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前夕,宋清秋终于将何明远牺牲战友的剪纸像完成。
傍晚,借苏姐的自行车,亲自给何明远送去。
何明远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儿,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最近我一直都在赶出口单子,这么久才给你送来,等着急了吧。”
他目光沉沉,深知出口订单对她的重要性,怎么忍心怪她。
视线落在那一张张定制剪纸像上,何明远甚为激动,宝贝的不得了。他唇角微扬,脸颊凹下去一个浅浅的梨涡,甚是勾人。
“辛苦你了!”他拥她入怀,在她头发上轻轻落下一吻。
惊得宋清秋楞在那,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挣扎了下,却没有推开他。
“现在你的胆子越发大,还有你不敢干的事吗?”宋清秋娇嗔的瞪着她,他的大手抚上她的脸庞,笑容灿烂又温柔,宋清秋不由心神一荡。
“你倒是说话呀?”
“你不愿意的事。”顿了下,他厚着脸皮说,“听媳妇的话,有饭吃。”
“你,谁是你媳妇,好不要脸。”宋清秋猛地推开他,也巧了,她那点力气竟然让何明远往后倒退了两步,坐在了地上。
“呵呵,你现在这么不经推。”宋清秋递去一只手,去拉他起来,谁知何明远趁势轻轻一拉,她整个跌入他的怀里。
“何明远!”
“怎么了?”
“你无耻!”
“呵呵,要不——”何明远抱住她,故意在耳边说道,“我无耻个给你看。”
“放手!”宋清秋真怕有人从这里路过,拍打着他的胳膊,何明远听话地松开了手,两人从地上站起来。
何明远抿嘴笑道:“最近我们仓库里闹老鼠,这几天晚上,我竟抓老鼠了。什么灌水,下老鼠药等试过了都不管用。我发现这老鼠能听懂人说话,在外面商量好对策,换了新法子诱捕,一晚上抓了十几只,很见成效。张站长还表扬了我呢。”
“啊,老鼠能听懂人话,真的假的?”宋清秋有些不相信,最近屯子里也闹老鼠,学校还让孩子参与灭鼠,推行征黄鼠尾巴活动,但成效不大。
“我自己实践出来的如假包换,等这个周末回屯,我跟葛队长他们说一声。”何明远牵着她的小手,沿着马路散步。
“等这批出口订单结束,我打算去一趟南方。”
“开开眼界也好。单位里灭鼠是大事,我怕是没法陪你前去。”
毕竟,他们粮站承担着保护无数大众粮袋子的重任。
“没关系,我自己去就可以。”
何明远向她传授着自己在南方当兵时的穿衣经验。
看到有人走来,宋清秋吓得快速缩回手,俏脸红透,低垂着头,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似的。
何明远笑得不行,“天大胆,变成宋小胆了。”
“切!”宋清秋狠劲掐了他一把,疼得他龇牙咧嘴,抬手揉着肋下。
“你手劲儿见涨呀。”
“哼,最好不要招惹我,不然要你好看。”宋清秋攥起拳头,向他示威。
他的左手张开包裹住她的小手,凑到嘴边,轻轻啃噬着每一根手指,“我倒要看看,你对我怎么不客气法?”
倏地,宋清秋僵在原地,转而拽回自己的手,“你再这样,我不来了。”
瞧她羞答答的样子,十分可爱,何明远故意逗着她,“我怎么样了?”
“你真烦人!”宋清秋这一搭话,发觉自己又落入他的圈套,气得转身就走。
“哎,我错了,不逗你就是。”
宋清秋的一只胳膊被他拽住,不得不停下脚步,何明远话锋一转,一本正经地说:“走,我们吃饭去。”
“我想吃你做的饭。”宋清秋咕哝着。
“你店里新来的那几个可靠吗?”
“你放心,我的人当然跟我一条心。她们吃了你的饭,嘴短,肯定不能往外说。”
何明远嗤笑一声,想起上一次发生的事,不由得开怀大笑。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店里,宋清秋拉开门,探头向外看了看,挂上“打烊”的牌子,关门落锁。
“你俩搞得地下工作者接头似的。”韩菁华打趣着两人,看到今晚有好吃的,挽起袖子帮忙。
其余人心照不宣,忙着手头的活。
饭后,韩菁华她们去了一旁的房间。
桌前只剩宋清秋和何明远两人。
见时间不早了,何明远恋恋不舍地询问下次见面的时间。
以前是周末,现在何明远那边忙,她想了想,“你定。”
“好,到时我来找你。”
出口订单的剪纸提前两天完工,宋清秋打电话给蔡东,让他把史密斯几人请来,当场验货合格后,进行最后的打包工序。
订单如约按时发走,史密斯拿到发货单号,尾款随后到账。
她给林海月和崔秀颖她们放假一天休息。
宋清秋打听到南方人的喜好,特意买了些哈尔滨红肠,又从孙阳手里买了些山货。
熟料蔡东打来电话,要跟她一块去,还说火车票已经买好。
蔡东跟刘老板熟络,有他带路也好。
坐上开往南方的绿皮火车。
“啤酒白酒矿泉水,花生瓜子火腿肠,把腿收收,各位让一下!”听着吆喝声,列车上有随便喝酒、抽烟、打牌、大声喧哗、孩子哭闹,就如同一个大戏台,人生百态全有了。
见宋清秋饿了啃煎饼卷咸菜,蔡东拿出带来的包子给她。
过了山海关,往南走,望着车窗外。
这是她第一次走出山屯,第一次走出鹤城,看到啥都觉得新鲜。
“那是旱地荷花吗?”
“哈哈!”周围都在笑她,“那地里种的是芋头。”
果真是没见过世面!
宋清秋并不觉得尴尬,见得多了,世面便多了。
火车走了三天两夜终于到站。
但不直达富阳。
两人坐客车过去。
周围风光秀丽,绿树成荫。
街头,骑着自行车的群众在马路中往来。
公园附近,一群衣着光鲜的大爷大妈在湖边跳舞,生活真是非常惬意!
蔡东跑去邮局打了一通电话,没多久一个中年男人夹着个黑色皮包走来。
男子个子不高,眉眼深邃,秀气斯文。
身穿白衬衫半袖,配西服裤,锃亮的皮鞋,在太阳下,很是耀眼。
蔡东迎上前,与男子握手,“刘老板,到你这来一趟可真是不容易。”
“哈哈!”刘老板看向小姑娘年纪不大,他不太敢确定,用蹩脚的普通话问:“这位就是宋老板吧?”
“正是。”宋清秋冲他笑笑,“刘老板您好,叫我清秋就可以。”
“走,咱们喝茶去。”
临街随意找了家茶馆,坐下。
刘老板打开话匣子,“年前立春,没有春,意味着这一年都不会有好收成。这跟你们北方的大小年一个道理。快到梅雨季节,雨水大。做我们这行的人,最不喜欢这个季节,宣纸容易发霉。建议宋老板多买点我的宣纸,免得到时候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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