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安还没来得及回应,季幼笙就起身,在他的薄唇上盖了个印子。
似乎见着他错愕,又红着脸,伸出了舌头。
明明动作笨拙,却一本正经。
顾寒安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季幼笙正想抽身而出,脑袋突然被一双大手扶住。
顾寒安猛地加深了这个吻,甚至这一刻有些想要放纵。
双手不安分的四处撩拨着,将季幼笙缠得近乎软成一滩水。
倒在他的怀里,媚眼如丝。
每一声喘气都像是一双小手轻轻地挠着他的心巴。
顾寒安正想说些什么,忽而感受到了一道不善的视线。
他抬头,鹰隼的眸子往那个方向射去。
季秀玉站了出来,眼眶红通。
却不看他,委屈的视线落在季幼笙身上。
“姐姐,你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季幼笙还没从喘气中回过神来,冷不丁被口水噎了一下。
歪头到一旁,不停地轻咳着。
顾寒安轻轻地替她拍着后背,顺着气儿。
还将一旁的温水贴心喂到她的嘴边,替她擦唇边的水渍。
神色担忧:“笙笙,你没事吧?”
“我没事儿。”
季幼笙抬头笑着。
“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顾寒安松了一口气,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她的小手。
季幼笙面上染上薄红,却强忍着,问季秀玉:“你怎么来了?”
之前两人已经闹过数次不愉快了,她冷着脸,就像小孩子闹脾气似的。
季秀玉一下子更委屈了。
“我是听说姐姐去了岭南别院,受了点伤,想来照顾你的。”
“既然你不需要,那我就走了!”
神色气鼓鼓的,就像斗气的小孩。
季幼笙咬着粉唇,看了顾寒安一眼,似在询问方才事情的结果。
顾寒安无奈的点了下头。
她则快速从顾寒安身上下来,上前拉住了季秀玉的手。
“没有,我、我只是还有些生气上次的事情。”
“不过我们是亲姐妹,亲姐妹哪有隔夜仇呢?”
“看在你这次来看我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她的神色有些别扭,但拽着季秀玉的动作却是无比实诚。
季秀玉见着她这般说话,一口气梗在喉咙,不上不下。
不过转念又松了一口气,道:“对不起啊,笙笙。”
“之前我太冲动了,就……”
“没事儿。”季幼笙不想听她过多解释,直接打断她的话。
“今天留下来一起用午膳吧?我让小厨房多准备点你爱吃的。”
季秀玉一副受宠若惊模样,问:“真的可以吗?”
“那是自然,我们是姊妹,我家就是你家。”
季幼笙笑得甜美,俨然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不快。
季秀玉眼睛转得老快。
娘说的果然有理,季幼笙还是和当初一样蠢。
只要她留下来几天,想方设法得了顾寒安的青睐,爬上顾寒安床。
她就不信还有什么东西是她得不到的!
季秀玉自信满满,眼底勾起势在必得。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季幼笙的面色始终维持得很好,可是私底下都不知道掐了顾寒安多少次了。
顾寒安无奈的笑着。
自家的夫人,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
他凉薄的视线状似无意地扫过季秀玉的脸。
还真的有点碍眼呢,看来得找个机会,让她早点离开了。
不过探测个目的而已,轻而易举。
他轻描淡写收起了视线。
季秀玉心中升起一缕喜意和得意。
顾寒安刚才盯了她很久,她成功了一半!
思及此,她腰杆不自觉挺直。
今日厨房做了香煎鱼,季幼笙馋得不行,吃得欢快。
但偶尔还会记得给顾寒安夹上两筷子菜。
夫妻俩甜甜蜜蜜的吃着,无视着季秀玉的注视,
季秀玉眼睁睁瞧着季幼笙夹了五六次,终于忍不住发声:“笙笙,你不能这样子吃的。”
“嗯?”季幼笙迷糊抬起头来,嘴角还黏着小小的鱼肉。
她不解地问:“此话怎讲?”
顾寒安含笑着捏着帕子给她擦拭嘴唇,嗔笑道:“慢点吃。”
季幼笙娇羞低下头来,舔了舔唇。
见她没有回应,又再度抬头。
“秀玉,你怎么不吃?是不喜欢我们府上准备的菜吗?”
季秀玉摇了摇头,夹起一大块肉。
见着季幼笙又吃煎鱼,而顾寒安那旁已经剥好不少的虾。
单独放在小碗里,挪到季幼笙身侧。
忽而觉得食而无味了。
她放下筷子,苦口婆心似的长叹一口气。
季幼笙吃东西的动作一顿,神色依旧懵懂。
季秀玉忽而有了对牛弹琴的感觉。
她看了眼顾寒安,见顾寒安完全不以为意,心更痛了。
宽大袖中的小手不自觉攥紧时,指甲嵌进肉里。
她挑拨道:“世子身为一家之主,一个男人,不该做给女人剥虾剥蟹之事。”
“主母早逝,府中又无长辈可以担事,故而我们有些事做得不太妥当。”
“嫡姐在餐桌礼仪上不太懂事,专吃一样爱吃的菜,还不伺候您用餐,望您看在她为您生儿育女的份上,宽恕她。”
声音说到最后,弱中带着几分失落。
顾寒安神色淡漠。
“在我顾国公府上,没有外面那些虚头巴脑的规矩。”
“笙笙喜爱如何,她便如何,我与府中所有人,都以她为主。”
季秀玉圆眼瞪大,又恨又嫉妒。
“可这样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一个管不住妻子的丈夫,是会被人诟病的。”
“寒安,你也别怪我,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她苦口婆心,眼底满是拳拳真情。
顾寒安淡笑一声。
“王夫人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我们夫妻恩爱,互相理解和体谅,怎会让人诟病?”
季秀玉委屈的红了眼眶,一副难过模样。
“可这满京城人都知道,餐桌上每样食物不能吃超过三次。”
“而且,夫君没有先动过筷子的菜,妻妾是不能夹的。”
“您要是一直这样偏宠我姐姐,万一她恃宠而骄,被宠坏了,该怎么办?”
顾寒安神色冷了下来。
“我心悦她,便只担心自己给的不够多,何来宠坏一说?”
“还有,你既然这般注重规矩,一再喊我寒安是怎么回事?”
“明知故犯?还是别有所图?”
“蛇蛇硕言,出自口矣,巧言如簧,颜之厚矣。”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顾寒安一顿输出猛如虎,季秀玉呆住了。
“寒、寒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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