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土会不会变乐土我不知道,”尼基塔喃喃道。
“我只听到了……这肯定要不少钱!”
“对啊!”谢尔盖一拍大腿:“发展怎么可能不要钱?”
不要钱的发展就会像几十年前一样。
守着大炮导弹空间站,饿死他们的科学家。
“不过,”谢尔盖乐观道:“就照唐这个种法,远的不说,饥荒是绝对不可能了。”
就这一天天吃好喝好的。
啥年代的西伯利亚也没这好日子啊。
正说着呢,唐磊也出来抓了个糯米糍啃着。
谢尔盖对他招招手。
“唐,你说要是咱监狱有钱了怎么花啊?”
“你问我?”唐磊随口道:“有钱就修基建呗,圈地种田盖房子,还能干啥。”
谢尔盖:“比如?”
唐磊:“比如先把五区的大棚都安排上?”
把那冻土都翻翻,底下再垫一层肥,估摸着还能多长点。
谢尔盖点头:“嗯,再大胆点?”
“你说的啊,那我可就敢想了!”唐磊乐了。
“先把农机给安排了!”
首先某疆不能少吧?
某猫也得有吧!
“就从大夏进就行,便宜好用,种地可好使了。”
“等会?”尼基塔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
“你确定……这些是农机?”
不是他对大夏设备有什么了解,主要是……
这几样似乎好像貌似……
已经在战斗民族出现了……而且……那用途是种地吗?!
“可不是种地咋的!”唐磊道。
尼基塔:“那能负重五十公斤的无人机……”
唐磊:“是啊,地方大,撒种子喷药不得能装?”
“确实,装起来了……”尼基塔喃喃道。
“那能跑烂泥能过河的越野车?”
唐磊:“是啊,全地形农用车么!”
“那车我看过,还带液压自卸翻斗的!你别想多啊长官,那是种地装肥料的!”
尼基塔:“不是,那是能过翻浆期土地的车啊!农车你确定?!”
翻浆期是啥?
通俗来说,就是一款会随时在冻土和沼泽之间切换的烂泥地。
光说可能没啥感觉,但只要采访一下某落榜美术生,就知道这种地有多么恶心。
白天太阳一照,就是烂沼泽,越重的车越过不了。
狠一点的直接玩一手“消失的装甲车”。
没那么狠的,白天轮子陷进去,晚上马上结冰又冻上。
坦克履带都顶不住。
等第二天就瞅吧。
一瞅一嘟噜活靶子!
可以说,那时候战斗民族东线战场上士兵的一半信心,都是自家烂地给的。
但这烂地敌我不分啊,毛子走也得麻。
谁也没想到,这地最后被大夏一款能上山下河的车给解决了。
尼基塔也蚌埠住了。
“我真傻,真的,我光知道鲁猫比山猫便宜,一下买了百来辆……”
万万没想到,便宜是因为……农用啊!
唐磊理直气壮:“我们大夏是要在各种地形种地的没错啊?”
他瞅瞅监狱帮厨还在被一口糯米糍乐的看不见大牙的情况,忽然有点担心。
“是你们让我大胆想的哈,没钱……就算了……我也理解的!”
谢尔盖一咬牙:“这有什么,农,农机而已!”
“你再大胆点都可以!”
“真的吗?”唐磊惊喜道:“那可以架个火箭弹在这吗?别误会,种地!”
谢尔盖:?
“真的,火箭弹带金属线上去,可以人工引雷,咔嚓一下子——”
“就可以完成固氮加帮助降水了!”
“是不是很好用?”
谢尔盖:“……那个,要不你还是胆小点吧……”
合着你们大夏说到种地什么都干得出来是吗?!
“不好么,多么爱好和平,不忘初心啊!”唐磊真诚道。
“唉,算了,没钱,我懂,我还是去做点好吃的去吧。”
他遗憾的摇了摇头,放过了可怜的谢尔盖,慢悠悠的回后厨了。
只留下谢尔盖和尼基塔对视一眼,神色凝重。
“这钱……得搞啊!”
“是啊……从哪搞呢?咱也往外卖美食?”
尼基塔思索了一下。
“监狱毕竟特殊,得上头批准才行,我回去申请一下。”
跟他家说说,最好再找点有权有势的谈一谈!
让他仔细斟酌一下,有哪个身居高位的会对投资监狱感兴趣呢?嗯……
他们俩领导在外头动脑筋。
给他们出题的厨子毫无心理压力,甚至已经在琢磨搞点别的啥花样吃吃了。
“要不整个炸冰溜子?”
唐磊瞅了眼外头,摇摇头:“算了,这屋檐上的冰溜子也太脏了点儿。”
又是灰又是鸟屎的。
现在搁大夏要吃这菜,都是自个冻的冰条条,或者直接用整条碎碎冰。
“但是炸冰怎么吃啊?”叶莲娜瞅着冰溜子想不明白。
“那不一炸就化了么。”
“而且冰就是水呀,有什么好吃的?”
“诶,那可不是这么说的,”唐磊道:“这可是东北一大名菜啊!”
在大东北一堆山珍野味里能玩出花样的,哪能是普通冰下油锅啊!
