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就此结束，但这起事件的影响远未解除。
能源工厂暂时关闭，白费力气公司的三人也只得先行离开地下，接了管理员的委托帮忙传递信息。
然而当陈舟与多纳尔带着开始打瞌睡的托加回到地表时，发现街道之上人心惶惶，多处都有寒冰的碎片。
一问之下才知道，果然是大量冰魔蝠、蒸汽魔蝠、泥魔蝠从达马利港各处下水道冲天而起。
恍若乌云蔽日的元素怪物在城市内引发严重骚乱，多亏了金链佣兵团为首的职业者联合城市守卫抗击敌人，才总算没有造成重大伤亡，仅有几十人死在最初的骚乱之中。
财产损失却是免不了的。
听闻地面上的遭遇，三人对视一眼，内心暗自无奈。
尽管他们已拦住一处敌人，但那些元素生物依然通过其他泄压管道来到了地表。
想来其他几处能源工厂内的人已经死于非命了吧。
“这次的事件一定是水巨灵引起。”多纳尔料定巨灵不甘奴役，必然早就暗自酝酿反抗，“我怀疑这次的事件仍不是结束，巨灵一定还有后招。”
托加一阵一阵地点头：“对。”
打瞌睡的龟人比起以往更惜字如金了，全然不像平常那样虽然语速缓慢但听上去更像是在斟酌语句、思考问题。
陈舟倒是不以为意，只感觉这里似乎比繁花港危险了许多。
好在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术士界的小学生了。
一行三人在帮忙传递完消息后回到了公司。
作为小圈子型冒险公司，白费力气会为所有员工提供食宿与训练。
回到驻地的陈舟刚要进训练场推演、练习「造水术」的新用法，就被多纳尔拉到了一边。
“工业教会那边有没有消息？”
能源工厂发生严重事故，短时间内恐怕难以启用，工业教会必然要被侯爵上门求助。
陈舟闻言看了眼手机，工业教会本地资讯并没有更新：“没消息，我和他们不隶属于相同教会，拟像的身份就更说不上话了。”
“那能不能托大河领的工业教会问问？”多纳尔追问道，“这会不会是你们工业教会的手笔？”
万机之父属于中立阵营，工业教会内也不乏只在意技术无视其他的人。
原本他们就计划着解放水巨灵从而在这座城市大展身手，难保会有狂徒行事激进。
多纳尔倒不是怀疑工业教会，主要是他们有前科啊……
“我帮你问问吧。”陈舟有心说这事和工业教会无关，但以他“圣武士”的身份不能这么快下断言。
工业教会内部成员怎么说的，在技术领域十分忠诚，但道德方面就……
为钱财、为声名、为家国、为复仇、至诚于技术，什么样的人都有。
卧龙凤雏编纂的教义在原则上属于导人向善、重视民生的类型，但他们最多也只能提高信徒的下限，无法强逼他们去做什么。
有很大一部分神职者的神术都不来自陈舟。
就像午夜想禁止邪恶施法者连接魔网，也的确能做到这一点，却被其余神祇抗议被AO惩罚一样。
陈舟有心无力，管不了太宽，顶多以“擢升”之名送那些下限低到连他这么个中立人都无法接受的人重开。
索性迄今为止他都没发现什么恶劣到完全看不下去的人——只要遵循工业教会的教义就不会太离谱。
多纳尔不太清楚这里面的门道，只感觉工业教会的技术狂和跳脱的人有点多。
于是陈舟上大号向达马利港的教会发去问候，随即一头扎进了公司提供给施法者的专业练习环境。
简单的「造水术」对如今的他几乎消耗不了多少魔力，正适合用体内只有两种力量来源的拟像进行实验。
「即便是在内层界中，水与气元素位面也是紧挨着的，而冰元素就是二者之间的产物。」
极寒的水、冰、风与极光的电、气本质上紧密相连。
“所以我可以从水的三态变化着手。”
陈舟心中有了计较，抬手施展出「造水术」。
空旷的室内凭空出现一处格外浓重的雾气。
以气态施展「造水术」时，强度降低，范围扩大，本应为液体的水弥漫在一定范围之内。
这样并不会额外消耗魔力，甚至填充满相同体积的空间所需要的魔力更少，消耗随浓度增加。
至此仍是水元素的领域。
片刻之后，云雾扩散，近乎不可察觉，并迅速在地表、器物上凝结水珠。
整个环境的温度倒是没有太大改变，似乎并不涉及吸放热。
“常温的气态水很快就会变回液态，而低温的液态水则会凝固成冰，根据温度的范围，也能形成冰水混合的状态。”
紧接着，陈舟施展了混合了[光耀]成分的气态「造水术」。
大雾弥漫，绚烂的极光以云雾为界不住飞舞，好似游走其中的惊龙。
这道「造水术」除了稍微好看点，还能让进入其中的人微微感到酥麻感。
极光只是表象，其本质是气元素的能量流，也就是电气。
正常情况下它无法得见，但在与特定事物碰撞时才会显现。
“换言之，我需要的不是坐那盯着灵魂看，而是体会光耀属性魔力的流动？”
灵魂没有形状，视乎容器而定。
拟像内不存在灵魂，这事还得让本体来做。
有了灵感的陈舟静心冥想，细致入微地观察体内魔力，终于顺着魔力流动的脉络发现了隐藏于灵魂中的术法起源。
疾风符文（Vind），它的含义为事物的流动，但并不局限于气体，能够创造、影响流体。
在术法起源中发现安南留给巨人的创造者符文令陈舟有些意外，但极光术法起源中包含“流动”的要素倒是不足为奇。
“可它有什么用呢？”
疾风符文并不像寒霜符文那样简单易懂。
当然，它能够造风，吹动气流，释放雷电。
但这仍不是它的本质。
术法起源中的符文并未像血脉一样附带知识，陈舟发现自己需要仍需要亲自测试、研究。
「先用疾风符文施展一次强化的造风术怎么样？」
不怎么样，陈舟寻思着，自己的「造风术」再强就真要成为攻击性魔法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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