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何涛率军进剿红叶庄时,晁盖便知时机已到,当即弃了红叶庄,亲率绿林盟总部向梁山进发,同时通令各处藏兵之地的头领,立即率军向梁山进兵,而晁盖则以绿林盟总部五千人马为诱饵,引得何涛大军步步入伏。
吴用又将时间掐算得极是准确,按照各路藏兵地的远近,远处早行,近处晚行,只在这一天同时赶到梁山,让官军的探子无法探知。
而各处大军到达梁山汇齐之后,却都伏在暗处专等信炮,只待信炮冲天炸响,便一齐杀出,全歼官军。
此时正南关前激战正酣,杀声震野,而正南关的城头之上,却有一方小桌,王伦与晁盖二人相对而坐,举杯笑谈。
王伦望着关下战场,心中却是极不平静,王伦两世为人,在前一世之时,也曾从军数载,激战恶斗也是经历无数,但终究只是些潜伏、渗透、营救、暗杀之类的特战任务,最多也只是数十人,上百人的小规模战斗。
便是这一世在江南诸葛府与方腊一战,双方交战人数虽然也有过万,但毕竟是在诸葛府中一家之地,地域狭窄,凶险程度虽是不小,但本质上却仍然脱离不了江湖械斗仇杀的范畴,又何曾见过在如此广阔的战场之上,数万人殊死剿杀在一起的情景。
另外在昨日刚回梁山之时,虽然也看见了官军攻城,但也只是远远望着,那种感觉便像是在电影院里看一部古代战争片,有种不真实感。
而此刻关下战场就近在眼前,喊杀声、惨叫声、哀嚎声、冷兵器的撞击声,却如惊雷般响彻在耳边,关下的血腥气也已经漫到了城上,气味浓得甚至让人闻不到酒香。
王伦身经百战,对这些自然不会有什么害怕的感觉,而且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但却仍是觉得很不舒服,甚至有些心荡神摇。
同在城上观战的吴用和公孙胜虽然在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来,但吴用轻抖的指尖,公孙胜微皱的眉头,仍是暴露出了他们内心的紧张,而萧让、金大坚、侯健等人更是早已面白如纸,手扶廊柱,不敢再向关下看上半眼。
但晁盖面色却一如往常,只是高谈阔论,自顾与王伦闲话,对于关下杀声震天的战场如同视而不见一般。
王伦心中暗叹,这晁盖果然非比常人,看来自己的心志还需继续磨炼。
过得多时,关下杀声已经渐歇,晁盖向下看了一眼,便道:“也差不多了,咱们下去看看吧。”
王伦答应一声,落后半步,跟随晁盖走下关城,吴用、公孙胜等人也都跟着下来。
此时城外官军四下被围,逃生无望,而一众各府厢军本就无甚战力,此时更不想战,便纷纷弃械投降,朱武令旗一挥,已有梁山士兵引着投降的官军到别处看管。
此时战场之上的官军大半投降,一部被杀,只剩中军的五千陌刀手却是不肯缴械,围成数层圈子,全部官军刀尖向外,背心向里,仍是守护着中军。
赵云提马持槊来到一众陌刀军近前,高声喝道:“你们可认得我?”
一众陌刀军一见竟是赵云到了,无不大惊,前几日赵云率领梁山侍卫团勇闯陌刀大阵,将陌刀军杀得人仰马翻,又闯了个对穿不说,更是在万军之中,一合之下就生擒了主将彭玘,陌刀军中谁人不知。
此时赵云在一众陌刀军将士的心中,便如天神一般,见到赵云问话,便有军士壮着胆子答道:“将军神威,我们自是认得。”
赵云便道:“既是认得我,如何还不早降,你们现在已被围的如铁桶一般,绝无他路,若是此时降了,我可保你们活命,若再迟疑,休怪我手下无情。”
一众陌刀军无不身躯一震,向后退了一步,各自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终有几个副将挺身答道:“回将军,非是我等不降,实是我家主将在被将军所拿之前,给我们下的最后一道军令便是守护中军。
如今主将虽是不在,但军令仍在,我等身为军人,自是以执行军令为天则,军令一日不改,我等便守护中军一日,至死方休。”
赵云见这些陌刀军的将士虽然战败,但在军人气节上却是毫不亏输,不由也赞叹道:“都是好汉子,当得起军人二字,今日不论你们降与不降,我赵云一定力保你们活命。”
