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芒砀山樊瑞所在的“彻地”樊家,却本就是绿林出身,樊家历代也皆为绿林中人,而樊家在八大神机家族之中,最擅长的是筑建亭台楼阁,殿宇宫城,并专会在所造建筑之中布置各类机关消息。
樊家历代为绿林盟构建城堡要塞无数,无不是坚如铁桶,固若金汤,每当绿林受到官军围剿之时,进剿的官军便都要遭遇樊家所筑的铜墙铁壁,更是每一次都会被城内机关所阻,以致损兵折将,死伤无数。
樊家每每在绿林遭遇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为绿林保下最后的实力,可说是为绿林立下了不世之功。
所以樊家在绿林盟中向来倍受重视,每代盟主皆依为臂膀,而晁盖成为绿林总盟主之后,对樊家当代家主樊瑞更是看重,也是好生结纳,将樊瑞视为心腹,此次绿林盟总部迁到梁山,便将樊氏一族也尽数带上。
但等樊瑞上山之后,看到梁山上的一应建筑布局,却大摇其头,只呼:“不得法,不得法。”
随后樊瑞便向晁盖请示,要将梁山原有的关城、房舍等建筑全部打倒重建,而晁盖自是由他。
同时晁盖又请公孙胜以梁山的形势布局,在整座梁山上下周围布置一座‘五行九门镇山大阵’,再由欧鹏、邓飞、孟康、凌振、侯健、汤隆、樊瑞七人相互配合,在梁山内外各处设立无数机关消息,并与五行九门镇山大阵结合在一起,势要将梁山打造成一座固若金汤的不陷之城。
至此江湖八大神机家族之中,除了早已隐没无踪的“通天”林家,其余摩云、破风、覆海、震山、分金、断玉、彻地七族竟然全部聚集梁山,对此晁盖、王伦也是没有想到。
晁盖更是喜不自胜,便常对王伦等众人讲,此乃天助绿林梁山,日后必成大事。
晁盖随即便又命樊瑞等人以绿林盟的名义,遍请神机七大家的同族之人共上梁山,许以厚禄重薪,使其尽展所长,尽用其能。
绿林与梁山两相合并,晁盖也正式入主梁山,诸般事物自是繁多,但好在如今的梁山之上英才聚集,无不是一时人杰,在众人齐心合力之下,诸般事务已然渐渐步入正轨。
又过得了一段时日,忽有时迁自外归来,却是带来了杨志落草的消息,王伦便将所有头领全都请到聚义厅来,听时迁讲述经过,小舞爱听故事,便也带岳飞等人从小王庄赶来。
原来自从前些时日杨志离开梁山赶奔东京,时迁便奉了王伦之命一路尾随,观察杨志的一切行动,时迁手段高明,而杨志心无旁骛,却是毫无察觉。
那日杨志离了梁山,一路之上晓行夜宿,急急赶路,不只一日,终是赶到了东京汴梁城,先是寻了一处客栈住下,等到第二日便将那些从古墓中取来的金珠宝物分了,四处托人,上下打点,寻找门路好进太尉府中为自己的前程打点。
用钱铺路自是通畅,忽一日近昏时分,终有太尉府中两位承局来到杨志所住客栈,引杨志到太尉府去,杨志欢天喜地,重金谢了两位承局,便随着去往太尉府。
时迁在暗中跟随,眼见杨志进了太尉府,便在府外寻一无人之处,施展绝世轻功,跃上府墙,只在那屋檐上走,一路跟着杨志,不多时,却见杨志进了一个去处。
太尉府内灯火通明,到处皆是人影晃动,堪比白日一般热闹,时迁却只在暗影里藏身,眼见杨志进了厅堂,便使了个珍珠倒卷帘,悬挂于房檐之下,悄无声息地弄破窗纸,闪目向内观瞧。
而杨志进得堂来,早见太尉高俅端坐于官椅之上,便连忙快步上前拜倒在地,口称恩相。
可还未等杨志说话,高俅却将杨志失陷花石纲的官报文书掷在杨志面前,冷笑道:“亏得你还有脸来见本官,既是你等十个制使官去押运花石纲,那九个都已回京复命,却唯你一个把花石纲失陷了。
案子发了,尔却不知投案自首,反而畏罪私逃,至今一年多来捉你不着,直到近日,本官听说你回了东京,却又在上下花钱,四处托人,手脚倒是大方的很,只怕你这钱财来路也是不正,莫不是被你私吞了花石纲吧。”
杨志闻言大惊,连忙磕头如同捣蒜,口中连称冤枉,高俅却怒喝道:“提不起的贼骨头,还敢枉称自己冤枉,本官原本不想见你,理应直接将你缉拿法办,不过念你杨家累代将门,也算为我大宋立有功勋,看在你家祖上杨老令公的面上,权且见你一面。”
