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秋被许增良拉到无人处,他手上那把黑伞移到她头上,眸色深深的锁着她的双眼,哑着声音问:“为什么要我跟分手?你为什么要抛弃我?是不是因何明远那小子?”
宋清秋第一次看到许增良眼里燃起可怕的怒火,她淡淡地答道:“这段时间我们家发生了很多事,我们家需要钱,我妈提出谁能出两千元彩礼,就把我嫁给谁。我无法放弃我家里人,只能听从家里安排。”
“宋宋,你难道就忍心放弃我,啊?两千彩礼是吧,我让我爸想办法,给你们家。”许增良要走,宋清秋上前拦住他,“这事跟何明远无关,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总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怎么会晚呢?”许增良看着这样的她,心脏处一紧,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宋宋,只要我们的心在一起,任何时候都不晚。”
宋清秋用力推开她,迎着他痴痴的目光,就那么站在雨中。
许增良再次走向她,“清秋,我知道你会这么轻易放弃我们的感情,是不是我家里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倒是说话呀?”
宋清秋扬起一张凄楚的脸庞,两眼望向雨蒙蒙的天空,牙齿紧紧地咬住嘴唇,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泪水难以遏制地顺着脸淌落而下。
好在雨水不停地落在她脸上,掩盖了她的泪水。
她感觉到哭声在喉咙处翻滚着,最终她还是给硬生生吞了下去,“根本没有的事,别瞎猜了。”
他眼神一黯,整颗心急速下沉,“肯定是,我妈?”
“我都说了,没有的事。”宋清秋避开他的目光,躲开走向她的许增良。
许增良三两步到了跟前,一把揽住她的纤腰,把她抱进了怀里,猝不及防。
宋清秋微微愣住,犹豫了一下,挣扎着,“放开我。”
“不放!”许增良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眸,一字一顿道,“清秋,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弃你,放弃我们多年的感情。”
“良子哥,你这是何苦呢。”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宋清秋愈加克制不住,鼻头一酸,双泪奔流。许增良紧紧地抱着她不言不语,任她将心中所有的委屈一泻而出。
宋清秋发觉局面失控将要一发不可收拾,赶忙擦了擦泪水,用很重的鼻音说道,“良子,放手吧。是我们家不对,是我对不起你。”她的心好痛,不想一直痛下去。
“我不放。”他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他不停地眨着眼睛,试图让泪水流回去,但泪水却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涌出,无法止住。
他声音颤抖,哀求着,“秋儿,给我点时间,我一定除去我们之间障碍,相信我。”
宋清秋喃喃地唤着许增良的名字,“放过彼此吧,咱们都还年轻,等着咱们要做的事很多,不要在感情里蹉跎了岁月。”
说着,猛地挣开的他怀抱,头也不回的走了。
许增良站在雨中,痴痴地望着她纤细的背影,没有去追,而是风风火火跑去找母亲。
许妈妈见儿子浑身湿透,吃惊地问道:“怎么没打伞?”
“我有事问你,咱们回家说。”
许妈妈见儿子脸色暗沉,不禁担心:“是不是淋感冒了?”
许增良也不说话,许妈妈有些心慌,莫非这孩子去见宋清秋了。
不过,许妈妈仍旧故作镇定,进了家门,催促儿子换衣服,她则翻柜子找药。
许增良站在那冷眼相看,“我没感冒,无须吃药。”他缓了缓又说,“是你逼宋清秋跟我分手的吧?”
“宋清秋说的?”
“屯子里风言风语的,还用宋清秋说吗?”许增良冷笑一声靠在白灰墙上,“这么说是真的了?”
“是。”话说到这份上,许妈妈也不再遮掩,坦诚道,“清秋是个好孩子,可她马、翠、萍不是个省油的灯,偏心儿子到了极致,拿着卖女儿的钱养儿子,有多少钱也填不满宋家那个无底洞。”
“我跟清秋过日子,又不是跟她妈妈。”
“别,婚姻不单单是你情我爱,那是两家人的事。清秋妈跟我闹翻,我们多年的姐妹情彻底拜拜了,她早就开始给清秋张罗着相亲,一切都回不去了。清秋也不可能为了你跟她妈妈决裂。你怨妈,妈也无话可说。你还年轻,妈希望你好好读书,毕业后能留在省城,为咱们许家光宗耀祖。”
“哼,为了光宗耀祖,我就要牺牲我的爱情,牺牲我和清秋,我不干!”许增良摘下湿透的帽子重重的砸在炕上,扭头跑了出去。
“良子,雨大,你去哪?”
任凭许妈妈怎么呼唤,许增良也不肯回来。
他跑进雨中,跑到小卖部买了瓶酒,把自己灌了个烂醉。
许妈妈哭着找了大半个屯子,在树林中找到儿子,费劲儿地把儿子背回了家。
当晚许增良发起了高烧,嘴里喊着宋清秋的名字,求她别离开他。
许爸爸抽着闷烟,“良子终究太年轻,清秋毕竟是他的初恋,面对真挚美好的感情,他哪能割舍的下。”忍不住埋怨起媳妇来,“当时我就跟你说不要掺和孩子们间的事,这下倒好痛苦是咱儿子。”
许妈妈表情坚定,“现在痛,总比以后痛好。”
“哎——”许爸爸叹息一声,拿着伞出了门,请赤脚医生给儿子挂水。
许增良大病一场,整个人都瘦脱了相,一口饭也吃不下。
许妈妈愁坏了,各种好话说尽,到头来儿子勉强喝下点稀的。
她和丈夫带着儿子跑到城里医院做检查。
医生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开了一些疏肝解郁的药,治标不治本。
许增良本来说话惜字如金,如今一个字不愿说,对于父母的询问,只剩下点头或摇头。
许爸爸看着儿子颓废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与媳妇大吵了一架,这是他们结婚以来吵得最厉害的一次。
雨下个没完没了,宋清秋坐在煤油灯下,一言不发地闷头做事。
韩菁华看了她一眼,“许增良病了,病得挺厉害的。”
宋清秋早就听说了,屯里很多人说她害人精,她不反驳,也没法反驳。
毕竟许增良因她才生病的。
她很想去探望许增良,可两人已经断了,就不要再产生任何瓜葛,终究忍住没去。
“清秋!”院外传来许妈妈的声音。
宋清秋怔住,跳下地,趿拉着鞋子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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