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立时拜倒在地,向着张都监行了个大礼,说道:“武松是个戴罪的囚徒,被刺配来了这里,本已心灰意懒,只觉此生无望,不想今日却有幸得遇大人。
若大人不弃,提携小人在大人身边做个侍奉,对小人便是恩同再造,小人愿终生追随大人左右,凭着一身本事,保大人平安。”
张都监哈哈大笑,将武松扶起,又道:“武壮士太谦了,打虎英雄之名哪个不知,武壮士肯随在本官身边,本官也是求之不得啊。”
“大人且慢。”蒋门神却忽地上前一步,先向张都监行了一礼,又道:“这武松是个犯了死罪的囚徒,必是个凶性难改之人,又不知他的底细,若是如此就将武松收在身边,恐是不妥。”
张都监呵呵笑道:“蒋大人不必太过疑心,这武松也曾是公门中人,必也知道法度,武松的案子刚才我也了解过了,知他是为兄报仇,不得以才犯了重罪,念武松情有可原,本官便给他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蒋门神道:“大人说的有理,只是这武松虽有打虎之名,但谁也不知真假,还望大人三思,莫要让那些徒有虚名之辈给蒙骗了。”
张都监道:“蒋大人的意思是要试试武松的深浅?”
蒋门神道:“下官是怕大人受了小人蒙蔽。”
“也好。”张都监便向武松道:“你可敢下场与蒋大人比试一番?”
武松道:“谨尊大人吩咐。”
蒋门
神见武松毫无惧色,便哼了一声,随手将上衣甩掉,露出一身黑熊般的皮肉,转身跳下将台,站在校场之上。
武松向张都监行了一礼,也脱掉外衣跳到场上,与蒋门神相对而立。
武松与蒋门神尚未动手,二人如天神一般的身躯,强横无比的筋肉,便已让满校场的人揭天般地喝起彩来。
但武松与蒋门神却对场外的喧哗充耳不闻,只是牢牢盯住对方,二人同时在场中慢慢打着圈子,相互寻找对方的破绽之处。
二人对立良久,终是蒋门神沉不住气,大吼一声,一拳迸出,直向武松打来。
蒋门神这一声大吼,却如晴天打了个霹雳,场上站得稍近之人,竟被震得双眼翻白,险些昏去,站得远的也是以手掩耳,面露痛苦之色。
武松也是心中一惊,暗道这蒋门神好深的功力,见蒋门神一拳打来,也是丝毫不敢大意,当即施展少林伏虎罗汉拳,一招马步单鞭,将蒋门神一拳拨开。
蒋门神一拳不中,而手腕被武松击中之处却已是隐隐生痛,心中不由更是惊怒,当下不及多想,立即就势身子半旋,肘击武松侧耳。
武松倒步推掌,托住蒋门神手肘,向外一送,将蒋门神推出一丈多远。
蒋门神一退即返,双拳有如崩雷,再向武松攻来,武松当即见招拆招,与蒋门神战在一处。
武松与蒋门神拳如惊雷,脚似霹雳,越战越紧,转眼已经斗了三十余个
回合,仍是未分胜负,但场上围观之人却早已看得如醉如痴,喝彩喊好之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武松与蒋门神相斗的圈子也已是越来越大,围观之人不由得纷纷向后退去。
此时二人正斗到校场边缘,校场边上立有一块大石,足有五六百斤,却是插旗的石墩,蒋门神一记鞭腿将武松迫开,回转一脚将旗杆踢断,随即俯身抱起大石,在原地转个圈子,猛地将大石向武松掷去。
这大石本身便已有五六百斤之重,此时被蒋门神抛飞过来,再加上冲势,已是足有数千斤的分量。
而武松正在前冲追击蒋门神,忽见大石迎面砸到,已是不及换式,武松当下也不停顿,便双手高举,竟是将那大石稳稳托住。
武松双手托住大石,猛然将内力运到十成,腰间发劲,脚下盘旋,将那大石带得旋转起来,武松连转了两个圈子,口中一声大喝,双手一送,竟是将那大石抛到空中。
武松这一抛竟将那大石抛出两丈多高,校场之上的众人见大石飞到空中,无不吓得面如土色,失声惊呼。
蒋门神见武松抛出大石,便立即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一拳向武松面门击到,武松使一招怀中抱月,封住蒋门神这一拳,回手一招黑虎掏心攻向蒋门神。
只在瞬间武松与蒋门神交手三招已过,而此时空中那大石也已落下,武松与蒋门神同时后撤旋身,又同时再次出招攻向
对方。
武松回身之即,已经换招,却是一招金刚降魔,这一招已不再是伏虎罗汉拳,而是少林绝技“大力金刚掌”。
