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天器瞳。
本人怎么不知道。
冯勤努力不要露出诧异的神色，反倒是跟着一样低声问：
“前辈，你真是高人，怎么发现的？”
“老朽还是有点看家本领的，要说看一个人的人品怎样，说实话，看几年我都看不出来，可要说天赋……”
捏了冯勤的掌心，揉了揉手指，确信道：
“你将来在炼器术上的造诣，绝不逊色于我，也不怕你骄傲，能让我得出这个评价的晚辈，至今就三位。”
“三位？”
“一位是武侯派的诸葛兰玉，当前武侯神机门的长老，另一位，也是你们唐门的。”
“梁五前辈。”
“对。”
冯勤也没想到，原来梁五儿前辈，哪怕在器宗，也有这么高威望，不过……
晚辈？
不是同辈而是晚辈，那是不是说，面前这人，得有九十岁了，得跟上一任老天师同辈。
还是得聊器瞳的事，冯勤差点被带偏了话题，低声问：
“方才听你说，这器瞳，还分先天一说？”
“这点你不知道很正常，不是我吹，全天下，估计只有武侯派几位老女人，和我器宗几个老东西，才知道器瞳分先后天。”
还挺礼貌，称呼武侯派时，用了位字，称呼自个时用的是个字。
冯勤连器瞳是什么都不知道，便多一句问：
“前辈，在这之前，我还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器瞳这件事。”
“你的眼睛里有光。”
“光？”
“你看我的眼睛。”
对上他的双眼，眼瞳褐色，并非像老天师那般内敛，但看着也挺通透。
冯勤开启观器，发现了不同之处——他的眼睛，在冒光！
不对，不是光，是【纹路】，像法器结构一般的纹路。
小小的眼瞳里，好似藏了法器，上面的核心转动，是一种能看透物质核心的纹路。
自己的眼里也有这种？
有…但比他的高级。
冯勤明白过来，卢长老确实会观器，可和神机百炼的不同，他的观器，不过是看出哪件物品是法器，以及品质和档次。
并不能直接通过肉眼，看出法器的作用，其中运转的纹路，更不能隔着衣服肉体，像X光一样，看到法器。
这是简略版的观器，也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器瞳。
“器瞳是可以后天修炼的，属于器宗的秘法了，不外传，但可以跟你说，器瞳先天的意思，就是你本能的驱动炁焰到眼睛上，自然而然就拥有了器瞳的手段。”
换个比喻的话，相当于有人天生就能一手画圆一手画方，有人却要后天练习。
在进外门扫视周围时，使用了观器，进而被卢世炜察觉到。
冯勤暗暗记下这一要点，不可随意的使用观器，别到时候自己以为没人发现，实际摘下VR眼镜，周围都是亲戚。
“现在我们开诚布公了吧，我不是顽固不灵的老东西，你要是能施舍一点建议给我，感激不尽。”
卢世炜甚至用上了施舍二字，并非虚情假意，他眼里充满了对器宗鼎盛未来的渴望。
“说实话前辈，我真没有什么参考意见，但硬要说，我觉得，你们外门实力分均太散了。”
两人走到中央相对高一点的台子，冯勤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角说：
“你看那边，明明有一位已经入门，能够熟练的打造一个炁盾，可他依旧和一群尚未入门的弟子混在一起，甚至不知道自己入了门。”
这样的例子，冯勤能指出好几个。
一旁的卢世炜没有说话，周围的老东西却是竖起了耳朵。
“可笑，能够熟练打造炁盾，毛小子张嘴就来，现在大家都是拆解的阶段，你还能看出熟练度了？”
“显摆。”
两位老东西开了口，大家没有跟着，只是冷眼旁观。
一群人嘲笑一个后生，他们可不觉得是什么光彩的事，如果只有一两位，就有敲打说教的含义，大家就能接受。
尚郭元正好走了过来，听见一帮野路子，在卢世炜面前大放厥词，也没惯着，打趣道：
“卢长老跟后生闲聊，倒是很让各位在意啊，不惜“指教”他人，也要插上话。”
“你……”
指教二字咬得很重，在炼器师的行列里，得老前辈一句指教，少走三年甚至十年弯路，都不是夸大，也是因为如此，向来有三年打铁，只为一句的事，在异人圈发生。
尚郭元用在这里，无异于是嘲讽他们。
一帮先前没有搭话的老东西，脸上也露出了些许不悦。
唯有卢世炜，双眼一直在冯勤点过的地方徘徊，眨都没有眨一下，待气氛都有些许尴尬时，才回过神来，朝着冯勤稍稍拱腰道：
“受教，是我疏于对弟子们的观察，惭愧。”
这一拱腰，老东西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卢长老这是什么意思。
“卢长老，我等老朽出门在外见识尚可，从未听过看两眼就能瞧出弟子水平的，既然是交流会，不如喊那几位弟子过来，瞧瞧是不是真如此？”
有人这么一提议，大家都不欣赏外门风景了，大多数人眼睛挪向了卢世炜。
尚郭元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说实话，外门现在大家都在拆解的阶段，仅凭肉眼怎么看出对方有没有打造炁盾的能力？
偏偏卢世炜又对一个晚辈弯腰，要是给冯勤台阶，那这个台阶都能通往地狱了。
这要不是台阶，冯勤是有什么手段？
“器宗有几门秘术，非长老不可亲传。”
童可梁冷不伶仃开口，说话时还在翻笔记本。
“炁绳拆解之术，辨法器之能，隔空驱动之功。”
念完才抬头：“是有办法看出，炼器师水准的，但有也是卢长老才能有，冯勤不能。”
他这么一说，本来只是好奇打量的众人，纷纷来了兴致。
哪怕大家并没有看冯勤笑话的意思，可人一旦多起来，先前出言“指教”的老东西，心里多少舒服了些。
剑仙门等和唐门关系不错的门派，倒是出来解围道：
“既然是交流会，肯定是得有来有往，也不能光让一个后生给我们显摆，来来来，都到人家外门来了，都留点真本事再进内门。”
剑仙门一吆喝，洪门顺势接上，身后的年轻一辈，也都对冯勤崇拜仰慕有加，纷纷助威起来。
瞧不上冯勤的，都是一些老东西，可冯勤在异人圈闯出来的名气，做出来的事，却让更多人佩服。
原先以为会让冯勤当众下不来台，没想到，被这么一起哄，反倒他如果拿不出好东西分享，更加没面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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