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曾良结账出来,崔若楠已经没了影踪,他垂头丧气地往学校方向走。
他不想继续过在围城中被约束的生活了,既然摊牌,于是暗暗下决心无路如何要把婚离掉。
此刻的崔若楠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眼泪一对一双的往下流。
她和许曾良两人在生活中很少交流,一直相敬如宾,最近的争吵越来越多,基本上都跟宋清秋有关。各自成家立业了,她竟然敢勾搭许曾良。
昨个两人偶然碰上,鬼才相信。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崔若楠越想越怒气填胸,脚下的步子不由加快,回学校跟传达室的大爷借了辆自行车飞驰而去。
宋氏剪纸店。
宋清秋一边哄着悦悦玩,一边埋头剪纸。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崔秀颖对外喊道,“今个已经关门打烊,请明个再来吧。”
“我找你们宋老板。”
崔若楠?
宋清秋立即让崔秀颖把门打开,然后吩咐林海月带悦悦去玩,她则走向门口,笑着迎上去,“嫂子怎么来了?”
崔若楠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宋清秋毫无防备,被打得一脸懵逼,先是看了她一眼,笑容僵在脸上,怒声问崔若楠:“嫂子,为何一见面就动手?”
“这得问你自己。”
宋清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
“哼,不像某人明面上是许曾良的干妹妹,背地里给他当情人。拜你所赐,许曾良要跟我离婚。可惜呀,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闻言,宋清秋被阴阳的哭笑不得。
她和许曾良一年到头见不上几面,甚至特意避嫌,过年拜年都是初二那天许曾良陪崔若楠回娘家的时候去。
怎么就被称为情人了呢。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事天上来。
为了没弄清楚事情真相,她语气缓和不少,“嫂子,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我有实锤的证据。”崔若楠指着宋清秋呵斥道,“你现在也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堂堂宋氏剪纸店的大老板竟然破坏别人的家庭,追求所谓的真爱,丢尽节操。说出去,我都替你臊得慌。许曾良的事业蒸蒸日上,你真要爱他,我求求你,离他远点行吗?”
宋清秋想反驳想解释,崔若楠压根不给她这个机会,咄咄逼人,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从伦理道德上,你们已经不可能,就别废这个心思了。你放他回归家庭好不好?这样下去,你你不仅毁了你自己,也会毁了他的······”
“打住!”宋清秋脸色一凛,叫停了她的说教。
“崔老师既然说手握石锤证据,不妨拿出来看看。你目睹了我和许副校长奸情,还是看见我给他写情书了之类的了?”
“我?”
刚才崔若楠也不只不过炸一炸宋清秋,她那有什么证据。
宋清秋冷笑一声,“我看你纯粹臆想,把我当成了假想敌。你们两口子感情出了问题,不反思自己,反而想栽赃在我头上,最无耻的那人是你。”
崔若楠怒极反笑,“宋清秋你这张着实厉害,你狡辩也无用,这都是事实。你不是要证据吗,好,我会拿给你的。”
说完,摔门而去。
崔秀颖替宋清秋鸣不平,“这真是莫有的罪名,这个崔若楠跟自己丈夫感情不和,就捕风捉影,脑子不好吧。清秋这种侮辱咱不能这样算了。”
“我若告诉许曾良这些,他们两口子的矛盾只会越来越深。”宋清秋关上门,兀自笑着摇摇头。
“难道这样算了?你凭什么挨这一巴掌,凭什么受着不白之冤?”崔秀颖看到她的脸颊现出红红的清晰的巴掌印,就知道刚才崔若楠打她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
她赶紧去冰箱里拿来冰块给她冷敷。
“谢谢啊,快去早点休息。”宋清秋支开崔秀颖,坐在柜台前愣神。
到现在,她才相信你,屯子里关于许曾良跟崔若楠的那些传言竟是真的。
崔若楠也是个可怜人,她有心规劝许曾良跟崔若楠好好谈谈。
可她不能去。
猛地想起,那日她带着悦悦夜宿崔若楠家,崔若楠的反应,她后悔跟许曾良过去。
以后,她要跟许曾良避免再有任何交集,彻底断绝往来。
崔若楠连夜回到屯里,她结婚那会儿,许家是给她准备了婚房的,离着许家只有三条街的距离。
只是她不经常回来住,常年铁锁把门。
打开门,她跌跌撞撞的进了屋。
有一间屋子上了锁,许曾良说是里面保存着他小时候的玩具,上学时用过的书,以及各种证书。
结婚这么久,许曾良从来没有带她进去过。
好奇心驱使,找来斧头砸掉了门锁。
屋内桌椅上落了厚厚一层灰。
所有抽屉里翻找了一遍,果真只有些书籍和证书。
坐在椅子上,朝桌下看去,竟然有个铁皮箱子。
箱子上挂了锁,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砸开锁。
打开,里面是厚厚一卷略带发黄的纸。
拿起一张展开,画上人竟然是宋清秋。
又拿起一张,是一张剪纸作品,标注着日期。还有许曾良无数遍的旁注:清秋我爱你,我已经九十七天没有见到你。思念越切,还有几天就要踏上回乡之路了。不知道你是不是跟我一样心里梦里都是你。
看到这样的文字,她两眼都在冒火,崔若楠已经没了耐心逐行去看,目光扫到最后一行,只写了个日期。
是她和他结婚的前一天。
她恼羞的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桌上。
最下面有好多封信,有宋清秋写给许曾良的回信,也有宋清秋退还回来的许曾良写给她的书信。
每一封信中字里行间情真意切,满满的爱意。
她嘶吼一声,“啊······”
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坐在那里仰天大笑,不一会儿嚎啕大哭起来。许曾良和宋清秋曾经的恋情,她是了解的。只是,她从来不知道两人曾经都深爱彼此,许曾良也许下了此生为她不娶的誓言。
她也知道当年若是许妈妈利用手段拆散了两人,可她心里就是不甘心。
事过境迁,宋清秋早已嫁为他人妇。
他也该手心了吧。
她深爱他,他就是一块冰疙瘩,早该焐化了。
看完这些书信,她才发现自己仿佛在他的世界里从来出现过,丁点痕迹都没留下。
她活成了笑话!
屯里最大的笑话!
许曾良心中苦恼,骑车回来,想独自安静下。
一进院子,就看到小屋的灯亮着。
他的心不由得揪紧,进贼了?
许曾良摸起一根棍子,飞奔过去,踹开了门,看到铁皮箱里的东西散落一地,扔掉手里的棍子,一把推开崔若楠,弯腰将地上一封封信捡起。
“以后没我的允许,你不准踏进整个屋子半步!”
许曾良将脏掉的信纸在衣服上擦了擦,装回信封,然后一封封放进手提袋里。
瞧他对待这些信就像呵护珍宝似的,醋意已经让崔若楠失去理智,一把抢过他的手提包,抓起一把信用力撕扯着,“她都嫁人了,你还留着这些信,你把我置于何地?我偏不让你留着······”
许曾良赶紧上手争夺,“崔若楠,这些信是我的念想,放手!”
“我偏不!”
崔若楠抓起放在窗台上的打火机,笑得一脸邪恶,下一秒,点燃手里的信,扔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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