“叮咚···”手机铃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首先何明兰发来一条问候信息:“两倒霉的孩子说你啥好呢,这是度蜜月还是修仙去了啦?”
接着他们的亲爹发来几个表情包,疑惑的,转圈圈的,躺着睡大觉的。
然后是他们可爱的母亲:“求子应该去拜观音庙,三清观这地方适合你们哥俩拜把子,子伊和可馨就别去了。诶,咋没看到我两个儿媳呢?”
君豪看着微信群里的消息,狠瞪了大哥一眼,立马举起相机给子伊和大嫂拍了一张合影,发到家庭群里。
“哟,子伊气色不太好,多注意休息啊。可馨晒黑了,出门多擦几遍防晒霜。”宋清秋发来的文字中,字字都藏着心疼。
毛毛扫了一眼家庭群里信息,“哟喂,真热闹。”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样子。
“叮咚!”
何明远发来一条语音,君豪点开外放,“这么热的天,爬的什么山啊!君豪,毛毛两兔崽子,跟我滚出来,谁出的主意?”
“哥,啥玩意你都发家庭群,你真是闲出屁来了。”君豪埋怨道。
毛毛递去挑衅的眼神,“有钱难买我乐意,咋滴。”
君豪从他手里抢过来一个苹果,咬下一大口,刚准备回信息。
熟料,毛毛抢先了一步。
“家庭群的各位长辈们,我们爬白石山是有原因的,原因在于子伊情况特殊,我们大家都得依着她。”
这孩子话也不会说了,到底啥意思。
众人都在猜
测到底是个情况。
“少故弄玄虚!到底咋滴了!”宋清秋发来语音质问。
毛毛将手机揣进兜里,牵着可馨往下走。
“诶,不往上爬了?”君豪不解地问道。
天宝抱着熟睡的云鹤,笑着答道:“若是隔着近,你们的妈妈扛着两米长的大刀眨眼功夫准能杀到。”
“原来如此。”见事情捂不住了,君豪干脆摊牌,“子伊有了,就想来三清观看看,所以我们就来了。”
这条消息,让家庭群瞬间炸开了锅。
“怀孕了还爬山,你小子咋不拦着点呢?”
紧跟着手机响起,君豪硬着头皮接通,“妈——”
“别叫我妈。”
“师父。”
“谁是你师父,我没你这样的徒弟。子伊怀孕了这样大的事,咋不说呢。刚怀孕胎像不稳,不能劳累·······”
子伊探头过来,帮忙解释,“妈,您别生气,我们坐索道到山顶。我没累着,您放心吧。我们没告诉,是想回去给您和我爸一个惊喜。”
电话那端的宋清秋长舒了一口气,一向不落俗套她,也免不了苦口婆心的嘱咐一番。
“君豪,你听到没有,一定要照顾好子伊。”
“是,我向您保证。”
听到儿子不断下保证,宋清秋才挂断电话。
紧跟着又接到父亲的电话,君豪依旧话术照搬,还是这套说辞。
“爸,不跟你聊了,我们坐缆车下山,找地方吃饭去。”
“行,注意安全。”
“明白。”君豪摁下结束键,看向子伊,“
走,咱们吃烤鸡。”
来时,他们坐缆车坐到半山腰,爬上来的,其实没花费多大力气。
下山时,走了一小段路,坐缆车直达山脚下。
找了家民宿,点菜吃饭。
程佳特意点了两道开胃的小菜给子伊,“酸甜口的,你肯定爱吃。”
“谢谢舅妈。”子伊抱住程佳的胳膊撒娇,“舅妈最好啦。”
程佳抿嘴笑开,催促她赶快吃饭。
子伊接过筷子,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嗯,好吃,随即大快朵颐。
牛望屯的老何家。
张国英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溜达,“秋儿啥时候回来啊?”
