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济河之中还有百十艘船只在来回游弋,显然是正在试航,作坊外又有运送木料的马车来回出入,作坊、码头、厂房里更是人头攒动,忙碌非常。
再向那船厂之外望去,却见有数千间民房围聚着船厂而建,形成了村落,现在时值正午,村落里的民房内已是炊烟四起。
再过得一刻,村落内便走出无数妇人,提篮挑担,排着队伍将食物送入船厂,显是为自家男人送饭糊口的。
时迁看得分明,便对孟康等人道:“看来要想进这船厂,就需着落在些民夫村妇身上了。”
张青道:“时迁大哥可是要摸进这些造船民夫居住的村落之中,再扮作造船的工人,混进船厂。”
“正有此意。”时迁点头道:“只是现在天时尚早,等天黑之后,我们便即摸进村去,再伺机动手。”
时迁等人就在村外林中一边观察船厂形势,一边等待天黑,等到三更一过,却是星月无光,时迁将手一挥,众人便各自施展轻功,潜入村内。
时迁等人在村外之时便已经查探清楚,在这村东一角有几处草房挨在一起,黄昏时分便有十几名村民从船厂出来回到这里,时迁就决定将入厂的途径着落在这几户村民身上。
时迁等人趁着夜色摸到那几座草房,又悄无声息地进到房中,此时屋里的村民早已睡下,时迁使个眼色,孟康等人便立即上前将一众村民全都拍醒,又将这些
村民全部驱赶胁迫着集中到一间大屋之内。
这十几个村民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但明晃晃的刀剑架在脖子上,哪个又敢不从,只得任由时迁等人摆布。
时迁见一众村民个个吓得面无人色,便嘻嘻一笑道:“大家不必害怕,爷爷们是这济河上黑龙寨的好汉,此番前来不为别事,实是因为这济河船厂坏了爷爷宝寨的风水,使得我寨内的弟兄个个印堂发黑,所以今日特来要烧了这鸟船厂,也好改改风水。
此事与尔等无关,你们只需告诉爷爷如何能进得这船厂就是,等爷爷烧了船厂便即离开,你们也自可再如往常一样生活,但是若有哪个嘴滑的,漏了爷爷们的行踪,那就要让他领教领教我黑龙寨的手段。”
时迁话音一落,施恩手中单刀一挥,便已将屋内的一个木墩劈作了两瓣,众村民吓得拢在一团发抖,一时没一个敢说话的,过了好半晌,终是一个年纪稍长的村民,壮着胆子爬到时迁身前。
那村民先给时迁磕了个头,才哆哆嗦嗦地说道:“好汉爷在上,小人等都是这船厂内的民工,在这厂里做活也有十数年了,这船厂原来只是造得一些渔船、渡船,虽然也造军船,但数目并不太多,只在这近两个月的时间,突地来了大批官军,将这船厂征用,说是要打造战船。”
孙小静问道:“你可知官府要打造战船何用?”
只因孙小静等人现在
都是蒙了面的,所以一众村民便以为这伙好汉爷都是男的,此时孙小静突然说话,才知这伙位好汉爷里竟然还有女子。
那村民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孙小静,顿了一刻,才道:“好汉奶奶在上,小人也不知道官家打造战船何用,只是最近厂里都传,说是造这些战船,是为了要去剿灭梁山上的绿林好汉,小人也不知真假。”
时迁道:“那你们平日是如何进出船厂的,厂里盘查得可紧?”
