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前,武林大会。
“圣姑,此战已经拖了下来,不知圣姑还有何打算?”
宫初月愣了一愣说道:“你去将圣女叫过来,本座有话对她说。”
“是。”
一面带紫纱,着一袭深蓝色水裳,似个迷路的仙女儿,发丝垂在腰际,高高束起,仅仅簪了一簪,别无其他,反观宫初月这个人头上钗了三只翠鸟含珠簪,一支粉的烟坠翡翠步摇,身上穿的是绸缎,绣的是金色的飞天凤凰,一举一动都透着妖冶魅惑。
“姑姑,您叫我。”
宫初月上上下下仔细细细打量了她一阵,圣教圣女,武功高强,出正派少林寺四大禅师,无人能败。
“秭归,这一战,你怎么看?”
“回姑姑,秭归的意思呢,是以退为进,此次带领各派的人,乃是藏剑山庄少庄主,剑术出奇的厉害,就算是我对上他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再者此事也是我们有错在先,搅了他们的武林大会,怪不得他们。”
宫初月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丫头,既然我们姑侄扰了别人的生活,那便去赔礼道歉吧,省的再起我圣教不圣的疯言疯语,既然是华山掌盟主之位,并备了我那只双鸾夺翠翡翠步摇,去赔罪吧,下午准备,今日下午便走。”
“侄女遵命。”
待秭归离开,宫初月双手撑着下巴不知道为什么,她这几日总是不安生,有点担心是否会有什么大事发生,有些时候做人要狠,不知道前些日子放过的那个小丫头是不是会带来灭顶之灾呢?
“姑姑,都备好了。”
“嗯,你去马车里等我。”
“是。”
宫初月将梳妆台上遗落的白玉簪子插入发间,便进了马车。
“圣姑大人,圣女,华山住的驿馆到了,需要小的去通报一声吗?”
“不用了,你且在外面等着我们,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是。”
宫初月和秭归下了马车,秭归手中执一锦盒,盒中放的,便是宫初月口中的双鸾夺翠。馆内显然很热闹,各大门派掌门齐聚一堂,连久久闭关不出的轩榭阁阁阁主寒言都出现了。
“本座回去想了想,今日确乎是我圣教的错,本座特来携礼道歉,不想你们这一堂议事,不知盟主可接受本座的歉意?”
众人忘记,见一女子衣着紫色,裙摆上有凤尾,往上探去,原是从一腰际就绣上的凤凰,面纱微红,身后跟着约摸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着紫纱蓝裳,深邃的眸子望不到任何边地。
“魔教妖女竟敢独自闯入此地尔等若不速速离去,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说话的人是嵩山掌门,心直口快,最看不起的便,是魔教之人。
华山掌门,也就是当今盟主华无天,出言打断道:“赔礼道歉就用不着了,两位姑娘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我们不追究。”
华无天此话一出,引得宫初月轻笑。
“若是本座硬是要赔罪呢,盟主莫非还要赶本座离开吗?秭归,将锦盒给盟主大人吧,此乃双鸾夺珠翡翠步摇,听说令爱思慕已久,我突然想起我那的确有这么一只簪子,就寻着我的锦盒可送了过来,盟主若是不要的话,伤了两家和平,何必呢?”
“两个魔教的人也妄想谈和平?可笑。”一道清亮的女音传来,宫初月看过去,有些好笑的说道:“哦,姑娘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姑娘希望看见我圣教与你们兵戎相见吗?圣教一统邪派,也算一大教,你这一个小小的丫头片子也敢如此和本座说话确实有些放肆了,姑娘这身也是峨眉老牌底子了,连常识都不懂,峨眉的情欲师太都教了你些什么,怎么诋毁长辈的言论吗?”
“你……”
“够了,阁下与身旁的那位姑娘,可是圣教的圣姑圣女?”华无天猜到了来者二人的身份后就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了。
“圣姑又怎么样,华盟主,这两个魔教妖女,恶毒无比,应该抓起来,逼迫魔教退兵,若是华盟主不敢我峨眉也可一人独揽功劳。”
宫初月嗤笑一声,秭归眼神凛冽,手中冰寒剑出鞘,如鬼魅一般,直指旁边的峨眉小师妹孙若。
“你胆子不小,今日我与姑姑本诚心道歉,不料你峨眉这号称的正派人士竟是如此这番死有余辜,自然,你死在这冰寒剑之下也算是你的荣幸了。”
听到冰寒剑二字,众派如临大敌。冰寒剑是何物他们怎么会不晓得?
