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冥松开对沈长宁的禁锢,红着眼眶地道,“你...走吧。”
沈长宁:“...”她忍不住道,“你都没有问过我,就急着赶我?”
容冥闻言,忽然间一怔,然后忽然盯着沈长宁久久不语。
“容冥,你封相府,又不惩治丞相,是为何?”沈长宁抿抿唇角,当日从丞相府回来没能问出口的话终于还是讲了出来。
容冥墨色的眸子凝了凝,随即又很快垂落眼帘。
“这段时间,你明明这么忙,白日里又总和我待在一处。”沈长宁又问道,“何时处理的公务?”
容冥陷入沉默。
“你中毒以后身子极其孱弱,就不适合动用内力,你跟容擎打架,他全力出手之下,你自然不敌。”沈长宁指尖戳向容冥胸膛,幽幽地道。
“我一进来,就闻见血味。”沈长宁望向他,嗤笑地道,“你受了重伤。”
“那,梅子又是怎么回事?弦歌说你就着修沐的两日,扛着伤跑到东城郊买梅子?”
容冥俊逸的容颜微微凝滞片刻,突然,眼角一跳地道,“弦歌这武功着实退步,不是告诫过他,要他小心一点...”
“我问的是你!跟弦歌有哪门子关系!”沈长宁冷笑地道,“你最好给我好好回答一下。”
容冥一愣,随即又重新低下头。
“嗯?”沈长宁掐住容冥的下颚,眯眼地道,“摄政王殿下威震四方,驰骋朝堂和沙场。”
“外人都说王爷无情,现下怎的做好事不留名起来了?”
她总觉得,容冥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以往这个男人受个伤,或者为她做点什么,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这样一来,他才好到她面前邀大功,如今竟然还...偷偷瞒着?
像是察觉到沈长宁话语中的怀疑,容冥心头微微一颤。
“本王不是无情,只是不轻易给别人情。”他对上沈长宁的目光,扯扯嘴角地道,“你既不喜本王,也不想留下,这些,自是要瞒着你的。”
“倘若告诉你,你有负担。”容冥地道,“而本王...不屑用这样的手段留下你。”
沈长宁瞧着容冥,忽然一笑,只是笑中充斥嘲讽,“当初你为了将我留在王府当中,威逼利诱全都用上了。”
“容冥,你若真做什么,从来不会在乎这些,你觉得...讲这样的话我会相信?”沈长宁幽幽地道,“再不讲真话,我就真的不原谅你了。”
容冥偏移开视线,薄唇轻轻一抿。
沈长宁见状,眼底浮现寒意,放开容冥,直接脱离他的怀抱,站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沈长宁!”容冥霎时一慌,拽住她的手腕,“等等!”
沈长宁脚步顿住,回头望他。
“你大概厌恶极了跟本王有关的一切,倘若告诉你,你不会领本王的情。”容冥道,“本王担心...”
“你或许嫌弃本王多管闲事私自惩治丞相,或许觉得本王不该如此看顾你,甚至...”说到这里,容冥顿了顿,“本王经手的梅子,你都不会爱吃。”
沈长宁整个人顷刻间一僵,她扫过容冥略显黯淡的目光,忍不住呼吸一窒。
从她第一次见到容冥,这个男人就是极其尊贵,仿佛幽夜冥王,凌驾一切之上。
但如今,在她面前却是如此卑微和不自信。
“本王有错。”容冥上前一步,从沈长宁背后抱住她,声音低沉地道,“你若执意要走,本王依然不拦你。”
“今夜,你能来看本王,本王很高兴。”容冥温热的气息附在沈长宁的耳畔,眼角的泪痣仿佛也被染红,“但是现在...本王求你,再让本王多抱一会儿。”
平静的书房,没有传来沈长宁的回应,陷入一片寂静。
二人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动作,谁也没有动。
不知过了多久,沈长宁才偏移开目光,低低咳嗽地道,“我那日是将话说的重了一些,不过我从来没说要走。”
“只是你好不容易准许我离开,我想着太久没有管明月药铺,就想趁着这个时间去处理一点事...”
此言一出,容冥忽然摆正她的身子,俊逸的容颜微微凝滞,眸底带着撼然。
“纵然有隔阂,但我答应过你要给你治伤,自会完成约定。”沈长宁对上他一望无尽,宛若深渊一般的眸子道。
还没等沈长宁话讲完,一股清冽的雪梅清香骤然将她包裹席卷。
温热的吻瞬间落在她的唇瓣处,熟练的撬开她的唇齿。
交缠间,依稀响起男女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不多时,连带原本冰冷的书房都开始染上片片潮热。
沈长宁腿一软,很快倒在容冥怀里。
就在容冥动情的刹那,解开她腰间的丝带,大手往她里衣探的时候,沈长宁才笃然清醒过来。
“啪!”沈长宁在容冥手臂猛的一拍,然后推开他,一边瞪眼一边整理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衫,羞恼地道,“我怀着身孕,你想干嘛?”
她腹中的孩子离三个月都差一点,真要走了火还了得?
“本王有数,不会到那步的。”容冥目光扫过沈长宁眉宇未散的春意,掩唇轻笑地道,“累吗?本王陪你回房休息?”
沈长宁余光斜睨向容冥书桌上厚厚一叠的奏折,蹙眉地道,“最近,你都偷偷处理这么多公事?”
这南梁江山虽然姓容,皇位又不是容冥在坐。
怎的所有朝中事宜,全部都落到容冥头上来了?
容冥只是辅佐朝政,并非代理朝政,否则要明轩帝有哪门子用?
“也不是每天,偶尔。”容冥察觉到沈长宁变化的气息,勾唇地道,“心疼了?”
沈长宁撇撇嘴,倒是没有答话。
容冥瞧着沈长宁这难得没有反驳的样子,突然怔愣住。
她竟然...真的在心疼他?
沈长宁迈开步履,随手拿起旁边书架上的一本书,走到旁边的软榻处落座,“我有点冷,喊人把书房里的炭火点上吧。”
容冥这会儿才终于回过神,看着沈长宁眸光闪烁,笑道,“好。”
冬夜漫漫,外头雪翻飞而下。
房中一墨影端坐在桌案前批阅奏折,蓝影倚靠在榻上翻看书卷,惰懒地打着哈欠。
炭火的暖意席卷,这雪夜的寒意,再也没能冲破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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