“我自己没吃过,但看大厨做过这一菜,动手可讲究。”
首先是要做裹冰溜子的“蛋皮儿”。
是把蛋液打散加上水淀粉,抽成稀薄的水状。
再把大锅烧热,蛋液倒上一勺,大锅这么一转。
诶,一张薄如纸,香喷喷的蛋饼皮儿就好了。
这里温度极其重要,过热不等转锅就糊,凉了蛋液会滚的凹凸不平。
所以还有个控温的小技巧。
锅底先倒一勺油加热,热的慢,看油热冒烟了赶紧倒出来控干净。
拿纸巾把锅底擦干,就着这热锅的余温倒蛋液。
稳得很,滋啦一声就贴锅底上了。
再转着圈的晃一晃锅,能贴满大半个锅壁,相当漂亮。
这时候再提着锅凑到灶火上烤一下边儿。
烤的边缘微焦犯白,自然翘起,动手一揭——
脸盆那么大的蛋皮就下来了,老解压了。
要是揭完还知道再翻过来,给这蛋皮两面就着锅的余温煎一下,煎熟煎出蛋香。
那老师傅都要说一声,像样儿!
南方有些做蛋饺的也这么做,不过没那么大。
拿蛋饺包肉馅儿,配上芹菜烧个汤,肉鲜芹菜香,清爽味道美……
啊,说远了。
还是说回冰溜子。
这蛋皮做好后冻一冻,就跟西式千层蛋糕那个千层差不多。
微微的弹韧。
这时候拿来包上冰溜子再好不过。
怕包散了的,可以往上头再抹条奶油,炼乳,酱……等等。
总之什么像浆糊就用什么。
包一包糊个边儿,丢外头再冻一会。
趁这冻的时间,讲究的师傅还会做个摆盘。
不然上桌两根冰溜子不好看,人也不知道吃的啥是不?
所以大厨就拿那大南瓜,挖个长方形做小房子。
上头盖个茄子做的屋顶,茄子皮还要修出茅草形状。
最后来一勺糖浆,从这个茅草斜顶上这么一浇。
一个屋檐挂冰的小屋就好了。
也算是给食客们报个菜名儿。
但唐磊是不讲究的厨子,所以他默默的省略了这一步,继续说。
“还记得我之前给你们做的那个雪绵豆沙不?”
就是那个使劲抽蛋清,硬生生打出蛋白糊的厨子宰人菜。
炸冰溜子的最后一步,就是拿这蛋白糊,加上淀粉和面粉。
把蛋皮冰溜子往里一裹,糊的雪白,赶紧丢进热油锅里。
一边炸,一边浇热油,短短二十秒,捞起出锅!
这时候把这冰溜子一切。
外头的蛋白糊,绵软甜香,松蓬蓬的。
像是不会化的棉花糖。
里头的冰溜子还是梆ying的呢,一咬咔嚓咔嚓。
活脱脱的冰火两重天,外头烫牙里头冻牙。
主打一个各有各的爽!
“要是再精细点的大厨,还会在冰溜子一端浇上糖浆,松仁。”
这是为啥呢?
他指了指外头的冰溜子。
叶莲娜歪头看了会,一拍手。
“啊,我知道啦!”
“从屋檐上挂下来的那一端沾着土和灰!”
“对啦,”唐磊一笑。
要说以前,他对东北菜的印象都是粗犷豪迈,大肉大锅。
从这几道甜品开始,算是彻底改观了。
以前都是茅草房,这冰溜子摘下来一端往往有点草末子。
所以用油炸锅的松仁配着糖浆蘸一蘸,既是增添风味。
也是时刻扣紧菜名——“油炸冰溜子”!
菜名虽简单,东北厨子的匠心却精细有趣。
“也算是把冰玩出花儿来了。”
叶莲娜听完,看着外头冰溜子的眼神忽然多了几分渴望。
“唐哥,你没说以前,我只是见到活的肉就想给你揪过来。”
小叶真诚道:“现在我感觉路上的石头泥巴都想给你薅回来。”
没准能下锅呢?顺手的事!
“还是别顺手了,”唐磊哭笑不得。
“石头不兴放啊!回头给我锅都砸了!”
见叶莲娜还恋恋不舍的瞅着冰溜子,唐磊想了想。
“冰溜子咱没有,要不,整个有的?”
“拔丝雪糕?要不试试?”
“先说好,这个我没谱哈,有可能翻车!”
“拔丝……”叶莲娜哗啦啦的翻本子:“啊,我找到了!唐哥你以前不是做过嘛!”
“还有那个超好看的拔丝金树呢!怎么会翻车?”
唐磊无奈道:“拔丝难,但拔丝亦有差距啊!”
都知道拔丝在鲁菜起源。
但几个高难拔丝,却是在大夏各地发展出来的。
“最难的是拔丝西瓜,其次就是这拔雪糕了。”
拔雪糕也是一个轻易厨子不肯给做的菜。
首先就是做的难。
雪糕比冰溜子还易化,要拔丝的步骤还多,裹的还严实。
一不小心,外头热里头冷,在锅里炸烂了都有。
就不说会不会把锅炸穿了,光油乱泼就受不了。
打个比方,每个厨房菜鸟想必都经历过炸东西的时候,被一点油星子吓的嗷嗷叫跳激光舞。
把油星换成一碗,懂的都懂了,非大厨谁给你废这劲。
另一个难处就是……
吃这菜啊,食客容易和厨子打起来!
(作话:一写冰写梆ying就只敢拼音,奶奶的腿,作者明明很纯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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