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昌县有两位皇子的人收粮草,价格还算公道。”
小四一见面,便说了昌县的情况。
“那咱们便以镇北军的名义收粮,另外明儿你和三哥还得带人去昌县,给咱们的两万多人做冬衣,恐怕要做上几日。”
“县城里忙活不过来,可以去乡下瞧瞧。”
“银子不要不舍得。”
“兵士们吃饱穿暖才有干劲。”
小四点头,“小妹是个心善的,兵士们跟你也算是有福了。”
“我跟三哥取了二十九万两。”
说着,他跑到门外瞧了瞧,又跑回来,关上房门。
“小妹,我发现有一家钱庄是安王府的,还有一家是恭亲王府的。”
“安王府是许烟雨母家。”
我思索了片刻道,“且等几日,待咱们这帮兵士养好了,咱们扮作匈奴人把他们的银库给端了。”
“好!”
小三和小四相视一笑,想来路上他们也是这般打算的。
外面没有取银子的兵士们根本没有走的意思。
起先我还不懂他们为何如此。
踏雪告诉我,现下能吃饱已经不错了,兵士们一年多没给家里银子,都想家了。
嗐,这种滋味,我没品尝过。
但我懂思念的滋味。
就如我每个难眠的夜晚想念我的一双儿女那般。
见不到,摸不着,是永远的失去。
来了两万一千人。
二十一万两银票发了下去,兵士们抹泪离去。
“五哥。”
我看向一旁的萧七郎,道,“累不累?”
萧七郎道,“不累。”
“你见过周晨启吗?”
“见过。”
“走。”
我转身进屋换上夜行衣。
“去哪里?”苏墨眨着疲惫的桃花眼,“抓周晨启?”
“嗯。”我抓起苏墨的佩剑,“你歇着,我跟五哥去。”
“不成,你们两个若是有事,我还得去救人。”
说罢,苏墨也快速换上了夜行衣。
原本两人的队伍,直接变成了九人。
暗卫三四五六七,王松,踏雪,我和苏墨。
八男一女骑着汗血宝马,在雪地疾驰,到达军营之时,天还未亮。
北方冬季就是这般,天亮的晚黑的早。
一间间营帐搜寻自然是不可能的。
七万大军的军营不是说说而已。
真的很大很大。
周晨启哪里来的银子养这么多兵士?
若是我有这么多兵,要多少银子?
不算将军,只说小兵,一人一年吃穿兵器,七七八八,一人打底也要三十两。
一年要二百一十万两银子!
难怪北齐这么穷,难怪周晨启要吞下北疆粮草。
打劫的心更重了。
也终是明白苏家要保护我娘了,太会赚钱,宰了吃一次不划算。
周晨启被幽禁了十一年,就按十年算,两千一百万两银子,他哪里弄的?
没找到周晨启,我们一行人不得不回了清风寨。
九龙山二堂主秦狗子有熟人在这处军营,那便把事情交给他好了。
议事厅内,王夫人已经带人准备好了早点。
我们几人各吃了一大碗面后,便回房歇息了。
我叫来于靖,道,“先把镇北军兵符弄出来。”
“两块全要,还是只要一半?”
于靖道,“材料这里没有,我可能得出去一阵子,这边的事儿就帮不上忙了。”
“无妨。”我抬手道,“六哥,去五哥那里拿银子,若是方便,便将所有兵符都做一套出来吧。”
“苏家军和安东军的也要吗?”
我看了于靖,“那哪儿成啊!不能弄。”
但我的眼睛却是一直朝他不停地眨着。
没错,我都要。
我对苏墨有救命之恩不假,我和沈煜还青梅竹马呢。
入宫不到半年,人心这东西,我却是看透了的。
还要感谢那些伤害我的人,让我实现了基本的蜕变。
若不是过分相信沈煜,我的孩子不会死,现下也该生了吧……
唉!
这道坎儿啊,是真的过不去了。
那嘤嘤嘤的小哭声,我闭上眼睛便能听到。
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天真,太幼稚了。
在孟贵嫔来寻我之时,我便应当想到,她其实是来报信儿的。
我以为有暗卫守护,有沈煜的爱护,不会出事。
抹了把眼泪,我转身便撞入了苏墨的怀里。
“歇息吧,我累了。”
一把推开他,我大步进门。
“你不是说嫁我吗?”他从背后将我环抱住,双唇贴在我的耳边,呼吸急促。
“你疯了吗?”我低声道,“现下我这里事情极多,没那个心情。”
“忘了他,成吗?”苏墨大手穿过我的棉衣,贴在我腰间软肉上轻轻抚摸了两下。
“给我一点甜头儿尝尝,就一点点。”
靠在他的怀里,我认命般闭上了双眸。
大手起先只是轻轻柔柔地试探着,直到攻占了两处山头儿,我不由得身子前倾,想躲避腰背处的异样。
我早非完璧之身,他什么情况,我岂能不懂。
“苏墨……”我的声音有些抖,抽出他的大手,商量道,“等我报了仇,好吗?”
“玉婉。”苏墨的声音压得极低,抓着我的手塞进他的里衣。
“我今儿见到周晨启了。”
我心下一惊,果然,男人啊,没那么可靠。
“他跟一女子在办事儿,我也想,就这一次成吗?”
我咬着唇,眉头蹙起。
我很不喜欢被人掌控的感觉。
从当初进宫,到现下,一直都是。
早先是沈煜,一次次逼着我不得不与他苟合。
现下苏墨又来。
其实我很想情到深处,情不自禁,自然而然的在一起,而不是这般,被人明里暗里要挟。
他早先不说见到周晨启,便是想以此为条件吧。
掌心的滚烫让我有些窒息。
想到周晨启,我终于还是妥协了。
早晚都是要睡的,不是吗?
只是他若先帮我抓了周晨启,我会更愿意……
其实,即便那样,我也不会愿意的。
想到这里是清风寨,是王松的地盘儿,我扯出个笑容,“苏墨,咱们换个地方,好吗?”
“我不想寨子里的弟兄们听到什么。”
一股湿热黏腻猛地粘在手心,他道,“不必了。”
“玉婉,我见到沈煜昨儿两次来寻你,心里有些不痛快。”
“刚又被周晨启之事刺激了一下,才有些把持不住。”
他尴尬地用帕子擦了擦我的手,“以后不会了。”
他这般说,我反倒有些惭愧。
“苏墨,下次,你可以考虑给我下药,或者把我灌醉。”
我建议道,“实在不行,你便强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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