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门隶属惠州边缘一山村里,这里地势起伏,山头长得一突一凹,听说几百年前,这村口还没个正经名,又闹过一次严重的旱灾,村子里没几个活口,个个吃了上顿没下顿,正巧一个道士路过,啧啧几声,摇头晃脑的说,他们村这地这是块风水宝地,地势起伏犹如蛟龙,但这村子压了七寸,毁坏了这块的风水,才闹了祸事,那时看我们村里的人个个瘦的跟排骨似的,为了积德便给了个活路。他指了个地方,让我们搬到那龙头的地方,可保后世昌盛,当时的村长,也就是我不知道多少个太太太爷爷,立马便磕头感谢,带着一群残兵虾将去了道士所指的龙头,还改了村名,还别说,搬了村之后,日子确实好过了不少,村上都是一姓绵延,后面就叫了龙门杨家口。
今年我23岁,身高一米八矮一点,虽然身子板不硬朗,但好在也是十里八乡的俊俏郎,就他们家这门第,要不是他这毛病,指定这个时候都得当爸爸了。
前几天家里遭了贼,外面闹哄哄的,我心想就这家徒四壁的老宅子,除了一堆砖土,外加上他这个病秧子,有什么好惦记的,虽然没丢什么,但是我也郁闷的紧,不过听说村里不少人也被荡了贼,丢了不少好东西,那警察来我家的时候,一脸的汗,拿着本子做笔录的时候抖着手,听我没丢什么,那笑的跟朵花似的。哈腰点头就跑着出了门,生怕我丢了什么家传宝贝逼着他的鼻子给我找出来。这小地方的警察吧,能力不大,守着还有点用处,但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一般都是被唾沫给淹死。
阿花今天来串门,说是带了租客来看房,我在屋里睡午觉,穿了件背心打着呵气看着阿花带着两口子来看房子,我家是四合院,有六间房,这两年不是工业发展嘛,不少外地人来着打工,隔着最远的厂子也就半个小时,本来我是可以舒舒服服的做个包租公,谁知道,这一年半载了,隔壁大爷那土堆房都租了几波人了,我这也没人愿意租。
说到这真是心头的遗憾啊,他这屋子,可是几百年前的老物件,随随便便拆个零件都不知道值多少钱,就这些外地人,不识货。
阿花这姑娘叫杨黄花,她妈取得俗,早两年老想改名,她妈都打了几顿就老实多了。
“我说姑娘,你这地方太渗人了,隔壁居然是火葬场。”进来的像是两口子,吓得颤巍巍的。两个人贴在一起,眼珠子虽然转溜着打量了一下四合院的环境,但看起来因为隔壁火葬场的存在,我掐指一算,今天指定又没戏。
火葬场那边的浓烟滚滚,升的老高,那小两口看的脸色发白,我尴尬的咳了一声,正想开口安慰一下,那我能怎么办,谁让阿花他们家就做这生计。都老邻居了,人家吃饭的家伙,我上头的人都没说过什么,我能有什么话语权。
“火葬场怎么了,我这风水佳地气硬,你看这背靠山,门带水的,这院子方圆端正,房东又是个阳刚之气的汉子,别说隔壁是火葬场了,就算是坟地,也没鬼敢来这块宝地。”
我听着阿花的话,夸这院子的时候,那腰杆不自觉的直了,可说到后面,自己都虚的口水呛的直咳嗽。
那两口子一听,连忙摇手,说是算了算了,阿花去拦硬是没拦住。回来就叉着腰指着我骂:“我是为了谁,你能不能懂点眼色。”
“懂懂懂。”我应付着。那自己这生意黄了又黄,跟她们也脱不了关系不是。
我笑着摇了摇头,走到院子里跳了单杆提了几下。
“你也别操心了,我又不缺钱。”我喘了几声,虽然我妈前几年走了,但是我爸还在,说也是在外面做了什么生意,每月都账上都打了不少钱,有时候还能短信聊几句,不说别的,就他爸,我除了他还活着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怎么就不缺钱了,你那些钱,那都是叔给你留着娶媳妇的钱,又不是给你吃老底的。你总要有养家糊口的生计吧。”阿花说这就要上手打我,我躲开笑了:“前几年我爸回来的时候,听说跟你爸妈聊过我俩的事,实在娶不到媳妇,你将就将就得了。”
“我呸!”阿花一脸嫌弃:“我反正是不会看上你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白脸。”
“哎...我怎么就小白脸了...你给我说清楚...”我作势就抬手,小姑娘立马就跑。两人追赶着玩的正欢。
“请问,这是,杨太岁家里吗。”
这人突然就出现在院子里了,我们连脚步声都没听到,看了来人,人面生的很,我站了出来:“是,怎么了。”
“你爸有封信要我给你。”那人穿的人模狗样,西装革履的,还带了副炫酷的墨镜,就这地方,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还挺特别的,我正奇怪,这年头有了手机,还写什么信啊。我接了过来,道了句谢了。那人点了点头,就走了。
我不明所以,自己自从病了,也没读过几年书,好在字也不是不认识,这信搞得还怪正经的,牛皮纸信封袋,又是杨太岁亲启,又是胶水封口的,在手里沉甸甸的。
似乎有什么东西,摸了摸,珠子似的。
这杨太岁,是自己的大名,这名字是自己十岁后取得,这名字地位高又大气,别人叫起来,感觉吃亏,一般人不愿意叫,用他爸的话来说,没人愿意叫他的名,阎王爷就能忘了他的名。
阿花死活要换名,也就因为觉得我的名字好。
我小心翼翼的打开信,生怕把这玩意搞坏了,先是抽出了信,信也就十六个字。
‘此物赠人,有人自取,取者不问,问者不赠。’
倒是他爸的笔迹,毕竟这鬼画符,一般人学不来,
我看着眉头皱的跟山一样,什么玩意,写的跟谜语似的。真是难为他这没文化的人了,倒出信里的东西,是串手链,白的黑的一大串,这玩意他认识,这不就是他爸手上一直带着的吗,每次都看着他坐在院子里,盘着这玩意,还怪稀罕的。
我也盘了盘,这玩意盘的油光发亮,显然他爸宝贝的不得了,这怎么回事。
我让阿花先回去,自己拿着信和链珠子去了爸的书房。
我爸是当兵的,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喜欢看些小说,都是些神话小说的话本。这些年,我也是靠这些打发时间的。他拿着这信翻来覆去的看,实在没看出什么名堂,最终得出一个答案,那就是这玩意,有人会来拿。
靠。
我心想,谁来拿,怎么拿。男的女的,哪里人,长什么样,有什么暗号这些玩意也是一个字都没说。要是给错了人,下次回家不得把我往地上打死??
就这十六个字,可太为难自己这文化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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