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虎、梁兴走后,再过得月余,一日宋江、王伦等一众头领正在忠义堂内议事,戴宗忽然来报,却是京中传来情报,朝廷已经决定再此兴兵,要来进剿梁山。
宋江得报,却只点头道:“此也是意料之中。”
其实早在童贯兵败回京之后,梁山便一直在暗中打探朝廷中的动静,这段时间里,每日都有线报从东京通过飞鸽传书送到梁山,宋江、王伦等人对大宋朝中之事可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原来自从童贯逃回东京之后,自觉无颜去见皇上,便暗回自己府内,只是闭门不出,终日惶惶,却又自觉终究不是了局,就到了蔡京府上,恳求蔡京相救。
当时高俅也在蔡京府中,蔡京便请二人到后堂说话,三人坐定,童贯就再次哭拜蔡京,求蔡京成全。
蔡京却只微笑道:“这又是个什么难事,值得童枢密行此大礼。”
蔡京说着将童贯扶起,童贯千恩万谢,起身坐下,蔡京才又道:“此等军国大事,又岂可劳动圣上费心,我等身为臣子,自当要为圣上分忧。
明日上朝,童枢密只需上奏,言明现在正值暑热之时,军士水土不服,不宜远征,为体惜众军辛苦,权且暂时罢兵退军,只待秋凉之时,再行出兵进剿绿林梁山贼寇即可。”
童贯道:“如此自是最好,但只怕朝中有人再进谗言。”
高俅却哼了一声道:“有太师在此,又有哪个敢说半个不
字。”
童贯连忙拜谢道:“如此,下官便放心了。”
蔡京却又道:“只是这绿林梁山贼寇还是必定要除,此时虽说可以搪塞过去,但等到上秋之时,却仍是要派兵进剿,童枢密,到时你可愿再次领兵前去啊?”
此次童贯被梁山杀得大败,险些丢了性命,早已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再次出征,当下只得支吾不言。
高俅鄙夷童贯胆小无能,便哼了一声道:“童枢密既然不愿再次领兵进剿,但可否说说此次与梁山交兵,梁山贼寇的战力几何,此番征战不力,却又是失在何处?”
童贯便道:“那梁山三面环水,只有山南一面连通官路,而且梁山四周水泊足有八百余里宽窄,极是易守难攻,此次我大军进剿,只有马步陆军,却不曾备得水师,是以只得与梁山贼寇在陆上交锋。
那梁山贼寇虽然凶顽,但战力却也不见得如何,只是太过狡猾,又在梁山脚下布置了一座九宫八卦大阵,引我军前去破阵,而为不损我朝廷天威,下官便亲率大军破阵,眼见便可将那大阵破除,活捉匪首宋江。
不想那梁山又有一贼首王伦,极是刁猾,却引一军偷袭我大军身后,我军腹背受敌,虽经死战,然终是为贼所趁,致使功亏一篑。”
高俅点头道:“如此说来,那梁山主要是占了地势之力,非是童大人作战不力之过,既是梁山占有水泊之利,那不如便调请
朝廷水师参战,想我天朝水师,定要强过他水洼草寇百倍,到时再选派几路精兵强将,水陆并进,必可一举荡平梁山群贼,擒得匪首宋江、王伦。”
高俅言罢,便又向蔡京躬身行礼道:“下官请命,愿于秋后率领大军亲征梁山,擒拿绿林梁山贼寇。”
蔡京笑道:“高太尉为国请命,其心可嘉,我等先定下平贼之策,至于选派哪位大将挂帅出征,还要等面见圣上之后,请圣上亲自定夺。”
高俅、童贯皆俯身称是,当下再无别事,高俅、童贯二人便各自回府。
戴宗向宋江汇报了童贯在蔡京府中与蔡京、高俅密议之事,宋江便问道:“这童贯果真便是如此将进剿我梁山之事上报给了当今圣上吗?”