“圣女手下留情,我今日的武林大会被扰乱一事便不计较了,那峨眉丫头刚入江湖,什么也不晓得,圣女大可放下此事。”
为何各大门派这般惧怕冰寒剑的持有它的人,秭归五岁初涉江湖时,因为修寺中的尼姑不小心弄脏了她的衣衫,她便一把火烧了整个修寺,八岁因龙虎门一大汉抢了她的冰糖葫芦,大闹龙虎门,手刃上百人,十一岁,因泰山掌门之女拉了她的铃铛,灭了泰山满门,而后泰山再起之时,难以恢复鼎盛时期门下弟子也再无多少。
这各大门派也害怕圣姑出手,秭归是圣姑一手带大的,江湖之上只闻秭归事迹却并未传过圣姑伤人,若有谁逼的圣姑出手,必是一番腥风血雨,轩榭阁阁主倒是有可能,只是他也不出手,从未出手。
“若没个规矩成何体统,若每个冒犯圣教的人都说初涉江湖,不懂事,圣教便放过的话,圣教的威严何在,本座看峨眉弟子死不足惜,既然有胆子说,便要有胆子承担后果,否则要三思何用,寒言阁主,你觉得本座说的可对?”
“圣姑说的不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华盟主,此事峨嵋理亏,一次也就罢了,盟主你警告过一次了,却还是无用,若不证此风气,日后必定为患,依本阁主看,就按圣姑所说的办吧,毕竟正邪两教这个时候不可起任何争执。”
此话若是别人来说,不要说峨眉,华无天一定都不依,可偏偏是武功高强的寒言,寒言的轩榭阁一正一邪,非正非邪,他的话极让人认同,至于他为什么这么想,主要是他知道圣姑是宫初月,自己媳妇儿都不帮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华无天听了这些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说这话的可是轩榭阁的阁主,以二十一岁的年纪打败四大禅师的人,你让他如何反驳?
宫初月面纱下的唇角勾起一丝弧度,然后目光柔和的看向剑架在脖子上的峨眉小师妹,温声说道:“秭归的冰寒剑还是第一次见血,你也足够幸运,秭归八岁虽然用着冰寒剑屠龙虎门剑,却并未出鞘,这一点泰山掌门理应清楚。”
泰山掌门周长云被点名后大惊,当着在场各位掌门的面结结巴巴的说:“圣女十一岁灭我泰山满门时,冰寒剑的确没有出鞘。”
此话可是将众人都吓惨了的,不出剑去灭了五岳之一,这武功上的造诣,是有多高啊?
原本小师妹还是很镇定的,至少当时她觉得华无天会顾忌她是师太的亲传弟子,未来的峨眉山掌门,可寒言说了话后,华无天连吭都不吭一声了,看着指着自己的冰寒剑,出口求饶的话却……
“我师傅可是峨眉山的掌门,我也是未来的掌门,你们若是杀了我,我师傅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现在反悔还来的及!”
秭归听到这番话,笑了:“这里边就你一个是峨眉山的,又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我若是杀了你,只要各大门派掌门封锁好消息,你以为谁还能给你平冤吗?”秭归的语气不温不火,完全听不出情绪。
“圣女不如就此作罢,此事就当我藏剑山庄请姑娘一个人情,她是廖记太的命根所在,圣女若是杀了她,廖记师太知道了,恐怕圣教也不会好过。”
说话的人,就是藏剑山庄少庄主秦暮羽,宫初月抿唇一笑,正主儿终于出来了。
“那又如何?一个峨眉山掌门还不敢,也没有那个能耐能攻上圣教,我迟迟不动手不是怕挑起事端,而是在等姑姑的命令。”秭归淡淡扫了一眼秦暮羽开口道:“圣教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秭归,不必留情面了,先杀了她。这笔账就记在我的头上。至于廖记师太,小人物罢了,动手。”
秭归手中的冰寒剑剑尖打了一个旋儿便收回了,看起来小师妹并没有什么事,可约摸十秒钟过后,小师妹从头到脚成了一个冰人,然后碎了一地,不知是何人赶到峨眉山喊了廖记还是廖记刚刚赶来就看到这一幕,气急了眼,少林寺方丈长叹一声,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我最钟爱的徒儿,华盟主你便是这样照看的么?”
华无天皱眉,此事关乎现在的天下大势,且不说在场的能否胜得了,若是对方毫发无损他们全军覆没,又该如何?他身为盟主,这等大事自然不可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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