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诡异的打人声突然停了下来,但呜呜咽咽的悲泣声还在继续。
尤氏、秦可卿、灵雪、金蝶、瑞珠、平儿,依然在窗外偷听。
突然,窗户被推开,将六女都唬了一跳。
待到六女发现袁庆柏正站在窗内冷冷看着她们,纷纷要逃跑。
“都给我站住!”
袁庆柏喝了一声。
六女纷纷站住,纷纷低头,或尴尬或紧张。
“都去我书房里候着!”
袁庆柏又喝道。
六女皆顺从地去了他的书房。
袁庆柏关上了窗户,先将王熙凤警告了一番,又去书房里将尤氏六女警告了一番,警告她们不许传播今晚之事,也特意警告王熙凤不许向皇太后、何皇后告状……
他今晚这般教训王熙凤,可不是小题大做。
原著可是明确写到了王熙凤是醋缸醋瓮,宅斗上心狠手辣。
原著里,贾琏本有两个房里人,王熙凤嫁给贾琏不到半年,就将这两个房里人都寻出不是来打发出去了。
王熙凤嫁给贾琏时还带着四个陪嫁丫鬟,都或死了或被嫁人,仅剩下了一个平儿。
平儿被王熙凤强逼着做贾琏的通房丫鬟。
因平儿人品好且对王熙凤忠心。
因贾琏作为荣国府的公子哥,连一个房里人都没有,这说不过去。
因王熙凤想让平儿拴贾琏的心,不让贾琏在外头拈花惹草。
王熙凤却又不想平儿和贾琏同房,甚至于,她若发现平儿和贾琏单独待一起,口里就会掂十个过子,平儿和贾琏因此一般不单独待一起。
贾琏但凡多看了房里哪个丫鬟一眼,王熙凤都敢当着贾琏的面将那丫鬟打个烂羊头。
因为袁庆柏了解这样的王熙凤,他觉得自己今日有必要及时将其教训一顿。
王熙凤这才刚来十几天呢,就仗着自己得了皇太后、何皇后的心,开始宅斗了,这不教训,以后还得了?
而袁庆柏用这样一种教训方式,主要可不是出于恶趣味。
这种教训方式,王熙凤不便跟人说的,也不便找皇太后、何皇后告状的。
呵,她要是跟皇太后、何皇后告状说袁庆柏这般教训她,就会被认为是狐媚子,会被认为是在败坏太子庆柏的名声了。
袁庆柏也警告了王熙凤,若敢告状,皇太后或何皇后问起他来,他就照实说她才来十几天就妒忌排挤房里人,这罪名可就大了。
原著里,王熙凤有一回因吃醋和贾琏大闹起来,当着很多人的面找贾母告状,让贾琏吃了一顿挂落,事后还当众给她赔礼道歉。
不出袁庆柏所料,王熙凤被他这般教训一顿后,有些老实了,也不敢和任何人说,不敢找皇太后、何皇后告状。
不过她还是依然经常待在皇太后或何皇后那里,殷勤服侍,献媚讨好。
在她想来,自己已让袁庆柏不喜了一场,就更该讨好皇太后或何皇后,不然,袁庆柏的第一位侧妃多半就是尤氏了。
……
……
新天子登基,尊封、册封、追封、晋封、封爵之事可少不了。
何况,景安朝的兄弟夺位激烈残酷,承泰帝登基后有必要对兄弟子侄多施恩惠,作为太上皇的景安帝也乐于见到这种情况。
承泰元年的四月,承泰帝又晋封了一位亲王。
此次晋封的是他的六弟,也就是景安帝的皇六子袁嗣纲。
这位袁嗣纲,生母的分位低,他又身有残疾。
他是个有自知之明之人,也是个低调谨慎之人。
尽管他是景安帝的皇六子,齿序较高,却不参与景安朝的众皇子夺位。
景安帝将其封了恂郡王,派给他的差事,他也能恪尽其职,认真办好。
承泰帝对这位六弟的评价是“敬谨小心,安分守己”。
因这位六弟跟承泰帝素无仇怨,承泰帝又赏识他,承泰帝也觉得,自己和兄弟们的仇怨过多,让他在这块的风评不好,有必要改善。
于是,承泰元年的四月,承泰帝在经过景安帝的同意后,晋封恂郡王为忠恂亲王。
这个四月,承泰帝还封了袁嗣绎为恭郡王。
袁嗣绎是承泰帝的十六弟,也就是景安帝的皇十六子。
此次承泰帝不仅封了袁嗣绎为恭郡王,还让其管起了藩院事。
袁嗣绎是承泰帝藩邸时除了九弟外最亲密的弟弟。
袁嗣绎也不参与众皇子夺位,他为人斯文谦恭,品行卓然,擅长书法,还擅长诗词歌赋。
同样是在承泰元年的四月,承泰帝也给袁庆桑封了爵位。
袁庆桑便是原九皇子现忠直亲王的长子,曾跟袁庆柏一起去京营训练,还曾跟袁庆柘联手在秋狝时针对袁庆柏。
承泰帝知道袁庆桑的品行不好,此次对袁庆桑封爵,显然是冲着忠直亲王的情分,但也只是封爵,可不是封王。
……
……
景安帝虽退位当了太上皇,却还是掌控着很大权力,不过他的公务不比此前他当老天子时那般繁冗了。
勤奋认真的承泰帝,目前的天子权力虽有限,却是扛起了大部分的天子事务,景安帝也对他放心,只有大事要事景安帝才会过问。
于是乎,景安帝有了不少清闲时光。
读书,写诗,书法,下棋,钓鱼,研究科学和西洋玩意儿,找老人谈心追忆往事,偶尔还跟年轻妃嫔同个房,还有庆梁、庆柏两位好皇孙的陪伴……
这位太上皇的生活过得并不枯燥无聊。
袁庆柏每天都会给景安帝请安,也有所陪伴,既因他自己确实想对景安帝敬孝,也因这是承泰帝交代给他的任务。
承泰帝自从登基,可谓勤政得很,经常一天睡眠五六个小时甚至还不到五个小时。
如此勤政的他,自然不会拿出多少时间陪伴景安帝,他便让儿子庆柏帮他敬孝,也是借此缓解他和景安帝之间的矛盾。
喜欢科学的景安帝,对一些西洋玩意儿感兴趣,比如自鸣钟。
他在当春园澹定居的书房里收藏了几个自鸣钟,有价值几百两银子的,也有价值几千两银子的。
这日下午,袁庆柏特意来澹定居探望景安帝,发现老爷子正戴着眼镜在书房里修理他收藏的一个自鸣钟,脸上都出汗了。
袁庆柏笑道:“皇祖父,孙子来帮你吧。”
景安帝笑道:“也好,我这眼睛不好使,手也不灵活了,这修理自鸣钟的功夫比不上从前了。”
说完他一面揩着脑门上的汗,一面饶有兴致地看着袁庆柏修钟。
袁庆柏很快便把自鸣钟修理好了。
前世他就有些会修理自鸣钟,今生因他知道景安帝喜欢自鸣钟,还特意钻研过这块,也曾帮景安帝修理过两回自鸣钟。
今日景安帝坏掉的自鸣钟,问题也不大。
见袁庆柏轻易便修理好了自己心爱的自鸣钟,景安帝欣慰得笑容可掬。
突然想到什么,景安帝笑问:“庆柏,你记得我写的那首咏自鸣钟的诗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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