赵云话音未落,就听一人郎声说道:“好,便如赵云兄弟所言,今日无论降与不降,皆饶你们不死。”
赵云回头一看,正是晁盖、王伦率领一众头领们到了,晁盖、王伦引一众头领来到陌刀军阵之前,其中有一人提马过来,却正是陌刀军主将彭玘,陌刀军将士见是彭玘到了,无不大喜,纷纷过来参见。
“众位兄弟无恙。“彭玘向陌刀军众将士抱拳说道:“现今我已归于绿林盟总盟主晁天王座下,誓随晁天王保家卫国,守境安民。
众位兄弟若是愿意继续跟随于我,便仍是同袍手足,若有不愿者,我也已恳请晁天王恩准,任其自去,绝不为难,此非军令,众兄弟凭心自决。”
陌刀军一阵哄乱,但随即便安静下来,五千陌刀军将士左手持刀立于地上,右手抚胸,齐声呼道:“愿随将军,生死与共。”
彭玘的陌刀军战力非凡,有目共睹,如今归顺绿林,必能使绿林军战力大增,晁盖心中大喜,笑道:“有劳彭玘兄弟,就请率领陌刀军的弟兄们下去休息。”
彭玘归降,其实也是吴用定下的妙计,昨日晁盖、王伦就亲入梁山大牢,见了彭玘以及轰天雷凌振。
以晁盖、王伦之能,向彭玘、凌振晓以大义,说明厉害,哪容二人不降,当晚便说服了彭玘、凌振,彭玘今日更是于阵前招归旧部,也算是立下加入绿林后的第一功。
陌刀军一降,官军的中军便只剩下何涛以及几十个暗影卫密探,此时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只是求饶。
晁盖见这何涛毫无骨气,甚是厌恶,便道:“你这厮甘为朝廷鹰犬,多年来残害江湖豪杰无数,本要将你千刀万剐,为被你陷害的英雄好汉报仇。
但晁某今日却不杀你,暂且饶了你这条狗命,好叫你回去给你主子报信,让那些官老爷们知道我绿林手段,若是还想来剿我绿林,任其便来,我管叫有来无回。”
晁盖说罢,便高声喝道:“放了何涛,其余附恶就地斩绝。”
晁盖一声令下,便早有梁山士兵上前,将一众暗影卫如切瓜斩菜一般砍翻在地。
阮小七一声狞笑,一把揪起何涛,喝道:“要走也得给你留下个记号。”
阮小七说罢抽出刀来,挥手将何涛的左耳割了去,何涛惨叫一声,捂着耳朵落荒而逃,于身首异处的一众暗影卫,却是瞧也未曾瞧上一眼。
官军或死或降,前去追击史进、马麟的韩涛所部,也被史进、马麟回马反围,韩涛所率四千骑兵不曾走得一个,韩涛本人也被史进走马活擒。
此时各路来援的绿林兵马也都过来向晁盖见礼,正是饮马川的杨林、汤隆,枯树山的鲍旭、焦挺,以及芒砀山的樊瑞、项充、李衮等几处兵马,只是未见清风山王英、燕顺、郑天寿三人的兵马。
晁盖见战事已定,却未曾看到呼延灼,便问道:“可见到呼延灼?”
王伦用手一指,只见远处五匹马如泼风般跑来,马上五人正在边走边斗,正是徐宁、杨雄、石秀、刘唐四人在合斗呼延灼。
呼延灼在绿林兵马四下围拢之时,便知今日败局已定,当下便即要走,却早被刘唐看见,刘唐舞刀截住呼延灼便斗,战不到二十个回合,就已不是呼延灼的对手。
杨雄、石秀从旁赶来,三人合斗呼延灼,却仍是战不下来,后又有徐宁赶上,合四人之力会斗呼延灼。
徐宁、杨雄、石秀、刘唐四人各挺兵刃围着呼延灼狠斗,徐宁使钩镰枪,杨雄使青龙刀,刘唐使鬼头刀,石秀的兵器却是一条浑铁扁担。
四人的四样兵器舞得风雨不透,将呼延灼四面八方围得如铁桶一般,呼延灼手持两条水磨八棱熟铜鞭,左手的重十二斤,右手重十三斤,奋起神威以一敌四。
只见呼延灼这两条铜鞭上下盘旋,四方激荡,一时间竟然与徐宁四人战成了平手,虽已多是遮拦招架,但是偶有回手反击,却仍是狠辣之极,徐宁四人虽然大占上风,不过想要拿下呼延灼,也恐非一时半刻之功。
晁盖、王伦等人来到近前观战,无不暗赞呼延灼武艺高强,要知徐宁、杨雄、石秀皆是当世一流高手,刘唐虽是稍弱,但也不遑多让,此时合四人之力,竟也一时间拿不下呼延灼,可见呼延灼武功之高。
此时正南关下再无战事,朱武已经指派人手正在收拾战场,梁山一众头领便都围在一起观看徐宁四人合斗呼延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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