武松这一掌却是拍在了大石上,而蒋门神同时出掌也打在大石之上,那大石被二人掌力夹住,竟是停在半空之中。
武松、蒋门神二人掌拍大石,陷入片刻停顿,场上众人也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都定在了那里,只呆呆地看着场上二人。
忽听一声巨响,被武松和蒋门神出掌定在半空的大石,竟是突然碎成了千百块,从空中散落下来,而武松与蒋门神也都收了招式,不再动手,只是定定地看着对方。
过了半晌,校场之上才突地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张都监也是哈哈大笑,快步从将台上下来,来到武松与蒋门神身边,又同时扶住二人肩膀,笑道:“二位都是当世英豪,不可再比了,莫要伤了和气。”
武松与蒋门神都向张都监躬身行礼,武松当即转身站到张都监身后,张都监见武松如此乖觉上道,也是大为满意,不由点头捻须而笑。
施恩与管营、差拨等人也都过来向武松道喜,武松也是一一谢过。
张都监得了武松,已是志得意满,对别人也就再提不起兴趣,只吩咐武松速去收拾了行李,即该来府中报道,便起身回府去了。
武松自去收拾,施恩看四下无人,便来与武松会面,施恩叮嘱武松道:“都监府中危机
四伏,兄长此去定要小心在意,小弟在都监府中已经安排下了内应,等兄长到了,便可与她联络。”
武松便问道:“那内应是何人?”
施恩道:“便是小妹玉兰。”
武松却皱眉说道:“贤弟,你这招行得太险了,那都监府是什么地方,岂可让自己妹子身陷如此险境。”
施恩叹气道:“小弟也是没有办法,到都监府中做卧底,必得是忠贞不二,又心怀死志之人方成,做这等事旁人又怎能放心,小弟不得以才让小妹玉兰扮成了丫鬟,混入都监府中做内应。”
武松道:“等我到了都监府,你就立即设法让玉兰妹子脱身,她一个女儿家,做不得这等凶险的事。”
施恩见武松如此仗义,心中更是感激涕零,便连忙应了下来。
武松收拾了行李自到都监府中报到,张都监见武松到来大为高兴,立即命人为武松安排住处,又拨了几个下人照顾武松起居。
自此武松便在都监府中住下,每日跟在张都监身边,出差办公,内外府邸俱都相随左右。
时间渐长,武松便发现这张都监果真绝非善类,每日所作皆是营私舞弊,坑害百姓之事,而且竟然已是不知背人,极尽明目张胆。
武松心中冷笑,初时还有些犹豫是否杀他,如今看来,这张都监真是自己作死,想要饶他性命都难。
武松便日日寻思,如何觅得机会将这张都监一干人等全都一起除了,而又
不致惊动了旁人,使得自己无法脱身,但这张都监却甚是机警,身边时刻都跟随着大批护卫,就是睡觉之时,屋里屋外都有数十人值宿。
而且这些护卫无不是身有武功之人,武松也不敢保证能将这许多人一举拿下,这些人中一旦走脱一个,便必要漏了风声,自己也就无法全身而退,所以武松一直未得机会下手。
而在这段期间,武松也见到了施恩的小妹施玉兰,却是一日午间,张都监在房中小憩,武松便到府中花园闲走,忽见梨花树下,有一丫鬟向自己招手。
武松走到梨花树下,那丫鬟便立时向着武松盈盈拜倒,说道:“小妹施玉兰,拜谢武大哥仗义出手相助之恩。”
武松连忙将施玉兰扶起,只见这玉兰明眸皓齿,容颜娇俏,相貌竟是极美。
武松便道:“妹子不必如此客气,我与你兄长义气相投,便如兄弟一般,他有事我自要帮忙,再者,这张都监一干人无恶不作,个个都有该死之理,我除他们,也不单是为报你一家私仇,也是为这一方百姓铲除一大祸害。”
玉兰道:“武大哥侠肝义胆,心怀百姓疾苦,小妹深感敬佩。”
武松道:“不用说这些,倒是你不可再在这府里待了,这里太过凶险,你还是早日寻机脱身出去才是。”
玉兰却摇头道:“武大哥能为兄弟、百姓之事,不惜以身犯险,惩奸除恶,小妹虽是女儿之身,但
为报父母之仇,又怎能独自抽身事外,不论此事如何艰难,小妹也要尽自己绵薄之力,相助兄长及武大哥做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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