“也是看在令祖之面。”高俅说着冷笑了一声,满脸尽是鄙夷之色,又道:“今日本官也不办你,权且给你一条活路,着你立时滚出东京,永不录用。”
高俅说罢喝了一声,廊下便立有军校冲出,将杨志乱棍打了出去。
时迁在檐上见杨志狼狈退出,心中暗笑杨志官迷,此番作为却正应了王伦的话,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而杨志垂头丧气出了太尉府,一路失魂落魄回到客栈,未及吃饭便昏昏睡去,第二日一早,客栈小二前来结账,杨志一摸钱袋,才发觉这几日四下花钱打点,银钱早已用尽,如今袋中竟是空空如也。
那客栈小二一见杨志脸色,便知根底,立时落下脸来,满面鄙夷,也不说话,却直接将杨志的包裹行李尽数扔到客栈外去。
杨志此时已是毫无脾气,只得迷迷糊糊地收拾了行李,但是身上无钱,又无处可去,便只好在街上游荡,走不到片刻,却已是腹中鼓响。
杨志心中无比懊悔,早知今日,还不如当初就在梁山入伙,起码逍遥快活,胜过受这等鸟气。
杨志又走了半日,饿得实在受不住,但又身无长物,没钱换得吃食,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从背上摘下那口祖传的“腾日”宝刀。
杨志手抚刀身,眼泪却不觉已是落下,但随即又咬了咬牙,拂去泪水,捡了根草棍儿,插在刀上,大步走到马行街上,怀中抱着宝刀,只盼有人来买。
杨志在街上立了个把时辰,却竟无一人前来问津,眼见已是快到了日落时分,杨志不由心中暗叹,这偌大一个东京城,竟无人识得宝刀。
杨志见此处实在无人识得自家宝刀,无奈之下,只得又走到了天汉州桥,却见这里热闹,便又立住了,想看看是否有识货之人。
杨志见这里人多,便暗自鼓足了勇气,正待想要张口叫卖,却忽见桥上桥下众百姓四处奔走,更是有人大呼道:“大虫来了,快跑啊!”
杨志吓了一跳,心说晴天白日之间,这汴梁城里怎么会有老虎出没?杨志便扯住一个正在狂奔之人,问道:“哪里来的老虎?”
那人挣脱不开,只得说道:“不是真老虎,是牛二。”
杨志不由奇怪,便又问道:“这牛二是个什么人,你们为何这般怕他?”
那人道:“好汉不知,这牛二是汴梁城里数第一的泼皮破落户,有个浑号叫做毛大虫,最是无良无赖,每日在街上撒泼行凶,讹诈勒索,也不知吃了多少官司。
但却仍是恶性不改,开封府也治不了他,所以满京城的百姓都怕他,远远听见是他来了,便无不躲藏闪避,只怕迟了遭他祸害”。
那人还待再说时,一扭脸却看见牛二已到近前,只吓得妈呀一声,死命挣开杨志掌握,狂奔着去了。
等杨志回头看见了那牛二,却也是唬了一跳,一时间竟以为是大白天见了鬼,只见这牛二的相貌丑陋至极,十分里没有一分像人,倒是九分九似怪,身上更是污秽不堪,离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恶臭直冲脑门。
而杨志见这个什么所谓的大虫不过就是个肮脏丑陋的泼皮,不由心中厌恶,当即撤开一步,靠在桥边。
那牛二见满街的人尽皆躲避自己,却唯有那杨志怀中抱着一柄刀,斜倚在桥栏边,对自己视而不见,牛二不由心中有气,暗道这厮无礼,便瞪着一双怪眼向杨志走去。
那牛二来到杨志身边,吐着满嘴的臭气,问道:“你这刀上插着草标,是要卖吗?”
杨志嫌牛二身上气味难闻,自然也不愿回话,便侧过脸去嗯了一声。
牛二凑却跟着转了过来,又问道:“要卖多少钱?”
杨志无奈,只得答道:“三千贯。”
牛二吼叫了一声,瞪着一双怪眼说道:“什么破鸟刀,要卖三千贯,我花三百文买把刀,也切得豆腐剁得肉,杀鸡宰狗一般的便利,你这刀有什么好处,敢卖这么贵。”
杨志冷笑一声道:“俺这是祖传宝刀,不是你那从店里买来的白铁刀。”
牛二道:“宝刀,凭啥?”
杨志不愿理他,转身要走,牛二却在身后叫道:“快些滚吧,我一看你就是个招摇撞骗的货,竟敢来这汴梁城里撞钟,你那把破刀恐怕也不是好路来的,莫不是在你家祖坟里刨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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