“确是如此。”戴宗道:“到了第二日朝会之上,童贯便将与蔡京、高俅所议之策上报给了皇帝,这道君皇帝也当真是昏聩已极,于童贯之言竟是尽信无疑,当下还对童贯好言抚慰,嘱其安心休养。
皇帝又言,绿林梁山贼患之势日大,进剿之事势在必行,此时天热,何时可再出兵抹平匪患。
高俅便即上言,只待上秋天凉之时便可出兵,只是此次进剿,需得水陆并进,请调朝廷水师参战。
皇帝当即准奏,着令宣调御营水师提督刘梦龙,副将牛邦喜,精选御营水军二万随军剿匪,又命在济河上游,就地伐木砍林,打造战船,再命山东各地
州府抽调民船,全都到济河汇齐,只待大军出征之时,以资军用。
而高俅在朝堂之上,也当即请命挂帅出征,皇帝自是大喜,便当廷加封高俅为水陆平匪清患大元帅,天下军马均可任其调配,并由高俅自选吉日,便可出征。”
宋江用手指轻点额头,说道:“如此说来,这次领兵前来进剿我梁山的,便是太尉高俅了。”
戴宗点头称是,一旁的林冲听闻此次竟是高俅亲自领兵,便立即起身说道:“小弟愿请命出战,此一战,小弟定要手刃高俅老贼,献其狗头在总盟主座前。”
宋江笑道:“林教头当真是我绿林第一虎将,听得要上阵厮杀,便要争先,尚请林教头稍安勿躁,安心宽坐便是,此事不急,还需从长计议。”
宋江转头又向戴宗问道:“高俅此次出征,除了抽调御营水师,还征发了哪些兵马?”
戴宗道:“高俅此次领兵,除了抽调京中的御营水师之外,又征发了十方节度使,分别便是河北朔州节度使王焕;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京北弘农节度使王文德;颖州汝南节度使梅展;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琅琊节度使项元镇;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
这十镇节度使各率精兵一万,现今已从各自辖地出发,按线报所说,各镇兵马应会在七月中旬到达济州汇齐。
而除这十镇兵马之外,高俅又抽调了东京御营精兵五万,由太尉府上将党世英,党世雄兄弟二人亲自统领,高俅此次出兵,比之前次童贯的声势更为浩大,总兵力已是达到十七万之多。”
吴用听戴宗说完,却冷笑道:“我当是哪来的什么十镇节度使,却原来是这几个。”
王伦便问道:“军师听说过这十镇节度使?”
“他们算得什么节度使。”吴用摇头道:“大宋又哪来的那许多节度使,王焕、徐京这些人的出身我尽知道,他们之前都不过是江湖上的流匪草寇,有些也曾在我绿林丛中打混,虽未真正加入我绿林盟,但却行的是绿林之事。
后来王焕、徐京这些人全被朝廷招安,又都被封了个节度使的虚衔,只是他们这类节度使,可比不得老种经略相公、姚古、梁中书等独挡一面,各统一方的大镇节度使。
王焕、徐京他们所领不过一州之地,手下兵马也不得过万,不过是朝廷为了收编这些人,才给他们个虚名,以慰其心罢了。”
“但也不可太小瞧了他们。”公孙胜却道:“王焕、徐京这些人全都是上一代的老江湖,还都有些本事,对我绿林手段也多有了解,还是不要过于大意。”
王伦却又向林冲问道:“林教头久在禁军,对这党世英、党世雄兄弟可有所了解?”
林冲道:“军中同僚,怎能不知,这兄弟二人倒也有些真才实学
,与太尉府其他将领不同,不可轻视。”
宋江道:“线报上可说高俅何时自东京出兵?”
戴宗道:“应是在七月初时出兵,也是在七月中旬在济州与其他十镇节度使聚齐。”
宋江沉吟良久,才起身说道:“此次高俅亲自挂帅出征,与前次童贯不可同日而语,这高俅在满朝文武之中,是除了太师蔡京之外,天子驾前的第一重臣,一向被圣上依为股肱之人,在朝中说话极有份量,自与旁人不同。
依我之意,此次同高俅交战,应与童贯有别,此战志不在杀,而是要获高俅之心,我想要他为我向圣上传话,让圣上知我招安之诚心。”
宋江说完,忠义堂内众人皆是沉默不语,王伦便道:“小弟已明总盟主之意,此次与那高俅对阵,并不是要将高俅打成怎样,而是要得到高俅的认可,让高俅为我梁山来日招安铺平道路。”
宋江点头道:“还是伯仁深得我心,贤弟可有何计,能让高俅为我等铺路?”
王伦便道:“总盟主若有此意,那最好就是能将高俅擒获,效仿三国时诸葛丞相七擒孟获之计,先擒后放,对高俅施以恩德,总盟主擒他放他,于高俅便有活命之恩。
随后总盟主再当众说出愿受招安之意,而那高俅为求活命,必定当众应下,如此高俅回京之后,自是无脸反悔,也定会将我梁山愿受招安之事呈报圣上,而圣上知我梁山有效命
朝廷之意,定会降下圣旨,以圆我绿林数十万兄弟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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