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源稚生在那里陷入沉默,顾随风当即开口对源稚生问道。
“源稚生,你爱你的妹妹吗?”
“当然,她是我的妹妹!”源稚生不假思索的给出很明确的回答。
“那么……源稚生,我问你愿意为爱你的妹妹支付足够的代价吗?”顾随风的语气高高在上仿佛山岳。
“是什么代价?”源稚生闻听到顾随风的话语缓缓地打了记寒战。
顾随风径直答到:“把自己的手弄脏,然后握住权力。你说你不想要权力,那真是世上最愚蠢的话,权力对一个男人来说是最好的东西,只有那东西能够让你去摆脱世间一切的卑微,把铁拳打在每一位你所仇恨的家伙的脸上。”
闻言源稚生再度陷入沉默,久久没有跟顾随风开口说话。
“实话告诉你好了,我今天来并没有打算真的要给你们这次机会,也许只是安排你去其他的橘政宗找不到你们的城市,让你们在那里自生自灭。”说到这里,顾随风突然对源稚生笑道。
“放心吧!你哥我虽然打不过人家,但是身体倒是抗揍的很……”
望着桌上的字条,源稚生不由得在那里长舒了一口气。养父母不在也好,不然自己身上的伤实在是不好解释。
眼看着妹妹走了进来,源稚生直接在那里惊慌失措的背过了身子,试图去掩盖自己背上的伤痕。
望着妹妹哭红的眼角,源稚生略显歉意的对源稚女表示。
“可是很意外地是,我在门外听了你和那些男孩的对话。我很欣赏你的举动,虽然你长了一张我不喜欢的,柔弱的脸。可是狮子只要长着獠牙就可以,长什么样的脸完全无关紧要。”
“你瞒着我不说,我就能睡好了?”
“同样懦夫也不配拥有珍贵的东西,就算侥幸得到,也会被他们失手打碎。”
闻言源稚生思考了一下,自己打零工赚到的微薄生活费,肉疼的表示。
源稚生脸趴在枕头上,脖子上却是悄然的泛红了。
其实他早就想哭了,但一直忍着。
“趴到床上去,我给你上药!”
言罢源稚女白了源稚生一眼,随后怕那抹了药的纱布敷不紧实,源稚女又在那里低头仔细的看了看,用拇指轻轻的在他的背上按了按,源稚女她身上特有的那股幽香淡淡的环绕着源稚生,他似乎连自己后背上面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只知道有股香软的气息把他包裹。那气息与源稚生自身的孤独气息完美地融合,如同贴在水底岩石上的枯叶一般,使他得以从那孤寂的感觉中抽离。
“你如果不掌握权力的话,你连保护你的妹妹甚至都做不到,谈何爱她呢?”
“感觉,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源稚生闷声道:“嗯……”
可想着想着,源稚生突然意识到,自家的妹妹还在等着自己放学。源稚生刚走出办公室的大门,学校里的一众老师和校内领导就围了过来和源稚生套近乎。
“抱歉,让你担心了……”
“源稚生,爱是复杂的词汇,很多人都能把它很轻易地说了出来,可胆小的懦夫是不配爱人的,被他爱的人只会不幸。”
然而源稚生却根本不想理会他们,于是源稚生越过人群继续往前走,见状那些围观的大人们自发让出一条道路,源稚生刚刚走出密集的人群,结果一抬头刚好的就撞上自家妹妹源稚女的目光。
“我给你一周的思考时间,告诉我你的答案和你的抉择。”
“哥哥,转过去。”
“嘁……逞什么能~我可是你妹妹,你能有什么事情是能够瞒得过我的?干嘛在那里逞强啊~”
毕竟,在源稚女她的认知里,源稚生是为了维护她,所以才受的这样重的伤。
随后源稚女瞥了眼他手上的药水,用异常严厉的口吻对源稚生表示。
就这样源稚生和源稚女一路拌嘴,回到了自家的破败小屋。
“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叫你放学在教室里面等着我吗?”
跟着源稚女顺理成章的,就在那里看到了源稚生背上的伤痕。
而源稚生则表示:“我这不是怕你担心睡不着觉吗?”
“我都没觉得有什么,你跟那些家伙在那里叫什么劲啊~”
言罢,顾随风披起大衣,大踏步的径直向着办公室外走去。
顾随风走到藤原和男孩面前,从校长的手里接过自己的雨伞:“你们应该庆幸,你们并没有伤到源家兄妹,不然等待你们两位的处罚就不是被学校开除,到农庄里面进行义务劳动这么简单了。”
顾随风大步出门,学校的老师和犯事的男孩们都站在屋檐下面,战战兢兢地全然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只有受伤的那位高胖男生和被吓出心脏病的藤原老师,各自的躺在一张担架上面。
同时随着顾随风的出现,校园里面那些推测源家兄妹和橘政宗关系的声音,彻底在校园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源家兄妹疑似某东方大国高官后代的传闻。
闻言源稚生看了一眼围观的众人,随后径直拉起源稚女的手,对源稚女表示。
“哥,你跟人打架了?”
