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将谢知禅带入一个客房,就准备退出房间,谢知禅一闻到房间内的熏香就冷笑,心想,这些人就不能玩点新的花样了么?
怎么又是这招?
她在那丫鬟要出门之际将她拉了回来,一把手术刀架在她脖子上,稍微一拉,就有一条细小的血流顺着脖子下滑,贴着丫鬟的耳廓冷笑道:“既然想玩游戏,又跑这么快干嘛?”
她关上房间的门,随手扔了一颗解药在自己嘴里,嚼了两口,问那丫鬟道:“说!是谁指使你干的?”
那丫鬟战战兢兢地回道:“世子妃饶命!是,是贺二小姐让我将你骗来的。”
谢知禅脑海里忽然就闪现出“南渡哥哥”这个称呼来,瞬间就把人给对上了。
贺莺,德贵妃的同胞妹妹。
这些天,为了让谢知禅跟燕王府同舟共济,裴翊将京都世家大族的人物关系谱都给谢知禅拆解了一遍。
她对自己的记忆力有信心,这个贺二小姐就是兵部尚书贺坤的二女儿,德贵妃的亲妹妹,二皇子秦王的小姨妈。
也就是早上那个在花厅称呼裴翊“南渡哥哥”的女子。
可是二皇子现在不是想笼络裴翊来着?这贺二小姐却要对付她?她没得罪过这个贺二小姐吧?
通常一个女人想用毁掉一个女子清白的方式来伤害她,多半都是情敌关系,再想想贺莺对裴翊的称呼,所以……这又是裴翊招的桃花债报应在了她身上?
谢知禅咬咬牙,心里暗骂道:裴翊简直就是一祸水!走到哪,哪里就泛滥成灾!
她一手劈在丫鬟后颈,将她打晕后扔在了房间内的床上,把她的外赏扒了,又往香炉里扔了一颗致幻剂进去。
不是想玩么?很好,何不如玩个大一点的?
走出房间,她拿出裴翊给的玉哨,轻轻一吹,月颜就从房顶上飞落下来,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谢知禅不由得在心中赞叹,这轻功实在是太棒了,以她这改良版的身体,学个基础的飞檐走壁应该也可以?
思索片刻,想着还是先顾着眼前的事,便将学轻功的事暂抛到了脑后。
她把小丫鬟的外赏递给月颜道:“你把这衣裳换上,扮作长公主府的丫鬟,去告诉贺二小姐,燕王世子找她有要事商量,把她引到这间房间来。”
想到贺莺早上应该见过月颜站在她身后,为了保险起见,她又问道:“你应该有人皮面具一类的东西吧?”这样她就不用花时间和功夫来给月颜化妆了。
月颜不负所望地点点头。
谢知禅才让月颜离开了。
————
贺莺本在一处亭子里生闷气,忽然来了一个长公主府的小丫鬟,说是燕王世子让她来带话,请贺二小姐去说话。
贺莺听说裴翊找她,愣了好一会儿,他刚刚不是还凶她来着?怎么这会又要找她了?
亏得月颜机灵,说世子爷冷静下来后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于是想找贺二小姐去亲自赔罪。
贺莺就立刻高高兴兴地跟着月颜过来了。
只怪长公主府院子众多,房屋各处修建得又十分相似,且贺莺将事情都交给了姜欣和一小丫鬟去完成,根本不知道自己进的屋子就是她给别人设置的牢笼。
贺莺刚进入房间,便觉有一股特殊的香气侵袭了她的大脑,她只觉自己眼前黑了片刻,再睁眼,就见床上躺着一人,在她眼里看去,似是裴翊,不知不觉就走了过去,身后屋门再次被关上。
月颜关上房门后,又在屋檐上守了一会儿,等到一个穿着锦绣华服的年轻男子鬼鬼祟祟走来,进入了屋中,才去荷花园跟谢知禅汇合去了。
谢知禅跟月颜在荷花池边等了片刻,小柳儿却跟着裴翊一起回来了,身后还跟着秦白薇。
原来小柳儿找了秦白薇去给裴翊诊脉,结果发现裴翊好好的,她把事情始末跟裴翊一说,裴翊就知道是有人做局,担心谢知禅有危险,立刻跟着小柳儿一起来找谢知禅。
走到附近的时候,正好听见了谢知禅吹玉哨的声音,立马跟着声音找了过来。
裴翊一听说谢知禅有危险,原本心里的气也不生了,一颗心七上八下,直到现在见了谢知禅无事,才总算放下心来,随即心里被担忧压制的气愤才解了禁,喷涌而出。
便冷着脸不愿再跟谢知禅多说一句话。
他这一路过来,额头上都急出了汗。
秦白薇见了,便捏着手绢上前要给裴翊擦拭:“翊哥哥瞧你,担心世子妃姐姐,一路过来额上都急出汗了。”
裴翊当即侧头让了让:“这点小事就不劳烦薇妹妹了。”
谢知禅淡笑着上前,她倒并不是想跟裴翊演什么深情夫妻的戏码,而是,在裴翊等人过来的时候,她在秦白薇身上闻到了那间屋子里熏香的味道。
所以,那小丫鬟点在屋中的香应该是来自于秦白薇!
