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在畅享美好未来的王氏就被打回了现实,他们现在并不是拥有众多资源的豪门贵胄了,没有钱和资源供给他们使用了。
现在的他们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要从头再来。
因为封时运的实话,让大家的情绪有点低沉,但是一想到他们有机会实现这个愿景,大家的情绪又高昂了起来。
淅沥沥的雨下了接近半个月了,眼看着树屋都快要直接长苔藓了,随之噩耗也传来。
官府下了征调令,所有成年的流犯都要去西河流堤岸服役,白象村收到这个征令的时候有种莫名的放松感。
来了,终于来了,悬在脑子上整整三个月的时间,还是来了。
“你们也看到了,这河水快要蔓延出来了,你们的任务也很简单,从这往上十里,往下十里,都要铸成堤坝,不要让河水冲出来,至于怎么铸,铸几米,这些都是你们的事儿,我只要看到结果。
每天午时府衙会提供一顿饭,其他的时间你们自己安排,但每天上午辰时到晚上酉时必须在这儿,各村的村长清点好你们村的人数,要是少一个人你们不会想知道结果的。”
“啪。”
就这样走走停停,摔摔打打,一路泥泞,一路惨叫走了差不多八个时辰,官差们终于宣布已经到地方了。
众人默默的看着地上的尸体,眼神空洞而麻木,白象村的人心都跌到谷底了,这三个月的时间几乎让他们忘记了他们还身处地狱,性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只是没想到岭南当地的官差要狠厉得多,只怕之后服役的日子并不好过,但周围那么多人,自己也不好靠得太近。
“朱老头,你这是第一次服役吗?还问有没有工具?整个岭南那么大,有工具轮得到你们,真的是好大的脸。”
白象村就只剩下百十来个小孩儿在家,以及一个不受控制的李菲菲,封家的傻儿子封牛。
因此虽然一个个滚得全身稀泥,但没有一个身上落了鞭子,躲在人群后面的林月也松了一口气。
林兄,我们混在在人群中不要冒头,别人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这样就不会被官差注意到了。”
白象村的人动作还是挺灵活,在听见鞭子响的声音,条件反射般的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
白象村的人就像是羔羊入了狼群,惶惶然,忍不住胡思乱想。
“你们是不是不想去修建堤坝,真有意思,以为摔一下就可以不去了?
今天就是摔断腿也要给我爬着去,死了也要丢进河里,一群流放贱民看不清楚地位,还要废老子的口舌。”
但林宏远这三个月来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他趁着采买物资的时候将岭南近年的情况都打听清楚了,这条河流原本也是之前流放修建的,以前岭南经常发大水被淹。
领头的官差是之前初来岭南时见过的那个和杨大军勾肩搭背的人,但现在的表情狠厉、满脸煞气,与之前温和的形象就是天差地别。
“抓住她,不要让她跑了。”
简晓成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大都穿着短打衣裳,衣服多是补丁,看着十分破旧,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麻木和深深的恐惧。
“快点起来,耽误了工期,我要你们好看。”
带刺的鞭子无情的打在众人的身上,一时间哀嚎声就掩盖了淅沥沥的雨声。
到了老子的地盘,是条龙给我盘着,是错别字,条虎给我卧着。如果你真的手眼通天,那就爬上去了再给老子摆谱,不听话的下场就如此人。”
恐惧?
“你们是朝廷的流放的犯人,还真当自己还是那前呼后拥的官老爷啊!都来了这儿老子管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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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声、惨叫声、埋怨声响彻这片天空。
看着就很凶险,让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下劳作,只怕是凶多吉少,白象村的人有一丢丢的不祥的预感。
“还不快点起来,难道等着老子来扶。”
一声惨叫,离得近的人还被喷了一脸的血,原本还在奔跑的人现在毫无声息的躺在地上。
原本安静的队伍中一个佝偻背的中年妇女,神神叨叨,精神恍惚的就要往来时的路上冲,一时间情急还撞到了几个挡路的人。
“啊!”
自己这些年被征召了二十次,从来没有来干过这活,最多的还是去矿产上挖矿,他还觉得自己是被白象村的人连累倒霉了。
林宏远作为被推出来的村长,没有提前得到这个信息很是恼怒,更何况他吹嘘岭南就没有他不知道的,现在是什么情况?
封时运也是一脸尴尬,他也没想到白象村这批流犯这么倒霉,一开始就遇上了死亡率最高的修建河堤。
然而那个女的就像是犯了失心疯似的,不顾一切扒开缠绕在她身上的力量向前跑,连官差开始抽刀了也不在乎。
这是一个什么地方?
五米多宽的河面汹涌着河水,水里还夹杂着各种树枝、衣物,甚至于岸边的草丛都快被淹着了。
“大人,有没有工具?”
“真是晦气,怎么就那么倒霉轮到我们押送你们这群贱民,现在还要陪着你们淋雨。”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还有点紊乱的队伍鸦雀无声,显然大家都被这一言不合就杀人的做派给吓着了。
“姓封的,你怎么没告诉,这些官差这么嚣张,杀人就像是宰畜生似的,一点交代都没有!”
因为下雨,原本就湿漉漉的路经过众人践踏之后就变得泥泞不堪,因为官差的催促,后面的人不禁脚底打滑,一个人摔倒,就像是多骨诺米牌似的,全都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
领头的官差瞥了一眼战战兢兢的老头,语气嘲讽。
“天,我从来不知道岭南居然有这么多的流犯!”
一个老头畏畏缩缩的从人群中冒头,显然也是一村之长。
“不,我不要在这儿,我会死的,会死的。”
为什么会出现恐惧的情绪,难道这次去的地方很危险?
白象村的人虽然之前已经和封时运打听清楚了,不就是辛苦一点吗?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情?
难道姓封的隐瞒了什么?
还是他想吞并白象村的劳动成果,准备将大家坑死?
还是近些年修建的几条河流情况才慢慢好转,但县城修建的地方正处于低洼,只要雨一多,河水就会蔓延到县城。
太阳一出来,虽然干得挺快,但留下的异味却是经久不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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