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南梁的摄政王,永别了!”斗篷女子大笑间,握着那一根透骨钉猛的钉向容冥的心脏。
容冥眸底掠过寒芒和戾气,唇角紧抿间,试图想要抬手。
不,不行!他还不能死!南梁朝政未稳,还没把太后一派系的老狗全部除掉,他怎么能死?
他这样走了,沈长宁该怎么办?
然而,容冥浑身都像是没有了知觉,连动一下指尖的力气都做不到,又如何能挡得住透骨钉?
“住手!”
霎时,宛若天籁的声音在狭小的牢房中响起。
“啊!”霎时,一块令牌从牢房门口腾空袭来,重重打在斗篷女子的手腕处。
那即将刺破容冥胸口皮肤的透骨钉,直接‘啪嗒’掉落到地上。
沈长宁入天牢的时候,瞧着这牢中无处不在的血腥和残肢还一阵不适。
此刻瞥见容冥这满身的伤,甚至...奄奄一息,再也顾不得别的,连心都揪在了一处。
“又是你!”斗篷女子回眸望向沈长宁,眼底不由得浮现怒意,摸出一把短匕首径自刺向沈长宁。
“你敢!”容冥墨眸霎时显露出凌厉,那只没断的手竟真的动起来,抓住掉落在旁边的令牌扔向斗篷女子的后背。
“呜...”
这一下,凝聚了容冥所有的力气和能提起来的内力,直接让斗篷女子一个踉跄,头朝地‘噗通’摔到在沈长宁跟前。
连手里捏着的匕首都没拿稳,砸到不远处。
沈长宁本来要出手的动作都是霎时一顿,有些微微愣神。
“这不可能!”斗篷女子回头望向容冥,怒道,“中了我四枚透骨钉,四肢经脉该是都断了,莫说凝聚内力,就连动都不行!”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容冥没答话,只是猛的喷出一口鲜血,瘫软下来。
“容冥!”沈长宁面色微变,连忙跑向他。
斗篷女子眼底掠过一丝恨意,正打算再对沈长宁出手时,牢房外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
“王妃!您慢点!等等杂家!”喜公公提着衣摆,匆匆赶来。
“可恶!”斗篷女子狠狠地瞪向沈长宁和容冥,嗤笑地道,“这次,算你们走运!”
说罢,她将黑色的斗篷往身上一裹,然后冲出敞开的牢房门口,往另外一个方向溜走了。
喜公公赶到的时候,看到满身是血的容冥正被沈长宁揽进怀里。
摄政王妃正一边给王爷喂药,一边心疼的抹着泪,他也是忍不住一怔。
这牢房是皇上特意命人开辟出来关押王爷的,看守这间牢房的侍卫,那都是皇上亲自挑选,信得过的人。
按理说,就算天牢真对王爷用刑,那行刑的侍卫也会有分寸,就是做给外头那些看看才是。
可王爷怎么...伤成这样?
“有人擅闯天牢伤他,往那边跑了!”沈长宁揽在容冥肩膀处的指尖收紧,连嗓音都染着怒火,“喜公公,快带人去追!”
“南梁中,竟然有人闯天牢?”喜公公闻言,先是露出恍然之色,紧接着就是凝重。
他朝沈长宁点点头,直接跃过牢房,追向斗篷女子逃走的方向。
“咳!沈长宁...”容冥抬眸望向她绝色的容颜,轻轻一咳,便是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滑落。
他扯扯嘴角地道,“这种地方,你不该来的,难受吗?”
沈长宁目光扫过容冥身上的伤痕,还有那被透骨钉所伤,触目惊心的四个血洞,胸口就像是被一块石头重重压住。
疼的喘不过气来。
她眼前被一片雾气覆盖,忍不住有些哽咽,“你说呢?你若是不将自己折腾来这里,我能找来?”
“今日我若不是正好赶到,你还...有的活么!”说着,沈长宁那含在眸中的泪再也坚持不住,如堤断裂般的往下落。
四处透骨钉,一处断骨,无数伤痕,他该多疼?
“混蛋!”
“是本王的错,本王是混蛋。”容冥笑笑,想抬手去给她擦泪,但却是根本做不到,眼前更是一阵接一阵的黑意袭来。
他服下沈长宁的药后,其他的伤血都止住了,只是透骨钉所造成的血洞,还在不停溢血。
“你别动,也别讲话。”沈长宁察觉他的虚弱,指尖搭上他的脉搏,神情又是一变。
沈长宁好容易平息下来的怒火又‘蹭’地升腾起来,“你混蛋!”
那个斗篷女子说的没错,透骨钉所贯穿的地方,容冥的经脉都是断裂的。
他方才最后那一下,是借着内力暂时连通经脉,取得了手一瞬间的掌控权。
但就那短短几次呼吸间,容冥甩令牌的这只手,经脉又进行了二次断裂,并且挪位。
他这只手,几乎是废了!
“若是本王自己,或许宁愿死,也不愿意当废人。”容冥自然知道沈长宁因何而生气,扯扯嘴角。
“但若是你,一只手能换你的命,本王觉得...天下没有比这更值的买卖。”
沈长宁抿抿唇角,一把擦掉眼角的泪痕,咬牙地道,“我会救你的!”
说完,她又往容冥嘴里塞了两颗丹药,透骨钉的血洞总算是没有再渗血。
“这透骨钉已经钉进你的骨头里,只能暂时先稳住伤,这三肢经脉和断骨,唯有取出透骨钉以后才能重接。”沈长宁道。
“至于这只手寸断的经脉,颜氏药楼的藏书阁,一定有记载!”沈长宁指尖摸索容冥带着血污的脸。
“太上皇现在不同意放你出去,等我救你,好吗?”
容冥怔愣片刻,随即唇角一勾,“好。”
沈长宁瞧着他,忍不住有些沉溺。
他这张脸长的极好,哪怕是在这样狼狈的时候,依然俊美的叫人挪不开眼。
“睡吧。”沈长宁柔声地道。
她知道的,他极累。
容冥眉宇染上一抹柔和,没有再强撑,缓缓垂落眼帘。
“王妃!”
恰时,喜公公去而复返,神情难看地道,“杂家带天牢的侍卫追出去,结果只瞧见那人的背影,要追的时候,她一下子就不见了。”
“能来无影进天牢,自也能去无影的离开。”沈长宁摇摇头,“你追不上倒也是正常。”
沈长宁低头扫过怀里的男人,深吸一口气,将他缓缓放在了一堆稻草上。
她将稻草往他旁边压了压,让容冥能够睡的更加舒服一些。
沈长宁起身间,那一双平静宛若秋水的眼睛顷刻间化为凌厉。
“喜公公,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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