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边关小厨娘 > 673.第668章 明白鬼

第668章  明白鬼

崔家家主手中的翡翠手串,落在了地上,整个人的神情也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忍不住来回踱步。

不对,不对,不对……

这些事情,都透着明显的不对。

温家杀害萧洛安,被萧洛郃发现,温永泽和萧洛辰被问责追查,温家将这笔账算在了萧洛郃和崔家的头上,对崔家开始了疯狂的报复。

而他们崔家,在这个节骨眼上,想要将温家整垮,也采取了许多措施。

现在,萧洛辰被杀,温家自然也会认为是崔家和萧洛郃所为,温、崔两家矛盾升级,厮杀会更加激烈。

尤其是现如今两边仰仗全无,更会激起心中最底部的怒火,要拼个鱼死网破。

从此以后,温、崔两家不说荡然无存,却也会元气大伤,再无崛起之可能。

若问这样的局面,是谁最想看到的,只怕唯有一人了!

崔家家主的脑中浮现出来了一个身影,面色也在这一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快快快……”崔家家主慌忙招呼人,“快派人将崔家嫡系旁支资质尚可的男丁……”

“不好了,家主!”有人急匆匆地冲了过来,大声道,“大量侍从围住了此处!”

完了完了,都完了。

崔家,要在他的手中,完了!

崔家家主的身形摇晃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家主!”

“家主……”

崔家宅院中,此时乱成了一团。

二皇子萧洛郃杀害大皇子萧洛辰,意图斩草除根,助自己登上太子之位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就在所有人都因为此事震惊无比,不知道该如何评判之时,弹劾温、崔两家的奏折,如同雪花一般,落在了皇上书案之上。

结党营私,贪污腐败,私占盐池,强占民田,杀良冒功……

罪行累累,令人发指。

在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扯下来之后,所有人都认清了温、崔两个名门世家的真面目,对此唾弃谩骂不休。

有许多情绪激动,为天下为己任的学子义愤填膺,分别在各处贡院门口集结,纷纷写下针对温、崔两家的认罪书。

温、崔两家成为了众人口诛笔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而皇上在一声声要问罪温、崔两家的呼喊之中,根据调查出来的两家罪行,分别对其定了罪。

