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太快了,郑雷脸色一变,不得已收回手中的匕首,双手按向扫来的飞脚,身影瞬间被抛开,向足球一般飞射向地面,带着惯性成滚葫芦样翻腾在泥泞间,枯叶纷飞。
肩上的伤口立刻被崩开,一口鲜血即刻涌上口腔,胸口骨头断裂处传来阵阵揪心的疼。
“咳咳,”带着咳嗽声,鲜血还是被喷出,血雾弥漫。
乌黑的衣袖飞快地拂过嘴边,眼神倔强冷酷,双眸紧紧地盯着神色平静犹如猫戏鼠的怪人。突然右手缓缓地抬起,食指朝他勾了勾,玩命的时刻终于到了...
那人顺着他的动作而动,剑影如同天河落地倾泻而下,眨眼就到眼前,郑雷飘起一道诡异的笑容,左手一把握住剑身一拗,剑身不可避免地避过要害,不过还是直贯左肩,伤上加伤。
那人神色微愣一下,不过就这一眨眼的时间对郑雷来说已经够了,他的右手握着匕首立刻捅上,不过要想这么伤到中年人并没有那么容易。
那人的左手同时抓向匕首,在即将碰到匕首时,郑雷的手掌一松,立刻握住他的左手。匕首在重力牵引中转瞬下坠,郑雷提腿而上,撞在匕首握柄。
眼看匕首就要没入那人的大腿,那人的腿也动了,郑雷的左手也顺势而动,一把推在他的肩上,剑身飞快地退出,血槽间鲜血汹涌而出,伴随着那人腿部的到达,他的身体以更快的速度被踢飞。
飞身在半空中的郑雷,嘴中再次喷出一口浓郁的血液,脸上却开心的笑了,而那人的脸色却微微一变。
又见微型炸弹,泥土中一个巴掌大黑色装置,闪烁的红灯,令人心颤。伴随着沉闷的响声,轰然炸开,烟雾弥漫泥土四射,极具视觉和嗅觉的冲击力。
一落地,郑雷便飞身而走,肩上的鲜血仿佛不要钱一般涌出,缓缓地染红伤口处的衣裳,他已顾不上回头查看爆炸带来的效果,能逃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而那怪人呢?就在响声刚想起的瞬间,那人身上流过一道明亮的白芒,身影化作一道流光飞射向远处。
等他站地回首时,郑雷早已消失在视野中,手臂上细小的弹片刮开两处血色,殷殷的红色点点溢出。那人看了看两处细小的伤口,一直面无表情的他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自言自语地说道:“祝你好运!”
逃跑的郑雷沿着那条没形成多久的小河逆流而上,身上的衣物变成了乞丐装,零零总总少了些许的布条,口水和着不知名的杂草被强行绑在伤口上,此刻感染不感染已经不是他能考虑的范畴,能止血就行。
为了不让沿途留下的血液成为指路明灯,他故意选择在水中行走,可是似乎依旧没有任何效果,不论他选择什么方向,不安始终萦绕在心头。
失血让他有些困乏无力,可是脑中一点点的加剧的不安不时警醒他,进退两难。
既然逃无可逃,他索性选择驻地不前,就地坐在河边上,缓缓闭上眼睛休整,在吐息之间,他原本略显急躁的神色也渐渐变得平和。
在吐纳之间,他的身体却正在进行着违反科学的变化。如果此刻是夜晚,就可以看到郑雷全身覆盖着的白色气流渐渐地在变得浓郁,或许生命本能的催动,伤口处更是白光密布。
如果这里有显微镜,可以看到翻开的血肉在白光的滋润下,肌肉纤维以及皮下组织正在不安而繁忙飞速地滋长着。而胸口和小手指的断骨处在这丝白色气体的催化包裹下,骨头正以完美的形状一点点地融合,修复...
时间如流沙一般点点逝去,待郑雷张开眼睛时,落日依旧顽强地挂在西天上。不过丛林的光线倒是又一次的变暗些许,眼睛如电子扫描机一般扫过四周,当视线变到对岸时,他神色微微一怔。
说意外也不意外,河对岸站立着一道人影,似乎等待了有段时间,友好得让郑雷自己都有些怀疑。不过事情的发展总得有些出乎人的意料,那个人并不是郑雷想象中的中年人,而是几天未见的老道。
郑雷摸了摸额头,是福不是祸是祸终究躲不过,他不无无奈地自语道:“今天还真是热闹!”
老道并没有接话,而是抬头看了看他,反问道:“你该准备好了吧。”
话音一落,便踏水而至,蜻蜓点水也不外如是。一苇渡江,这个曾经属于达摩的传奇故事,就这么出现在他眼前,虽然这水面不能和传说的比较,但是老道脸上的轻松写意,让郑雷眼睛明显地一缩。
俗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老道前脚还未踏进这片土地,郑雷动了,他脚尖一挑,又是一片泥,双脚一蹬迎头而上,此刻他也顾不上什么招数下三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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