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旸反应过来是,席子殊蹬大了眼睛被吓傻了,定定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被定住了一样。
只见宗旸腾空朝着正对席子殊的刺客扑去,一脚踢开他的手,这才看清,那山洞里还有七八个刺客。
他朝着地上跌落的剑柄踹了一脚,剑就腾空而起,宗旸一把握住剑就朝着刺客冲了过去,顷刻间与刺客电石火花缠斗起来。
不到一刻钟,洞外冲进来一个风雪少年,便是照影。他身形功夫都是极快的,宗旸有了照影的助力,很快就将几人拿下。
收拾妥当,众人才看清楚,山洞最里面,哆嗦着一人,正是廖居。
七八人全部被斩杀。
席子殊第一次瞧见如此雷厉风行的宗旸,他不再自己印象里孱弱的少年郎,功夫上乘,反应又快。
惊魂未了,照影到山洞中扶起廖居,宗旸则走到席子殊面前,伸手扶起她。
“可有受伤?”宗旸柔声问。
席子殊摇摇头,二人走到廖居身边,照影蹙眉说,“殿下,他应该是被喂了药。”
眼前的廖居碎碎念叨着,眼睛不能聚焦,空洞无神。他已经去了老年的装扮,看着年轻许多。仔细看还是可以看清,这就是那个廖居。
“趁着夜色,你先带他回营地,好生救治。我随后就来。”宗旸安顿完,看了看席子殊。
照影听话扶着廖居走出山洞。
“下次别冲最前面。”宗旸说,指着一旁的大石头示意说,“歇会吧,我们就回去。”
席子殊点点头,心还是扑通扑通的跳,稍缓了会问道,“你与先生约在此处?”
宗旸摇摇头,“离京时,他就想好了要扮回本来的装束,索性顺利出京。没想到只是仁王故意放他的举动,那些人跟着他一路到了附近,给军营送了信儿,要我只身而来。”
也正是如此,他方才才那般怀疑席子殊,任由她进了山洞。没想到那帮人并不认可,朝着席子殊就下了杀招。
席子殊后背一阵寒意,他是知道的,果然是在试探自己。
男人大抵都是看中江山胜于一切。
仁王了江山手足相残,宗旸为了江山不肯信任。
“原来如此。”席子殊道。
她所有霎时的迟疑,却也没有当即发作。宗旸看中江山就好,日后合作起来也不必畏手畏脚。
毕竟,自己并不是来谈情说爱的。只要报了仇,秀丽江山,去哪里都好。
二人沉默了片刻,宗旸知道自己的话显得凉薄,接话解释,“你莫要怪我,你突然要合作,我不得不防,我身后站着许多支持者,我不能拿他们的性命玩笑。”
这解释,很得体,很周到。
“双双明白,这样很好。”席子殊说完,“回去吧,我爹该担心我了。”
她虽说的没有变化,宗旸听着却有些担心。
席子殊撑着膝盖起身,走到洞口,忽觉有些不妥。四下看探发现一个没有死透的死士,正手持利刃朝着宗旸而去。
“小心。”席子殊大喊一声,冲向宗旸。
那人见状扑向宗旸。
席子殊挡住的刹那,宗旸已经将剑伸进那人腋下,带着血浆的刀锋伸出死士的背部。
同时流血的还有席子殊胳膊大臂。
“啊。”席子殊喊道。
她竟徒手为自己挡刀,宗旸的心被拉扯的生疼。接过席子殊,“双双,双双。”
道口很深,殷殷冒出血来。
席子殊仄声,“好疼。”
宗旸看了看伤口说,“不行,伤口太深了。”
想到自己方才还怀疑她,宗旸有些心痛,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想到她毅然决然的朝着刀冲过来,毫不犹豫。
这世间的人,没有人能这样对自己过。
这世间的人,没有谁能让他如此难受。
“脱了。”宗旸喝声。
席子殊脸色煞白,听到宗旸喝声不仅怔了怔,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制止道,“胡说什么。”
“得止血啊,你不脱怎么止血。”宗旸冷凌的说,“难不成你觉得我会在此时要了你?”
