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天气晴好,白璐在后院里踱来踱去,琢么着怎么拓展养兔规模。
自家的院子小,再扩大经营就得另换地方。
大队那些荒废的柴火院子,分散,又太小。
选址花钱建兔厂,费用太高。
她想起队部租出去的房子,便跟孙大富商量,想办法收回来换成她租用。
从清秋家往东那几家都是大队里的资产,没有一家愿意腾房子的。
白璐又盯上宋清秋家的房子,租期到了,还没续租。
孙大富跑到葛队长那,掏钱要买下清秋家居住的房子,可葛队长表示沿用屯里老传统,房子只租不卖。
不得已,孙大富亲自出马说服宋展坤和马、翠、萍搬家,并给他们家一个月的时间搬离这里。
宋妈妈冷哼一声,“我在屯子里扎根落户,当时大队承诺有偿给我们房子租,你想赶我们走,门都没有。孙大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白璐要建兔厂,看中我家地方大。可惜,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捧着茶缸子慢悠悠地喝下一口茶水,继续阴阳,“你们家想建厂,盖不起兔舍,丢人呐。”
“马、翠、萍,你哪只眼看到我们家盖不起兔舍?”孙大富将茶缸子重重落在炕桌上,拔腿离去。
在南山脚下选了一个地方,开春后动工。
白璐将这几年攒的钱全都投了进去,兔场不到一个月就完工,兔场开业那天,孙岩邀请农业局的领导给母亲撑面子。
兔场红红火火的干起来,然而入夏后,兔场里的兔子先后腹泻,拒绝进食。
白璐觉得草料有露水所致,喂药后,效果不明显。
一夜间,兔舍的兔子出现大面积死亡。
白璐麻了手脚,找来技术员帮忙寻找原因。
兔子得了兔瘟,传染性极强!
白璐在技术员的指导下,把得病的兔子单独隔离;病死的兔子进行无害化处理,清理兔便,对兔场里的兔舍全方位消毒。
但兔子们仍旧陆陆续续死亡。
白璐干脆把没得病的兔子搬到家里的后院去养。
紧急抢救下,剩余三分之一的兔子终于活了下来。
白璐可谓损失惨重,很多人都等着看她笑话。
但她没有气馁,吸取这一次教训,聘请技术员上门一对一指导。
养兔应做到兔自繁自养,若从外面引进种兔,应先隔离,兔舍勤消毒,喂给兔子的水和食物要干净······
她还请教赤脚医生和兽医,中草药可以预防兔瘟,无副作用,不会产生交叉耐药性。
于是每天采一些大青叶、板蓝根、车前草、蒲公英等中药喂给兔子。又采购炮制好的中药磨成干粉或煮水,拌入自己搭配的兔粮中。
她打算稳重求发展,自己慢慢繁殖兔种。
尽管两家关系不好,宋清秋还是挺佩服白璐这种不服输的精神。
宋氏剪纸店利用合作共赢,让她的剪纸生意正如火如荼。
为了收听各种新闻,及时了解国家政策,她特此购买一台收音机。
坐在旁屋里,一边听着新闻,一边剪纸。
“中央广播电视大学首届中文专业开始向全国招生,这次电大文科大规模招生,打破了常规,是中国高等教育史上的一个“里程碑”·····”
文科可是她的强项啊!
宋清秋扔下手里的家伙什,夺门而去。
崔秀颖她们一头雾水,正在招待顾客的韩菁华惊诧地追了出来,“出什么事了?”
“我上电大的事有着落了。”刚过完年那会儿,春季电大学习专业,她大都不感兴趣。于是等秋季那一批报名,有没有更好的专业。
好饭不怕晚,真让等来了。
宋清秋骑车一路疾驰,跑去报名。
询问才知,电大汉语言文学专业的招生考试已经结束了。
她找到了负责电大工作的老师,他告诉宋清秋,电大有个政策,允许没有参加电大招生考试的学生上,也叫试读生。不过,试读生上电大有个限制,即专科三年二十几门课程必须一次性通过,一门不及格即予淘汰,不允许补考。
她不想错过这一年的时间,就先报名。
报了名后才知道,这期电大班试读生只有她一个人。
好事成双,她托人给天宝找武术学校的事有了眉目。
之前因为天宝年龄问题,没有武校肯愿意要。
现在省城有家正规的武术学校愿意接受年龄偏小的天宝,费用也合适。
清秋骑车去了矿上,跟父亲合计了许久。
宋展坤为了儿子的前途,决定当那个“坏人”。
告诉宋妈妈,矿长请吃饭,带儿子去矿上吃席。
尽管宋妈妈有些担忧,但在天宝的坚持下,还是答应了。
宋清秋陪同父亲和弟弟赶往省城。
参观完学校,天宝甚是喜欢,当即嚷嚷着留下学习武。
天宝作为适应生办理入学手续,给了一套被褥一些生活必须品。
回头把天宝换洗的衣服好送过去便可。
宋妈妈见宋展坤一个人回来,脸色大变,“咱儿子呢?”
“去学武了。”
“宋展坤你这个王八、蛋······”宋妈妈发疯似的捶打着宋展坤,“你敢背着我做主,我死给你看!”
宋展坤也害怕媳妇刺激出点啥事,转念一想,为了天宝的将来,他狠下心来,强装冷静地面对媳妇的撒泼,“儿子喜欢武术,去学武有什么不好?”
“一个小屁孩知道什么好不好的。你把我儿子送到哪个武校了,说!”宋妈妈拿起大板锹,挥舞着砍向丈夫。
宋展坤见势不妙,抬脚就跑,夫妻俩围着前后院子绕圈圈。
“翠、萍,你要是不放心,我带你去武校看看咱儿子。”
暮色四合,今天是去不了了。
夜难熬,宋妈妈坐在灯下长吁短叹一夜未睡。
起早赶火车去往省城。
宋展坤多了个心眼,偷偷收拾了几件儿子平日穿的衣服带上。
宋妈妈见到宝贝儿子那一刻,泪如雨下。
抱住儿子前前后后端详了许久,边抹眼泪,边说,“宝,受苦了!”
天宝一脸地烦气,从她的怀里挣脱出来,“妈,我来习武又不是受罪,受什么苦。我们还学文化课呢,三字经什么的呢。”
“你还小,跟妈回去。”宋妈妈去拉天宝的小手,天宝却躲开,“妈,我就想在这学习,学费我爸都交了,人家又不退,你赶紧回去吧。”
“我不走,你晚上尿尿怕黑,没有妈妈陪着怎么办?”宋妈妈尝试用亲情给天宝洗脑,可天宝只想立刻回去上课,压根不吃那一套。
一听天宝要在这里上六年的学,宋妈妈难以接受,哭得肝肠寸断。
天宝扭头跑进学校,宋妈妈望着儿子决绝的背影,抬脚去追,门卫大哥给拦了下来。
宋展坤拜托门卫把衣服给孩子,拉着她走,可宋妈妈赖在地上不肯走。
在校门口耗了两天,宋妈妈预约见孩子,没想到天宝不愿见她,连面都没露。
宋妈妈觉得儿子是她生命的全部,是她活着的意义,决定留下来,在学校附近找个活,陪伴宝贝儿子。
宋展坤陪同她找了一天工作,没人愿意用她,找了一家招待所住下,宋妈妈发誓定要找到活。
宋展坤通过观察,媳妇不会做出极端的事来,悬着的心稍稍放心,回到矿上继续工作。
独留宋妈妈倔强的坚持着自己所谓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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