然而这一切都与源稚生无关了,此时的源稚生满脑子都在思考着,顾随风刚刚跟他说的那些话。
然而源稚生刚脱去身上上衣,源稚女就突然走了进来。
“我这些天会在鹿取神社下榻,做好决断后你随时来神社找我。”
家里空空如也,源稚生的养父母不知到底又跑去哪里鬼混了,只在桌子上给源家兄妹留一张不用给他们备饭的字条。
“回家吧,有事回家再说。”
源稚生叹息道:“我就是气不过……”
反观源稚女对此,则冷冰冰的表示。
思虑至此,源稚女看向源稚生的眼神突然变得愈发的温柔起来,她轻轻摸着自家哥哥背后的伤口对源稚生问道:“哥哥,你现在还疼吗?”
望着源稚生那痛苦的表情,源稚女心里面觉得非常不是滋味。
“是我们班的女生,说你在这里,还说你跟高年级的学生打架了……”
回到家后的第一时间,源稚生就把自家妹妹支去浴室里洗澡,自己则独自来回到房间里面照着镜子为自己处理伤口。
“您要是疼的话,我带你去看医生。”
顾随风则不紧不慢的浅笑道:“想想打算利用伱和你妹妹的橘政宗,再想想那些觊觎辱骂你妹妹的蠢猪。”
望着源稚生伤痕累累的面容,源稚女直接就气恼的锤了源稚生的肩膀一拳,但那力度却轻的有如棉花落地一样:“气不过你也要给我忍着,你知道我刚刚听说你跟那些家伙打架,到底有多担心你吗?”
源稚女给他小心翼翼的褪去上衣,然后轻轻的为源稚生擦拭伤口,药水不断的刺激着源稚生,疼得源稚生背上的肉都在那里不断抽动,但他一声不吭。源稚女见到眼前这般情形不由得又小心了一些,使用拇指尖去轻轻的按压他的肌肉,再慢慢的去涂抹上药液。
然而源稚生这边话音刚落,源稚女她那边就像是恶作剧一样,毫无征兆的突然就将抹了药的纱布,贴在哥哥后背上,把源稚生疼的是龇牙咧嘴。
“源稚生,你知道吗?你在华夏有位叫西泽尔的表伯,他和你性格真的很像,我曾经告诉过西泽尔一句教诲,现在我把我曾经告诉给他的这句教诲转告给你。”
“那些家伙之所以会说我的坏话,那是因为他们嫉妒我的美貌~”
望着身旁满眼关切的源稚女,源稚生思虑了片刻解释道。
“因为他们说了你的坏话,所以我刚刚实在没忍住就动手了。”
回家的路上,源稚女关切的问道。
“我很可能会压抑不住心中怒火,直接就将你们两位当场击毙。”
“唉……你也真是有够冲动的~学校里面讲我坏话的家伙多了,你还能逐一找上门去跟他们打架不成?我被他们讲究两句我身上又不会掉一块肉~”源稚女翘起嘴对自家老哥抱怨道。
言罢,源稚生拿起书包,朝着校门方向走去源稚女则有点紧张地跟了上去。
虽然他不知道源稚生的外曾祖是谁,同样也不知道那老者到底有多大权力,可是就凭他刚刚对自己说出那句话时,使用的那副平淡且漫不经心,他也能听得出来那老者并没有撒谎。
闻言源稚生直接就趴到了床上,任凭自家妹妹随意施为。
“哥哥,肥皂用完了……”
闻言源稚生无奈的转过身去,露出他那伤痕累累的后背。
闻言源稚生低下头去,看着手上沾染的鲜血眼神变得越发的迷茫。
望着源稚生脸上的表情,源稚女嗔怪般的埋怨道。
望着妹妹含着泪水的眼眸,刚刚在体育器材室里被男孩们围殴了半天,硬是在那里没有吭过半声,仿佛身上完全没有痛感的源稚生,突然只觉得身上的淤青和伤口开始隐隐作痛,那种痛直达心灵,让他坚毅的脸上泛起惆怅之色。
顾随风说罢径直撑伞走出校门,戴着白手套的司机拉开了轿车的门,随后顾随风便钻进车里,带着车队扬长而去,学校的操场上一片寂静,雨沙沙地下着,要不是泥泞中的车辙,很难叫人相信,几分钟前这里有位大人物亲自驾临。
面对哥哥的质问,源稚女低头道。
至此那位高胖男生,终于在那里害怕的大哭了起来。
就这样源稚女轻轻抱着他,让两人彼此的背影叠加在一起。
黑黑的影子映在墙上,就像受伤后找到同伴互相舔舐伤口,聊以发泄心中怨念的两只野兽一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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