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第一天,青山城已经开始变天了。
天亮的很晚,冷风呼呼吹过,天也变的有些惨淡。
好在还没有雪落下,许难安抬头望着天空,希望这场雪能够晚一点下来。
冰冷的风从何慧的脖子中吹入,在从袖子和裤管中穿出,冷不丁的让何慧一阵寒。
寒冷让何慧陡然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正趴在地上,冷风从外面吹到自己的身上。
正想要爬起,她感受到了一股比冷风还要寒的寒意。
抬头看去,何慧看到了那位才见过两面的道长,穿着一身普通的道袍,正在独自擦拭着剑锋。
寒意正是从剑锋之上传来,像是被剑气锁定了脖子,只要何慧有任何的多余动作,就会被一剑封喉。
“小……小道长,有话好好说……”
何慧小心翼翼的开口,声音十分沙哑,咽下一口口水之后,说话时才顺畅了些许,但依旧难听。
“我不知道有哪里得罪了小道长……”
一向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的何慧,小心翼翼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徐冒是何人?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许难安的心思没有在何慧的身上,低头继续擦剑。
剑其实已经被他擦的很干净了,但许难安还在擦剑,因为剑上居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字。
“木,坐。”
这就是剑身上的两个字,那个木字,在许难安从难安楼走出来之后就已经发现。
他本来以为,应该是“枯坐”二字,因为这一把剑据说是叫做枯坐。
可如今,竟然是一个“木”和一个“坐”。
木坐剑?
这名字也太难听了些,还不如枯坐。
枯坐二字虽然也不好听,可好歹带着一股玄之又玄的味道,藏着一股道韵所在。
而木坐就太显的呆了!
好在经过一番擦拭,许难安发现了其中的玄妙,那个木字很小,只有“坐”字的一半,也就是说,“木”大概还是某个字的一半。
这一把剑,这半年多来,长进了很多,许难安也很期待,它接下来会有什么变化!
“徐冒……他是大离王朝这一届的探花郎……年纪才二十五岁的探花郎,道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何慧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口回答许难安的问题。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拿出水袋给自己喝上了一口。
喝完之后,何慧才朝着周围看了又看,她没有看到何春。
“我哥呢?道长把他怎么样了?”
何慧这才着急起何春来,并不是她觉得自己有许难安想要的东西才肆无忌惮。
而是何春觉得许难安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坏心思,才敢向许难安提问。
别看他现在在擦剑,身上剑气游荡有些恐怖,可实际上并没有杀气,这也是何慧敢开口提问的基础。
要是别人,何慧根本不会回答问题,而是在找机会逃跑了。
“在房间里。”
许难安抬头示意旁边的房子,他也不知道那是谁的房间,不过好在房间里面没有人,所以他就把何春放在里面,顺便处理了一下伤势。
就算有人,也叫不醒里面的主人,所以许难安也没有在意别人会不会同意他把何春放在别人的屋子里这种事情。
“那道长怎么不把我也给放进去,这天可要把人冷死了。”
何慧轻声抱怨,给自己喂了一颗丹药,然后转身朝着许难安说的房间走去。
许难安也没有急着问何慧,二十五岁的探花郎在大离王朝意味着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
而是一本正经的回答起何慧的抱怨,然后再抬头看了看天,“是啊,这天可是会把人冻死的。”
“道长……”
何慧脸上一红,她只是抱怨一下,没想到许难安真的会回答,而且还是这么一个答案。
“二十五岁的探花郎,意味着他未来会成长为一方大员,意味着他有可能接过大离王朝的文脉,成为未来大离王朝文脉的话事人。”
“一座大离王朝,疆土几万里,将来都会随他的心意而发生改变。”
“我这么一说,道长可明白?”
走进房间里面,何慧一眼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何春,见血已经止住,许难安还给他做了包扎,这才放下心来。
“那也只是未来而已……”
许难安摇摇头,在别人的眼里,大离王朝或许很大,大离王朝的话事人身份高贵。
可那也只是在未来,而面前的年轻观主,已经主宰过一次道庭的决定。
已经和未来之间相隔着不知道多少的时光和机缘。
所以,别人会惊讶,会羡慕,会仰慕。年轻观主只会觉得原来如此。
“所以你喜欢他,是喜欢他的未来?”
许难安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他第一次接触喜欢这种事情。
道庭的道长们好似都没有儿女情长一样的,平日里许难安都没见过他们谈情说爱。
像太平真人和白骨观主这些人,连道侣都没有。
至于囚牛真人为爱情的付出,让人觉得很震撼,可那又不是谈情说爱。
至于其他的爱情故事,听说玄清真人李秋水和玄都大真人的爱情故事很美好,可许难安并不认识玄都大真人,也没见过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
如今终于有一个人,还正在散发着这种苗子的人出现在许难安的面前,他好歹会好奇。
“怎么可能?”
“我怎么会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我喜欢的是……”
说道这里,何慧说不出话来了,她突然发现,这是许难安在激将她,她让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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