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商量好了，吴眉见王衍满脸疲惫的样子。
又叮嘱他照顾好自己，然后依依不舍的挂了视频。
王衍把手机定了个闹铃，然后闭眼睡觉醒酒。
一觉睡了两个小时，被闹钟吵醒，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起床洗去一身的酒气，将换下的衣服拿到楼下洗衣房。
路过大厅又看到黄蓁蓁，坐在休息厅喝咖啡，身前的桌面上摆着一些资料文件。
黄蓁蓁朝王衍招招手，王衍只好抱着脏衣服过去。
“黄总。”
“别人都在想办法接触公司推荐的那些人，你还在这里悠闲？”
王衍解释道：“中午已经请齐主任吃饭了，不过不太顺利。”
“哦？你第一个找了齐主任？为什么？”
“因为齐主任就职于这次项目的上级公司，所以我觉得他的话语权最重。”
黄蓁蓁微微点头：“那么你就继续努力吧。”
王衍见黄总让他去忙，把心里的疑问借着机会问了出来。
“黄总，我们接触的这三位领导，真的对这次投标有帮助吗？”
王衍一直觉得，从资料看就算这三位都同意了，他们也没有最终决定权。
而公司让他们把这件事当做考验，分别去接触对方。
王衍以己度人，如果他总是被骚扰，那么对海辉的印象应该是最不好的。
他们这几个同事，为了达成目标做的事就算是比他高明，本意也是差不多。
送礼讨好，溜须拍马。
这种做法只会拉低公司的档次，要竞争靠的还是硬实力。
海辉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
王衍甚至觉得，他们的做法反而会让海辉失去这次的竞争机会。
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黄蓁蓁并没有解释。
只是让他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怎么安排的就怎么来，不要操心别的。
王衍无奈，只能点点头抱着脏衣服去了洗衣房。
.....
之后几天，王衍分别又去接触了另外两位。
有时候还会撞见自己的同事也在，场面就有些尴尬。
李放跟廖主任很熟悉，已经可以随便出入对方的办公地点。
他看到王衍也来了，笑着问他要不要晚上带他一起出去吃饭？
王衍拒绝了，转身就走。
那位姓陈的经理，是三个人当中最好说话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王衍的那其他四个同事都在专攻这位陈经理。
本来以为这么多人都来找陈经理，自己就没什么机会。
没想到第一次拜访，陈经理也很热情的接待了他。
还亲自给他泡茶，看了他带来计划书。
这让一连跑了几天，一无所获的王衍顿时受宠若惊。
不过看归看，陈经理并没有马上给他答复，只是很和善的说他会好好考虑。
通过这几天见过的那些面孔，王衍也明白。
陈经理所谓的好好考虑，只不过是一个委婉的说辞罢了。
他的办公桌上已经不知道摆放了多少份，恐怕他对每个来拜访的人也都是这么说的。
王衍带的礼品，陈经理也笑纳了，只说让王衍以后别这么客气，然后随手将礼品放在办公室一角。
一眼扫过去，那个角落已经堆满了像王衍拿来的那种不值钱的玩意，足够开间商店。
王衍诧异于惠春这边收礼的明目张胆，但所有人都这么做。
这也是最简单直接的敲门砖，没有人会花时间真的细细了解你，跟你处成内心共鸣的兄弟，帮你完成你想完成的事情。
虽然除了廖主任王衍没有过多接触，但这位陈经理，跟齐经理。
说话办事不同，骨子里却都是一样的。
王衍没有选择送贵重的东西，一来他没有那个经济能力，二来，他觉得即使送了也相当于打水漂，不值得。
短短几天发生的各种事情，比过去十几年的经历还让王衍深刻。
现在他两头都跑，廖主任，陈经理，只要能请到，王衍就去请。
身上带的钱，没几天就花的差不多了。
王衍内心也越来越焦躁，直到来惠春的一个月后。
他也终于从两个老狐狸那边选定了最终的接触目标，还是齐主任。
因为王衍发现，看起来热情的陈经理，实则比齐主任那种摆明了要的人更可怕。
陈经理好像是在钓鱼，却不给鱼饵。
王衍一连接触好多次，才发现他跟其他四个同事一直在陪着陈经理打太极。
你给他东西，他客气推辞，最终还是会笑纳。
你熬夜做的计划书，预算报表，他表示一定好好研究，商讨。却从来不会翻看。
你请他吃饭，唱歌，洗浴一条龙，他一再推脱不好，最终还是会跟你上车。
吃喝玩乐的时候称兄道弟，表现的十分尊敬。
可是想要个准话，比登天还难。
耗费了大量的时间跟钱，王衍选择退出，让别人继续跟这位好说话的陈经理接触。
他又去缠着齐主任。
几次下来，齐主任也很熟了，但就是不接王衍的资料。
送的礼太便宜，人家表明了嫌弃不要。
王衍没的选择，只是每天不厌其烦，就差一天三请了。
距离任务限定的日期越来越近，王衍内心的焦躁让他嘴角都起了一个大水泡。
他知道不能再继续这样拖下去，成与不成，都要有个答案。
而且王衍内心的怪异感越来越严重，他总觉得这三个人没有公司说的那种作用。
这一天，两天没回酒店的李放回来了。
那形象把王衍吓了一跳。
大家最近天天去宴请，天天喝酒，天天熬夜，脸色都不太好，可谁也没像李放这样。
衣衫凌乱，浑身酒味和汗味，脸色泛青，眼神呆滞。
王衍开门后都惊讶的说不出话，也顾不得之前两人的不合，连忙把李放给搀扶进屋。
“你怎么了？”
王衍上下打量，在李放敞开的领口处，看到他脖子上一片一片的红斑。
“你这是过敏了？还是让什么东西咬了？”
王衍见李放软塌塌的模样，想要送他去医院，可李放死活不去。
到了床边，李放软绵绵的躺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王衍，你最近进度怎么样？”李放问道。
王衍摇摇头：“老样子，没什么进展，你呢？”
李放呵了一声，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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