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姐,你认真的?”
安暖震惊地说道:“这可是席先生啊,我们的救命恩人!您不再考虑考虑?”
“不考虑。”
盛澜清凑近镜子,仔细睁眼观察妆面。
“我不跟臭烘烘的家伙接触。”
很好,这次的妆面相当完美,粉面桃腮含情目的贵妃妆。
这次出演的曲目,是《长生殿》中“定情”一折。
“谢先生啊,他找你谈心,没找到。”
盛澜清轻声唱了一句,眼波流转宛如陷入情场的痴心女子。
“啊?”
盛澜清起身,抬手甩了甩水袖,轻移几步,全然没有察觉席玉语气中的焦躁。
她急忙捂住了嘴巴,“挺香的”这几个字要是说出去,她恐怕得血溅三尺,横尸当场。
在席玉身边做事,果真难熬啊。
“怎么可能?”
“清姐,你不会是喜欢席先生吧……要不然干嘛要做贼心虚地避嫌……”
盛澜清身姿优雅地出场,刚一开嗓,观众席中便响起了掌声,以示欣喜乐见。
盛澜清上回喝醉酒,发酒疯的场景,他还历历在目。
“我没法忍受男人到处拈花惹草的行为,也没有心力去压制四处冒头的私生子女。更不想……”
这就是她的心情了,相当的无言以对……
如果没有人刻意要她喝,她一般是不会主动喝酒的。
安暖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把手机挪动过去。
席玉的眉峰都拢到了一处,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我发酒疯了,就在你的房间里。”
盛澜清没好气地瞪她,冷声道:“好好说话!”
厚重的红帘幕前,扮演唐玄宗的老生已经出场,
连这么一点点待人接物的小细节,他都要一一过问,也不嫌累。
“他可是我的金主爸爸,衣食父母。”
随后一同退场,分开。
“我没看时间,大概八九点吧。”
盛澜清深呼吸了好几次,稳住情绪,接过手机。
“因为我喝多了酒,半夜起来发酒疯。”
“清……清……清姐……”
她将手机贴近耳边,良久只听见那边不甚平稳的呼吸声,隐约还有机场提醒飞机起飞的英文女声。
“我马上出来。”
盛澜清漫不经心地瞥她一眼,平静地说道:“慌什么,别说他现在隔了电话线,就是当面我也敢说。浑身都是恋爱的酸臭味,我可不跟有老婆的男人接触。”
“清……清姐……”
心底像被倾倒了一整瓶的蜂蜜,甜腻中被未挑出的一根根蜜蜂尾刺,扎得酸痒生疼。
“你说得对。”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在盛澜清死亡视线的凝视下,逐渐几不可闻。
工作人员在外轻轻敲门,以作提醒。
安暖看着盛澜清阴阳怪气地念完台词,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下巴差点脱臼。
她清了清嗓子,快速说道:“小师父你醒醒,你醒醒啊,别睡了,别睡了,快起来再看我一眼啊……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盛澜清的声线极好,刻意放柔之下,像棉花糖般甜美细腻,柔软得似能飘上云端。
“谁带你喝的酒?”
四五.三二.九二.一四八
她喃喃说道,语气格外坚定,倒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席玉的脸色陡然阴沉,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唐玄宗”老神在在地坐在龙椅上,四个粉衣宫女依次出场,转场一圈后,分两侧站立行礼。
盛澜清朝安暖摊开手,恨恨地说道:“手机给我!”
“恩波自喜从天降,浴罢妆成趋彩仗……”
真的沦落到跟陆琳相同的境地,变成白白送上门去的情妇。
“跟有对象的男人正常交往,应该没事儿吧,反正……你又不想跟她结婚……”
盛澜清将手机开了扩音,放在桌面,再一次整理头饰。
也不知道温余天天在他旁边工作,是怎么坚持下去的。
盛澜清的脑海里忽然冒出来一句词: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谁说我喜欢他?我就是喜欢一头猪,也绝不可能会喜欢席玉!”
此情此景……
“清姐,你不要冲动啊。冷静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别把席先生给得罪了……”
“端冕中天,垂衣南面,山河一统皇唐,愿此生终老温柔,白云不羡仙乡……宣上殿来……”
“他什么时候走的?”
席玉直接忽略了不断催促的登机声,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
盛澜清抿了抿唇,当然是白天清醒过来,就开始后悔半夜三更的胡言乱语。
“小师父,您找我有什么事呀?”
盛澜清掐着嗓子,继续胡说八道:“我还抱着你平时睡觉用的枕头,在你的大床上面滚来滚去,嘴里还念念有词……你想听吗?”
“没问你这个,”席玉沉下声,继续质问,“你在我家发酒疯了?是在哪个房间?”
“我跟他之间……我们是不可能的。”
那边没有回应,但显然是默认的态度。
这两人交谈和相处的方式,怎样看都谈不上清白,绝不会是普通的甲乙双方关系。
席玉看了眼腕表,不欲再跟她纠缠,直接了当地问道:“为什么拉黑我?”
到最后赐盒,盛澜清含羞带怯微微蹲身,仰面而望:“谢金钗钿盒赐予奉君欢……”
安暖张大了嘴,满眼的不可思议,结结巴巴地说:“清……清姐。”
安暖硬着头皮,挥舞手机,提醒道:“我还没挂电话呢,您真的不说两句?席先生身上也没臭味啊……还挺……”
盛澜清的声音柔得更起劲儿,拿定主意要把席玉给恶心死。
“我这么好心,当然是替你代劳了,不用太感谢我。”
她顿了顿,边思忖,边继续说道:“抱歉,当时没想到送他回家。我以后会注意的。”
盛澜清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起来,拉开了门。
席玉沉默了半晌,冷冷地问道:“盛澜清,你嗓子被门夹了?”
“清姐,准备登台了。”
“没有呀,我是被您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金钱气息给迷晕了。哥,您是我唯一的哥。”
安暖鼓足勇气,仿佛即将刑场就义般:“你和席先生,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那我就说了哦。”
这还用问?
“澜清,恭喜。”
盛澜清刚走到化妆间门口,就被一大束犹含露珠的风铃花挡住了去路。
这是我上班摸鱼挤出来的一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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