二皇子萧洛郃,弑杀兄长,十恶不赦,贬为庶人,囚禁在原府邸中,无诏不得有任何人探望。

贤德妃,教子不善,勾连外戚,与崔家沆瀣一气,褫夺封号,贬为庶人,幽禁冷宫。

崔氏一族,凡嫡出一脉及三代以内的旁支,十五岁以上斩首,女眷幼儿流放岭南,永世不得入京。

淑贵妃,褫夺封号,贬为庶人,幽禁冷宫。

温氏一族,凡嫡出一脉及三代以内的旁支,十五岁以上斩首,女眷幼儿流放岭南,永世不得入京……

处决来的雷厉风行,如夏日时突然来的狂风骤雨,滂沱倾泻,冲刷掉浮在世间的一切尘土。

待这场暴雨过后,便是另外一幅清新秀丽的景色。

雨过天晴,世间似换了一副新颜,许多人对温、崔两家被处决之事津津乐道,歌颂当朝皇帝的贤德果决。

甚至有接头说书的将这些事情变成了书,每日在茶馆街头绘声绘色,引来掌声阵阵。

有人欢喜有人愁。

百姓们对此喜笑颜开,但素日与温、崔两家往来密切之人,此时则是被吏部和刑部联合起来调查,终日诚惶诚恐,不知道自己命运如何。

每日皆有人被带走下狱,轻则免去官职,终生不得入京,重则人头落地,满门抄斩。

一时之间,整个京城,蒙上了一层不被寻常百姓察觉的肃穆之色。

刑场上,因为每日皆有行刑之人,地面已被殷红的血浸泡成了黑紫色,在日光的照耀之下,显得骇人无比。

此时此刻,崔家家主与温家家主温永泽都还在天牢之中。

原本,二人应该如同温、崔两族其他人一并被判处斩首,但皇上下了令,念及二人年事已高,不忍加以极性,只将二人关押在天牢之中,每日吃喝不缺,直至彻底老去。

这样的恩典,许多人皆是称赞皇帝仁善,对于这样的人竟是也能够宽容至此。

崔家家主却是冷笑不已,甚至面对狱卒送来的饭食时,嗤之以鼻,甚至无动于衷。

狱卒看不下去,瞪了眼睛,“爱吃不吃!还只当自己是从前那个人前显耀的崔家家主呢?你现在根本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也就是皇帝宽仁,留的你的一条性命,终日还好吃好喝地待着,如若不然,早该五马分尸了,竟是还不知足,不知道感念皇上,当真是猪狗不如!”

感念皇上?

皇上仁心善行,好心留得他的性命?

呵……

不过就是让他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一点一点地等死,看着后辈们一个个地受死,无能为力且懊恼无比。

这样的折磨,可以说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可怕。

他宁愿被五马分尸,也不要这苟活于世,眼睁睁地看着崔家一点一点地从这世上消失!

崔家家主恼怒不已,狠狠地瞪了狱卒一眼,“无知的蠢货,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懂,也在老夫面前胡说八道!”

狱卒见他这个时候还在嘴硬,也懒得跟他辩解太多,只将那些饭食胡乱地放了进去,冷哼一声,抬脚离去。

“善恶不分,活该到这一步!”

声音幽幽地飘了过来,气得崔家家主将饭食尽数都打翻在了地上。

“到了这个时候,崔家家主竟是还有与不相干的人置气的力气吗?”隔壁监牢的温永泽忍不住“啧”了一声。

“至少不像你一般,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无动于衷!”崔家家主怒吼了一声。

“事已至此,回天乏力,再如何心有不甘,也是无可奈何。”温永泽冷哼了一声,“但若是仔细想上一想,能够每日看到你这老匹夫终日苦闷难过,也不失是一种难得的乐趣。”

“毕竟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比看到仇人一点一点垮台更令人开心愉悦之事了!”

温家的垮塌纵然让他心痛无比,但能看到崔家与温家落得同样的地步,那他的心中,也能安慰许多。

“无知蠢货!”崔家家主满脸鄙夷,“你当真以为温家到了这步田地,是我们崔家害的吗?”

“要不然呢,你难道要说是我们温家咎由自取?”温永泽扯了嘴角。

“温家有你这样蠢笨的家主,也难怪会落得如此地步!”崔家家主冷笑不已,“现如今温家与崔家两败俱伤,从此荡然无存,你可曾想过,最得益的人会是谁?”

会是谁?
论理来说,是三皇子萧洛安。

但萧洛安已经死了。

不对,等等……

温永泽猛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

“现在才想明白?”崔家家主嗤笑,“倒也不算晚,至少临死之前,做了一个明白鬼!”

自古以来,君王床榻,不容他人酣睡。

他们世家势强,永远都是君王最不想看到。

奈何世家盘根错节,想要清理,所费精力颇多,更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由头,处置的由头稍微站不住脚,便难以服众,甚至会引来世家的报复。

但若是挑起两家的争斗,让温、崔两家斗个你死我活,那么皇上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不费吹灰之力地清理剩下的残局,从此以后高枕无忧,坐享平稳江山。

想通了这一层,温永泽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

从头到尾,这都是一个极大的圈套。

但是,这个圈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温家想要解决掉萧洛安一行人,马六急功近利,将萧洛安的玉璧带了回来,而他又因为一时兴起,将玉璧留了下来?
是了,若非是皇上,谁又能有将玉璧从温家宅院中偷出,又在宫宴席间,将玉璧挂在萧洛辰身上的能力?
而当时的萧洛郃,因为迫不及待地想要扳倒温家和萧洛辰,在眼尖发现这件事后,迫不及待地揭露了出来。

温家自然而然也就认定这是崔家的阴谋,继而对崔家展开报复。

而崔家想要置温家于死地,也想着先下手为强。

两家斗的两败俱伤,民心尽失,惨淡收场,而皇上切切实实地坐收了整个渔翁之利,从此以后不必担忧世家对他皇位的威胁。

这招的确是高!