难怪那小丫鬟对她身边的情况十分熟悉,甚至知道用什么样的借口将小柳儿跟月颜骗走。
这果然是一朵黑心白莲花!
既然有人要找虐,她自然不会让此人好过。
她在秦白薇阴冷的眼神中走到裴翊身边,掏出身上的绣帕来给裴翊擦拭额头,动作神态都亲昵得足以让秦白薇咬牙切齿,醋海翻涌。
裴翊却不明所以地看了谢知禅好几眼,小狐狸这是在做什么?她不是对他根本就没有一点男女情谊么?可她此刻的行为分明就已经过界了——
心中又气愤又烦躁!
他们在荷花池边待了不过片刻,就听见周围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听起来都是往一个方向而去,谢知禅心想应该是好戏开场了吧。
她也很想去看看那个能在长公主府上享受齐人之福的男人是谁,月颜只告诉她是一个穿着上等锦服的猥琐男人,她倒是想看看是谁家的年轻一辈如此争气,这是要让他们整个家族今年都活在人们的流言蜚语中呢!
她对裴翊说道:“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世子,要不要去看看?”说罢,冲裴翊一眨眼睛。
裴翊就知道定是她的捣的鬼,心痒难耐地想去看热闹呢,他有心想不理她,却又觉得此地并非是说话的地方,他心中的诸多疑惑,总要等只有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才好当面问她。
可他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在长公主府里乱走,只好决定跟谢知禅一起去看看,便点了点头,只“嗯”了一声。
谢知禅虽觉得裴翊回答得有些敷衍,他好像情绪有些不对劲,可裴翊向来是个能克制和隐藏情绪的,便是不高兴,别人也只能感觉出来一点点。
谢知禅想大概是谁不小心惹他生气了,他既没有要表现出来的意思,定也是不需要人倾听排解,便也不过问他,只率先往人群的方向而去。
走到荷花园外面,果然看见人群奔走的方向是那个小丫鬟企图骗她去的那个院子。
等她跟裴翊等人到了院子里,只见许多人面红耳赤地守在一间客房外,房间里的靡靡之声却不绝于耳。
其中一个世家女子忽然喊道:“里面好像是燕王府世子妃,刚刚我看见她跟着一个丫鬟过来的。后来,姚大公子也过来了。”
裴翊当即冷了脸道:“兵部侍郎家教女便是如此教的吗?睁着眼睛说瞎话,本世子的世子妃分明一直跟本世子在荷花园赏鱼,什么时候来了此处?”
围观的众人听见裴翊的话,纷纷给他们几人让出一条路来。
那个说瞎话的女子乃是兵部侍郎姜大人家的嫡女姜欣,跟贺莺是闺中密友。
初听见裴翊的话还踮着脚看了一眼,此刻裴翊从人群外围走进,她才看见裴翊以及他身后的谢知禅,吓的脸色大白。
如果谢知禅在此,那房间内的人是谁?
扫了一眼全场,当她发现贺莺不在时,顿觉后背脊梁发冷,不由得往房间看去,再仔细辨认了一下房间内的声音,顿时脸上一副惊恐的神色,应该不会吧?!
黄宝莹听见有人喊里面是谢知禅,恨不得立刻坐定此事,说道:“不管是谁,在长公主府如此放浪,简直就是下贱胚子,到底是谁,推开门看看不就是了。”
说罢就要去推门,姜欣却一改先前的嚣张态度,惊恐地挡在门口,怎么都不肯让开。
黄宝莹乃是太子党的人,跟秦王党的姜欣也不对付,当即笑道:“怎么?姜大小姐,莫非里面的人你认识?”
姜欣顿时吓得面色苍白,不停摇头道:“不不,我不认识!”
她害怕地想到:她完了,姜家也完了。
这局是贺莺吩咐她为燕王世子妃设的,可贺莺不知为什么自己钻进去了。
现场这么多人几乎都是她故意引过来的——
这时候,贺莺的母亲贺安氏走了出来,对姜欣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事发生在长公主府上,就是败坏长公主府的名声,姜小姐何必替这样无耻下贱的胚子遮遮掩掩,你快点让开才是。”
安氏可是听说了长公主母女两抢亲一事,好不容易让人把消息递进宫里给女儿,没想到却让长公主府全身而退。今日这事发生在长公主府上,可是能让她好好看看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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