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瞬间跌倒零点,宋清秋示意崔若楠吃菜。
崔若楠饭量不大,吃得差不多,“我喝茶,你们随意。”
从菜馆出来,崔若楠亲密地挽着宋清秋的胳膊,“我能请教你点事吗?”
宋清秋轻笑着点点头,“什么事啊?”
“你和你良子哥年纪相仿,你肯定知道他不为人知的喜好,能不能跟我说说?”崔若楠咬着唇,倪着宋清秋,顿了顿又说,“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这有啥不方便的。我和良子哥从小一块长大,讲真的,他除了唱歌,看书,至今我还没发现他有啥特殊爱好。”
“他会唱歌,好听吗?”
“挺好听的。”宋清秋如实相告,崔若楠兴奋地摇着她胳膊,“清秋,谢谢你啊。”
站在树下的许曾良掐灭手里的烟卷,看到两人窃窃私语,蹙眉,开口,“你们在唠什么?”
“没什么,我们女孩子悄悄话。”
宋清秋见许曾良呆呆地望着她,脸上顿时绽开了一个光彩焕发的微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高兴,脸上才会荡漾的微笑,叫人无法抗拒。
许曾良点了下头,“你们女孩子私密话题,我还是不问了。崔老师,你若不着急回去,我要赶回去给孩子们上晚课,就先走了。”
“我跟你一块回去。”崔若楠收回手,奔向许曾良,主动挽住他的手臂,却被嫌弃地打开。
她笑容满面,冲着宋清秋挥挥手,“清秋,剪纸做好了,给我打电话。”
“好。”
许妈妈不知何时站在宋清秋身边,望着一对璧人的身影,“真希望若楠成为我们家儿媳。”
宋清秋没有搭话,也不知说什么好,而是跟许妈妈道别回去。
她低着头往回走,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对不起同志?”
“看到他跟别的女人走到一起,吃醋了?”
何明远的声音灌入耳中,她缓缓抬头与他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我吃的哪门子醋呀。良子哥这么优秀,有女孩子喜欢不是很正常嘛。当然,崔若楠也很优秀,我替良子哥高兴还来不及呢。”
“一口一个良子哥,也没见你这样称呼我过哥?”何明远嘟囔着,下一秒看到清秋凌厉的眼神却有点怂,“秋儿,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好吗?”
这语气,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甚至还略带一丝恳求。
生生让清秋惊掉了下巴。
“确定这还是孤傲不可一世的何明远吗?”
何明远不语,上前一步,大手一伸,握住那个已经瘦削到何明远担心只要用力一点就会折断的手腕,心里暗暗想着“一定要把这个不按时吃饭的小东西养胖”。
当冰凉的肌肤触感袭来时,清秋不禁心中一颤,下意识就甩开,
“走就走,在大街上,别动手动脚。”
“好...”
何明远好脾气地应着,抑制不住嘴角上扬。
清秋还了他一记白眼,悻悻迈步,“去哪?”
“河边。”
在清秋眼里“这个家伙怪怪的。”
在何明远的眼里,她就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在闹脾气,怎么样都觉得好可爱。
何明远率先往河边方向走去,清秋快步跟上。
白色的冰晶像碎雪一样,铺满大半河面,部分冰面上还残留着荷叶凋零后所余的残枝败叶。而河心还未结冰,水流缓缓,波平如镜,映着头顶的天空,现出美到极致的天蓝色。
何明远随手折了一根枯草,在她耳边瘙痒,嘴角勾起邪肆的笑,“这里没人,我可以动手动脚了吧。”
“你脑袋怎么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能不能想点其他的?”清秋打开扰乱她思绪的野草,往边上走了两步。
何明远迅速跟上,将她圈入怀里,“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不想这些就不正常了。我听说你干妈张罗给你良子哥提亲。”
“那是干妈家的事,与我何干。”
她心里有些复杂,莫名的烦躁,推开他,眺望着河岸那边。大片白色的茅草,以及叶子已落尽,枝干犹傲然挺立的柳树,随风摇曳着,晃乱了她的心。
“要谈什么,赶紧说。”
何明远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想让你称呼我明远哥。”
“叫何明远不好吗?”
“你称呼他们哥是不是有什么含义?”
“没有。”无非表示亲切。
“蔡东,你称呼他蔡哥;许曾良,你称呼他良子哥,那为什么不肯叫我哥?”他略有些粗糙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的下唇,想起它的柔软,突然想一亲芳泽。
“你是我对象,与他们不同······”
看着那俊美的脸庞一寸寸靠近,宋清秋一时失了神,完全沦陷在他魅惑的攻势下。
来不及说不出的话,统统被他温柔的吻吞没。
就在她被吻得七荤八素快要窒息时,他终于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她,替她整理好衣领,遮住她雪白脖颈间吻痕,“叫一声明远哥,我听听?”
就听到她一声软糯的“明远哥”,还拖了个尾音,顿时,让他欲罢不能。
他强忍下心底的躁动,深吸一口气,“走吧,回去。”
捏了捏绯红的小脸蛋,见她还没彻底回过神来,何明远的手搭在她的腰际,拥着往回走。
“大坏蛋!”
“嗯?你又骂我?”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笑的时候,眼底尽是宠溺。
“我还以为······”以为他动真格的。
“怎么?意犹未尽?”
“才不是呢。”说着,她用手拍打了他胳膊好几下。
“等我把你娶家去,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如何?”
干嘛说的好像她欲求不满的样子,宋清秋冷瞪他一眼,生气地不再理他。
何明远满意地大笑了几声,“跟你说个事。”
宋清秋依旧没有转头,甩步向前。
何明远三两步跟上,“我们家六间砖瓦房盖完了,开春后屋里收拾一下就可以入住。彩礼我也准备好了,你就等着当我的新娘吧。”
何爸爸赶脚时,专接别人不愿意去的远路活,秋天那会儿,家里买了一头驴,两个牲畜拉货跑得更快。
何爸爸每天一睁眼就套上驴车出门,半夜才回家。
风雨不误,一年到头都是如此,落下个老寒腿。
由于个体经济红火的发展起来,赶脚水涨船高,何爸爸的钱袋子也鼓了起来。
自家的十亩多地中,好地用来只种一季水稻,山地就拿来种菜种瓜。
一家人吃粮,吃菜自给自足。
农闲时,何妈妈到各家包地户帮工,春天帮着播种,夏天打农药,到了蔬菜收货季节,刨土豆,割白菜,因为干活快又好,一天能赚十五块钱,能干到入冬。
何家人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拼搏,希望能早点让宋清秋嫁进门。
宋清秋心里一阵窃喜,想起母亲说出的那些话,心头闪过一丝惆怅,“我妈说的话,你不必当真。她提的买三转一响之类的,我买好了当做陪嫁就是。”
以宋清秋现在的身价,这些东西对于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电视机她着实不想买,整天忙生意,何明远也要忙工作,哪有功夫看呢。
至于如何搞定母亲,是个难题?
“这么说你做好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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