也的确是狠……

狠到将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尽数推了出来,当做他棋盘上的棋子,只为达到他最终的目的。

而他们温、崔两家,自认为世家强大,能够左右朝纲,甚至想要干预皇位,将全天下当做他们博弈的棋盘,最终却成为了旁人手中的棋子而已。

还真是报应啊……

温永泽眼睛中渐渐浮起了鲜红之色,整个人亦是抬起头,放声大笑了起来。

笑得张狂,笑得恣意,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止不住地拍打自己的大腿。

只是那眼泪,并非是透明,而是殷红的血色,一颗一颗尽数都滴在了他白色的囚服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片刻之后,温永泽笑声戛然而止,原本瘫坐地上的身躯,也缓缓地向一旁倒去。

嘭!
仿佛是一个沉重的麻袋,掉落在了地上,片刻后再无任何动静。

崔家家主愣了一愣,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能追随整个族人而去,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而他,往后面对的,是无尽的恐惧……

日头渐渐升高,到了最当空。

温立言和温立新两兄弟看着时辰将近,再互相看了一眼,面露苦涩。

这样的局面是他们不曾想过的。

他们期盼着这是一场梦,再睁开眼之时,看到的仍旧是儿孙满堂,繁荣昌盛的温家。

只可惜,他们没有再睁开眼的机会了。

一旁的刽子手在唰唰的磨着刀,锋利无比的刀刃在日光下泛着阴森森的寒光,预示着他们的性命到了尽头。

有人端着放着两杯酒的托盘向他们走了过来。

行刑前的规矩,饮酒为别,酒水下肚,刽子手便要将他们二人的头颅砍下。

温立言和温立新皆是吸了一口气,不忍吐出。

吸着这口气,两个人抬眼,要再望这世间一眼。

从人群中,两个人皆是看到了一个人。

陆启言。

器宇轩昂地立着,双目微垂,似有睥睨天下之感,更似透着十足的怜悯,怜悯他们温家此时的悲惨。

很显然,陆启言此时来,是来看笑话的。

看他们的笑话,看温家的笑话……

温立新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一部分是因为即将身首异处,而更大一部分原因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当初他曾讶异为何当初来找寻陆启言之时,陆启言罗列了温家对待陆家的恶行,满心愤怒,却并不曾当场要了他的性命,现在看来,是因为陆启言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当初并不曾动他,是因为如果他死了,温家没有像他这般主持大局对待崔家,且如此雷厉风行之人。

那温家对付崔家的动作,便不会如此之大,而温家和崔家两败俱伤的局面,也不会像现如今这般彻底。

陆启言放虎归山,为的便是让他跟崔家斗个鱼死网破,而他在一旁看尽了笑话。

只可惜,陆启言你算计的这般精明,却不曾想过,即便温家往后不在了,他布的局还在。

到这件事情被抖落出来的时候,便是你陆启言无可辩驳,如他们一般,身首异处之时。

咱们且走着瞧!
温立新凶狠的目光投向陆启言,却被走过来的刽子手挡住。

一口烈酒喷在了大刀之上,刽子手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大刀,重重落下。

头颅像蹴鞠一般,在地上滚了许久才停止,从脖颈伤口处喷出的血仍旧汩汩流出,淌了一片。

在场的许多人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捂住了眼睛。

陆启言淡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转身离去。

翻身上马,陆启言往家而去。

临近元宵节,京城张灯结彩,十分热闹,街头上售卖花灯的摊位和铺子极多,陆启言驻足,挑选良久之后,选上了几个做工十分精巧的灯笼,带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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