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双手拖起林宵宵的小腿儿。
恩,因为这货太沉,还往上掂了掂。
空中放着璀璨的烟花,绚丽又夺目。
又是一年啊。
她,又长大了一岁啊。
林宵宵烦躁的嘟囔了一会,少年驻足停下来观赏,直到烟花散尽。
走在静谧的小路上,少年耳边充斥着林宵宵强有力的砰砰心跳声。
少年浅笑,呢喃:开灵,带着我的心脏好好生活吧。
少年把她背回了孟家。
才踏入巷子,少年眼前便出现乌压压的一片。
孟家人的脑袋齐齐的怼在他面前。
“你为何会和宵宵在一起?”
“不是说过晚上不许在一起?”
“你为何背着她。”
孟家人眉头紧锁,心里齐刷刷的产生一个想法。
这臭小子果然没憋着什么好屁,都越矩了。
行之言之俩兄弟对视一眼。
俩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个绊住了少年,一个把林宵宵小心的抱了下来。
他们跟看敌人似的看着少年,板着脸,很严肃:“我们的妹妹就不劳烦别人背了。”
少年用无辜,无奈的小狗眼看着他们。
无声的掏出一个本本,在上面写了一行字。
「她困,要倒地睡觉。」
「我不扶?看她受伤?」
「她睡在地上,让她被野兽吃掉,我也不管?」
恩,好一个三连问,问的孟家人是哑口无言。
他们支支吾吾正琢磨如何回答时,少年像小大人般看他们一眼,默默地转身走了。
他的背影好似在回答:罢了,不和你们一般见识。
果然,少年的行为和问话让孟家人心生愧疚,开始怀疑自己了。
“咱们,是不对人孩子太苛刻了?”
“是啊,人孩子也没干啥啊,我们把人家训一顿。”
“宵宵可是他送,不,背回来的,咱家宵宵还那么沉。”
孟家人集体决定对苍家这孩子友善一些。
林宵宵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她踹了踹柔软如棉花糖般的被子。
定住,脑子重新开启。
想到皇家陵园的事,她一屁股翻滚了起来。
“啊,我啥时候回来的?”
“咋回来的?”
“小哑巴呢?”
林宵宵从丫鬟口中得知自己是小哑巴背回来的以后,沉默了。
她低头捏了捏自己溢到地上的小肚肚。
忽闪忽闪眼睛,问了个真挚的问题:“他背我,那他……还活着吗?”
丫鬟愣住,忙点头:“活着。”
“受伤了?”
丫鬟摇头。
“残了?”
丫鬟又摇头:“小小姐放心,苍家小少爷好着呢。”
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
林宵宵拱着屁股,往上一拱一拱的,抻着脖子往外看:“啥日子啊,那么热闹。”
“今儿个是除夕啊。”
一听,林宵宵裹着毛绒绒的斗篷冲了出去。
孟家院子里装点着漂亮的,红红的,喜庆的窗花。
丫鬟下人们正忙里忙外的里外收拾除尘呢。
当属小厨房最热闹,厨娘们齐刷刷的开了五六个灶台。
先做了一堆炸丸子、炸鸡腿、焖肘子,焖鸭货等一堆炸货,焖货。
做完便放在了一个个盆里。
厨娘们看着摆满的炸货:“东西太多了,没地儿下脚了。”
另一个新来的厨娘道:“我去看看放哪儿。”
她进了隔间,才走了几步,靠近一个橱架时,脚踝被一双肉乎乎的小爪爪握住了。
一低头便对上林宵宵那张萌到让人吐血的小脸儿:“小小姐有事吗?”
林宵宵吧唧了下嘴,眼睛圆溜溜的:“漂亮厨娘娘,我,是来为你们分忧解难的,你们可以把那些炸肉肉放在我的房间里。”
林宵宵一整个‘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我的房间宽敞透气又明亮,最适合放东西啦。”
新厨娘高兴道:“好,我这就回去搬。”
林宵宵拍拍小手,发达了发达了,夜宵不愁了。
新厨娘回去后,兴高采烈的把提议同其他厨娘说了。
其他厨娘看着她,沉默了:“果然,小小姐的魔爪对新人下手了。”
“新人就是新人,对小小姐简直一无所知啊。”
“把食物和小小姐放在一起,那就等于把黄鼠狼丢进了鸡窝里。”
新厨娘:……
林宵宵在房间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饕餮盛宴。
她等不及了,装的跟个乖宝宝似的找到了新厨娘:“你,怎么还不把好吃的往我房间搬?”
新厨娘搅着手指:“小小姐,抱歉了,我不能把你扔进鸡窝里。”
林宵宵反应慢的挠挠脑袋,过了会儿才琢磨过味儿来。
叉着腰,扁着嘴,泪豆豆包在眼圈圈里:“你神马意思?”
“你是说我是黄鼠狼咯?”
“你肥来,给我说清楚。”
她抽抽搭搭的,小鼻子一吸一吸的。
忽地,顿住步子,忽闪着大眼睛,拍拍肉包豆包:“你们的鼻子比我灵,有没有闻到熟悉的味道?”
豆包肉包一个呜呜一个汪汪。
一人一虎一狗开始对话。
“是吧,是小黄的味道吧。”
“它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吱一声?”
“好像就在附近,我们找找叭。”
一刻钟后,林宵宵站在厨房门口咆哮:“我总算知道什么是黄鼠狼进了鸡窝了!”
出差,哦不,被林宵宵派遣出去做任务的黄鼠狼此时此刻正在厨房抱着一只大鸡腿大快朵颐。
它像是打秋风的,还穿着临走那身衣裳,衣裳都破了,棉鞋破了个洞洞,漏出黄色毛毛的脚指头。
它脑袋瓜上那顶瓜皮帽已经塌了,歪歪扭扭不成样子。
它好像受伤了,拄了个拐杖,另一只手里握着个鸡腿。
没等林宵宵发火呢,它先哭上了:“你,你偏心,你就是这么养我的啊,你这是放养啊。”
“果然,先来的后后来的就是不一样。”黄鼠狼坐地上蹬腿儿:“我,我为了让你养我,尽心尽力的给你办事,我差点死了啊。”
林宵宵:……
等等。
她是谁?
她在哪儿?
她方才要说什么来着?
怎么就剩下满满的愧疚了?
怎么就被这只臭黄牵着鼻子走了呢?
林宵宵把这黄货扶起来,让丫鬟给它洗洗澡,又找了身衣裳,还给它受伤的地方上了药。
房间内,林宵宵问:“说叭,出啥事了?谁伤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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