席子殊的脸刷的红了,这倒不是,只是到底自己是女儿家,怎么能在此处脱衣衫。
宗旸见她犹犹豫豫,“席子殊,你想什么呢,只是让你将伤口露出。”
随即,他就暴力的拉扯住她,小心的将她肩上的衣衫褪去。
席子殊的衣服摩擦到伤口,疼得直叫,“轻点,太疼了。”
“忍住,止住血回去上药,否则这样流血你没命回去。”宗旸将衣服上的布条扯下,绑住她的伤口。
目光看到席子殊雪白的肌肤上还有一排粉色的牙印。宗旸怔了怔,是那次在月阙楼自己留下的,忽的他心中觉得这个女人已经被自己打上了记号。
席子殊不去看他,静静的感受男人帮她包扎。
“好了。”宗旸说。
席子殊小心将衣衫拉扯上,满脸绯红,她低头不去看男人。这神情让宗旸看着出神,这是她第二次对自己如此娇羞。
月阙楼不算,梅园算一次,今日是一次。他觉得自己像是又走近了她一些。
“走,走吧。”席子殊喃道。
二人走在雪地里,席子殊竟觉得雪夜不太冷了,好生奇怪。
与男女之情,她比起上一世要放的开许多,她不奢望这一世还能遇到爱情。
寻也可,不寻也罢。
若真的有,也决不能是宫里的,利益纠缠,难免会忘了初心,变得功利。
她虽受了伤,走的却快了几步,宗旸看着她局促的走着,可爱非常。
宗旸忍不住笑了笑,唤,“双双。”
席子殊顿步,却没回头看,宗旸继续道,“看天上。”
那漫天星辰似是近在咫尺,一道银河划过天际,席子殊抬头望去,霎时看愣了神,不仅赞叹,“真好看。”
她在看星河,漫天星河都在她眼中。
宗旸觉得世间诸般美景都不如此时此刻,她如落入尘世的星辰般耀眼夺目,让人的心变得柔软,动辄心疼。
忽的,席子殊只觉得一直大手环住自己的腰,惊愕之余看向宗旸。
她正要说话,只是很不幸,她的嘴被宗旸堵住。
这一吻,是湿润的,温和,柔情的。
不知不觉,席子殊还是回应了他,这一点,就连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
若真的要解释,便是已经到了跟前儿,不亲白不亲。
雪夜星辰满布,宗旸觉得此时刚刚好。
席子殊被着温暖裹住,似是一切都刚刚好。
刚刚好的温柔,刚刚好的星空,刚刚好的他。
不太炙热,却是深情。
宗旸将她拥在怀中,紧紧的搂住她,低下头在她耳边喃道,“双双,你身上有了我的印记,此后心里只能有我一人。”
他在口出什么狂言?
只是亲了下就有了印记?
席子殊不想破坏刚好的氛围,不做解释,大概这个年龄的男子,还未懂得。
不,不对啊。
她记得仁王府的嬷嬷曾说过,皇子成年后都会有年长的宫女日夜随侍,一来陪伴,二来教授一些那男女之事。
难不成宗旸没有被教过?以为亲一下就他的人?
依偎在他怀中,席子殊觉得此行北胡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就只想与宗旸合作,盟友关系难道以后跟近一步?
帐篷里的席卢焦急的等着,只听说宗旸遇刺,一直到见到了女儿席子殊。
“这,这怎么伤的这么重啊。”席卢焦急道。
没一会,医者也来看了席子殊,席卢又言,“都怪爹,不该让你去的。”
过了半晌,席子殊都没有说一句。
席卢渐渐发现不对劲了,“双双,你怎么没有一点反应?”
席子殊还在想今夜星河,这才留意了父亲说的话,支支吾吾说,“没事,就是不凑巧遇上了。父亲不必担忧,养几日就好了。”
“不对,你不对劲儿。”席卢又说,“双双,你再将你如何受伤的经过说说。”
席子殊无奈,“爹啊,女儿这都受伤了,你还要让我不断说,这不是在女儿伤口上撒盐么?”
“你手都伤了,谁给你包扎的?”席卢问。
老狐狸很快就发现症结,这个角度,自己是绝对包不出来的。
席子殊头昏脑涨,不记得究竟自己说第一次还是第二次,这个包扎说的是什么。
“那个,那个,我要睡了。”席子殊说着赶紧回到自己帐篷里。
席卢满脸笑意,不必说,心中已经了然,这定是七皇子包扎的。
那一头,看过廖居情况的宗旸躺在榻上,星河在席子殊眼中的景色,他永远不会忘。
忽的,一阵风如照影,到了自己身边。
照影直勾勾的盯着宗旸质问,“殿下,你在山洞干了什么,席家姑娘直喊疼。”
宗旸没有反应过来,可马上就坐起来,对着照影呵斥,“你小小年纪,一天都想什么污秽之事。”
照影一脸天真,“什么啊,所以到底是不是殿下不会包扎?”
他还小,自是不明白其中还有另一层意思,宗旸无奈,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罢了罢了,快睡吧。你飞了一日了,赶紧歇歇。”
照影还是没懂,“殿下,明日照影定要再教您一次,万一下次你受伤,包不好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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