“妈,秋儿明个就回来了。”
张国英这段时间上火耳背,高声嚷嚷着:“啥,她要去杀驴?这个闺女也太野性了,没钱花我给她啊。”
何明远从站在门口不得不提高音量:“我的妈啊,秋儿这会儿刚买到票,明早上八点多的火车,晚上八点能到鹤城。”
“哦,明个就回来了。这回出去时间可不短,得有好些天了吧,我都想秋儿了。”
看到母亲默默流泪,何明远赶忙安慰,“咱们再忍忍,明个,明个晚上,就能见到秋儿了。”自从清秋离家第二天起,母亲每天都哭一场,何明远绞心脑汁地想法哄母亲开心。他灵机一动,“妈,我带你去河边钓鱼好做给秋儿吃,行不行?”
“那好啊。”
张国英拐着小筐,出门前也不忘了把今个要做的数学题带上。
何明远找出渔具,骑自行
车载着母亲,行驶在大街上。
何立忠后腰上别着镰刀,骑着自行车追出来,他打算割一些芦苇回来编篮子用。
来到河边,张国英坐在那安安静静地做数学题。
何明远放好鱼饵,和好鱼食,将鱼竿使劲抛出。
剩余便是静静地等待。
回想起,那年晚上跟清秋钓鱼,他的唇角不禁漾起一抹笑容。
当时小姑娘像浑身带刺的野玫瑰,香气扑鼻带着锋芒。
他越回味越觉得有意思,独自笑起来。
不远处割芦苇的何立忠看过来,“这孩子吃了欢喜团子了吗?笑这么大声,鱼都吓跑了。”
“愿者上钩。”
说话间,何明远隐约看见鱼漂在动,他一样鱼竿,就看见一条大鱼在水面左右挣扎。
没带抄网,竟直接拖大鱼上岸,扔进竹篓子里。
何立忠乐了,“这鱼也是傻,明知是陷阱还往里跳。”
人生啊如同一场游戏,你跳下去才知道有坑,但是你不得不跳,因为这就是人生。
何明远耸耸肩,再次抛竿。
转身走向母亲。
将近一年的治疗和呵护陪伴,母亲的病情有所好转。
他已经很欣慰了。
给宋清秋发去信息,“猜猜我在干什么?”
“在河边吗?”
“哈?”连带着发过去一个惊悚的表情。
一猜即中,他的秋儿现在都练就千里眼了。
“那我在河边干啥呢?”
宋清秋想了想,“你不会是在钓鱼吧,这个季节鳙鱼肥。”
“让你猜中了。”何明远立即敲上几个
字,“想起跟你在芦苇荡里亲密的画面,到现在我还记得一清二楚,够我回味一辈子的。”
哪一年的事?宋清秋努力回忆了很久,也没想起来。
这货又隔着屏幕调、戏、她。
宋清秋没接话茬,忙别的事去了。
回到家中后,与何明远陪着公婆吃了顿饭,又立马投入到工作中。
鹤城市剪纸艺术协会换届选举筹备中,宋清秋叫上刚刚赶回来的君豪前去开会。
一个星期后换届选举交接仪式圆满结束,宋清秋继续担任市剪纸学会顾问。
出乎她意外的是,君豪当选鹤城市剪纸艺术委员会会长、成为宋氏剪纸第五代代表性传承人。
毛毛则当选县分会剪纸学会理事,成为民间剪纸大师。
宋清秋作为省级剪纸群体带头人和“文化使者”,又马不停蹄地应邀远赴加拿大举办讲座和展览,引发强烈反响。
半个月后,从国外回来。
听闻子伊害喜厉害,第一时间赶去探望。
子伊没去公司上班,君豪不放心媳妇,走到哪都把她带在身边。
走进艺术中心,宋清秋看到子伊消瘦了不少,很是心疼,干脆把子伊接回了家。
她亲自下厨,忽然想起自己怀君豪时害喜也蛮厉害的,这玩意会不会遗传呢?
于是做了一碗神仙酸辣汤。
当端进屋时,子伊没有闻到味出现不适,她松了一口气。
看到子伊喝下一口,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样?”
子伊小鸡啄米似的点点
头,“好喝。”
我滴妈呀,三代人害喜竟然一个样!
宋清秋扶额,看来八成能生个小子,只要不随根调皮没边就烧高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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