那村民道:“原先官军未来之时,根本无人查验,只是近来才严的,现在我们出入船厂做工、送饭都要凭借腰牌,而且厂内厂外的官军岗哨极多,查得也严,在厂内也不可乱走,我们早上进厂,晚间出来,或是晚上进厂,早上出来,下工时间任谁都不得在厂内逗留。”
时迁又道:“把腰牌拿来我看。”
那村民颤颤巍巍地从怀里取出一面腰牌递于时迁,时迁接过一看,却见也只是一块普通木牌,两面削平了,一面刻有济河船厂四个字,一面刻着船工的名字。
时迁便让一众村民将腰牌全部交出,又使个眼色,孟康等人便一齐动手,将所有村民全都点了昏睡穴,再用绳索捆绑起来,关在一间屋内。
随即时迁等人便都扮成了村民的样子,在屋内坐等天明,天一放亮,村落中各家船工也都起来,排着队到船厂开工。
时迁、孟康、杜兴、李立、朱富、施恩
便从村民家中出来,混入船工队伍,准备进入船厂,张青、孙小静、孙新、顾怜惜则留下看管那些村民。
时迁六人分散了夹杂在船工队伍中,时迁走在最前,到了船厂门口,时迁便学着其他船工的样子,将腰牌一举,而船厂门口负责盘查的官军却连眼皮都未抬得一下,便放时迁进去。
很快几人已是全部混进了船厂,随后便即分开,四下查看厂内形势,而这船厂分为南北两部,两边都有造船作坊,时迁等人进入的便是南岸船厂。
船厂内到处堆放着造船需用的材料,众多船工穿梭来回,异常的忙碌,更有官军士兵在四处守卫,并督促船工加紧赶工。
不一刻,时迁便已摸清在河南岸上不远处的一带房内,就是叶家家主叶春所住之所。
等到了午时,孙小静、顾怜惜扮作送饭的村妇也混到厂里来,二人都穿着肮脏不堪的衣服,脸上用草灰抹得不见本来面目,孙小静更是在衣服里塞进些填充之物,使得原本娇小玲珑的身材,显得臃肿一些。
时迁等人与孙小静二人汇合之后,便按照之前商议的计划,各自寻找隐匿之处藏身,只待天黑再出来动手盗图,这几人无不是个中高手,要想藏起身形,任谁也是找寻不到。
渐渐天色转暗,白班的船工已经出厂回家,夜班的船工也已开始进厂做工,船厂内人声渐息,除了厂房作坊里灯火通明,其它
地方都已是漆黑一片,护厂的官军也大都回营,只有少许官军仍在厂内巡逻驻守。
等到了三更时分,时迁等人便从藏身之处出来,当即分作两路,孙小静、顾怜惜、朱富、李立、施恩等人去四处放火,时迁、孟康、杜兴三人则摸到了叶春住处。
时迁三人到了叶春所住的小院之外,闪在窗后向房内看去,却见叶春房内仍是亮着灯,灯光摇晃之下,有一名中年人正在伏案看着什么。
时迁、杜兴看向孟康,孟康点了点头,示意那人正是叶春,杜兴便低声道:“夜已这般时候,这厮怎的还不睡?”
孟康道:“想是造船之时遇到了什么问题,这叶春正在研究解决之策。”
时迁却问道:“这叶春的武功如何?”
孟康道:“我未曾与叶春交过手,但我们两家世代为敌,对叶春多少也有些了解,据说这厮的武功不低,可算当世一流高手。”
时迁哦了一声,说道:“那就再等等。”
三人又枯等了半个时辰,那叶春才终是熄了灯,回到卧房睡下,再过得一会儿,已听见屋内传来轻微的鼾声。
时迁三人对视一眼,便即闪身出来,时迁将峨嵋刺插入房门缝内,轻轻拨开门栓,将门推开一道缝隙,又伸一只手进去扶住门栓,才将房门推开,让孟康、杜兴进来。
时迁先到叶春卧房,轻轻将卧房门掩上,又在房门把手上栓了一条丝线,时迁拉着这丝线
直到书房,再将丝线挂在书房门上,而丝线的这头却坠着一只铃铛。
三人进到书房,点燃火折照亮,只见这书房之内摆满了书架,正中一张长条大桌,桌上铺着几张图纸,孟康连忙过去查看,时迁、杜兴则去搜索那几个书柜。
孟康翻看桌上的图纸,却见虽然都是造船用的图纸,但却没有水车制造的部分,想是被叶春放在了别处。
正在搜索书柜的杜兴忽地咦了一声,轻声道:“你们过来看看,这柜子有蹊跷。”
时迁、孟康走了过来,却见是一个与其它书柜一般高的一个大柜子,只是这柜子双门紧闭,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时迁用手摸了一下那柜子,说道:“这柜子是铁铸的。”
孟康道:“试试能不能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时迁便去弄那门锁,孟康也过来帮忙,二人皆是这方面的大行家,孟康本为神机八大家传人,最擅机关消息,而时迁是空空门的得意弟子,溜门撬锁更是拿手不过。
只眨眼功夫,二人便已将那锁弄开,只听一阵极其轻微的咔咔之声,那铁柜的门已是缓缓地自动打开。
孟康向柜子里一看,只见这柜子里分了三层,上下两层放的都是些金银珠宝,值钱之物,只在中间最小的一层里,放了两个卷轴。
孟康取出一个卷轴展开一看,立时面露喜色,笑道:“这就是海鳅船水车的制造图纸。”
而杜兴也已将另一个
卷轴取出,展开看了一眼,却惊呼了一声,说道:“你们快来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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