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后，小四自己挨着大哥坐，头扭向外边，小嘴气得嘟起。
老大瞥了一眼娘，看娘更生气了，缩了缩身子，与小四隔开一点点的距离，以免火烧到自己。
都是自己生的，林菱看着这俩孩子，最后只是叹气。
到了院门口，她先下了马车朝老马师傅道谢：“麻烦你了，快回吧。”
“不麻烦。”老马师傅客气了一句，赶紧调转车头回去了。
看着车影消失在黑暗里，只余俩盏烛光，林菱转身往院子里走，正好看到小四回了自己房间。
“当然是。”小四眼里有嫌弃。
“我走了，家里劳烦你。”
夜半，一声轻吟让她惊醒，很像鬼叫，她咽了咽口水，想叫孩子们，下一瞬又听见低低响了几声。
“你觉得钱重要，还是名声重要？”
老大跟林菱分开后，就去了马厩。
“关你屁事，你个吃白饭的家伙。”老三刻意扫其肚子一眼，冲回了房间。
老三怀里抱着三个白色袋子，其中一个一看就知道是米，最少有五斤，另一个像是面粉，这都是难得的好东西，一个孩子从哪来？
“你拿的是什么？”
小四脱了鞋，用被褥把自己裹得好好的。
这下她听清了，这不就是李五娘的声音嘛，这二人在造娃。
一堆活，操心都操心不过来呢。
老大看着她这样，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手不自觉抓紧了她的手，温声说：“没事，我们日子还长。”
门外没有人，就不担心被听见，林菱说：“问一问你二哥三哥最近在干什么。”
林菱虽然不想承认，但也拗不过事实：“娘现在没有名声，被大家误会，只能先积攒好名声，才会有更多的人看病。”
老二和老三起最早，直接看不见人，明显故意躲着林菱。
李五娘站在门口看着马车不见影子了，才转身回院子，才挎上篮子和小锄头，就见老三蹦蹦跶跶的跑进来。
她四仰八叉的躺着，吹灭了蜡烛，听到老二和老三回来的声音，才安心熟睡。
盯着锅里的粥，她娇羞的神色慢慢褪去，变得异常惨白。
二十个之后，双腿发软发酸，躺在床上她一觉到天亮。
吃完早饭，她跟小四先后上了马车。
“什么？”刚刚的生气已经被抛脑后，小四瞬间热情高涨。
她耳根红到脖颈，最后整个脑袋都爆红！
就是不能去跟娘睡了？
小四不太想在这边睡，可娘第一次给自己派活，她扁扁小嘴，点头了。
娘的意思是说，这一次还是怀不上？
“就像柳大夫？”小四眨巴着清澈的眼眸问。
李五娘的动作一僵，联想到昨夜夫君一直不想停歇的模样，想必是她吵到了娘睡觉，她红着脸想道歉，却看娘已经出了厨房。
这话，让李五娘瞬间泪流满面，没有挨骂，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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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五娘欲哭无泪，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上山摘野菜去了。
只是想象，小四就知道答案，蔫儿吧唧的低头：“娘，为什么我们家没钱，你看病还不要钱呢？”
太急了，补药还没吃呢，再耕耘也是没用。
随便。
小孩子压根不会说谎话，林菱也没有错过小四之前拿老大实验的动作，她坐到床边，伸手把不情愿的小四拉过来，揉了揉头：“你说，我们是一家人吗？”
“你进来干什么？这是爹给我砌的屋子，爹不会要我钱！”
母胎solo女青年啊，没经历过这事，可原主经历了N多次，那些记忆尤其深刻。
跟偷看十八禁一样，她连忙起身，怕打扰那俩人，就做起了深蹲。
老大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看不见小民，林菱也能放心，但牵着小四还没走出十米，就听身后一个男人怒喝。
林菱走出房门的时候，看到老大正好进房间，没有多想什么，她就回屋歇了。
“好啊，敢情带我儿子藏到这来了，害我好找，把儿子还我！”
吃饭时，她也是心不在焉。
两个人睡习惯了，突然一个人……床真宽，随便翻身的感觉真爽！
看到她一副怀疑他去偷的表情，老三喜悦散去，抱紧了怀里的东西：“这是我挣的，你要是敢胡说八道，我就让大哥休了你！”
李五娘拉住了老大，艰难的说出娘告诉她的话，就像做错事的孩子，等着挨批。
林菱不想泼冷水的，可还是要说：“药得坚持吃，知道吗？”
看她真诚发问，林菱就知道自己误会她了，小孩子懂什么，只是想让家里日子好过，说话直接罢了。
这话没少说，在以前老大处于全家地位最低的孩子时，李五娘坚信不疑，但现在不一样了，娘和夫君都变好了，她不能让这一切毁于一旦：“你怎么挣的？”
收拾完出房间，李五娘在厨房做饭，那始终含笑的模样，仿佛已经抓住了救命稻草。
林菱环顾一周，找板凳坐到床边，把手伸了过去：“来，你给娘瞧瞧，我看你学了两日，学出什么来了。”
林菱牵着小四，穿过热闹嘈杂的街道，看到秀坊里忙活的顾嫂子，依旧笑容满面，且面色红润，一看日子就没差。
老大欲言又止，看着娘跟着进小四房间，没着急回屋，搁门口收拾，也不知道收拾什么，目光一直往里探。
“是一家人，谈钱就伤感情了对不对？”林菱看着小四懵懵懂懂的模样，继续循循引诱：“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用钱衡量，今日是老马师傅，他大度不计较，你试试跟柳大夫说，看他赶不赶你走？”
她把被褥拉盖住了头，听不见其他声音后，她一闭眼，自动闪出了顾云庭的身影。
常年干活，顾云庭的身上都是健壮的肌肉，摸起来的手感，以及他卖力的画面不断闪过。
“我不瞧。”小四嘴硬的瞪她，但眼里都是心虚。
此时的镇上。
顾大树的嗓音高昂粗犷，嚎一嗓子，就引来十几人注目。
秀坊门口被围了起来，顾嫂子抱着小民，愣在了原地不敢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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