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深吸了一口气,她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贺尘是为了她好,但他的做法却让她感到有些无奈。
“是因为这几天在沪宁发生的事情?”林北问道,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疑惑。
李恒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林北真相,“他说,你更适合晋大,而且……他不想让你离开我们的能力范围。”
林北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他的想法,但我也有我自己的选择。”
李恒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林北是一个有主见的女孩,她会做出自己的选择。他只是想让林北知道真相,让她能够做出更明智的决定,“林北,你知道的,贺哥是怕你有危险。”
“你知道的,我本身就是一个危险。”林北笑了笑,想着自己这一路走来,没有什么大风大浪,即使有什么错误,都是家人和凌云在背后帮自己解决,也该是时候自己保护他们了。
“恒哥,李楠楠回来了吗?”林北突然想起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可能需要李楠楠。
“回来了,有什么安排吗?”李恒纳闷问道,“还是要做什么?”
“让她开始学习模仿我的生活习惯什么的吧。”林北挠了挠额头说道,“既然要选择晋大,那么,就不能露出破绽不是吗?”
“那李楠楠呢?”
“给她报其他学校吧。”林北想了想,轻轻叹了口气,“在你们的控制范围内,你懂得。”
“好。”李恒突然明白了林北的意图,“对了,小北,你这次参加的比赛,似乎有些非法交易。”
“嗯,我知道,但这不属于我们该管的范畴吧。”林北当自然知道,他们这种私人的赛车比赛,无非就是一些富家子弟面上的寻求刺激,背地里那些黑色产业,都已经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了,“不是说,沪宁的事,我们参与不了吗?”
“行。”李恒没想到,林北竟然会说出如此的话,也对,她本身就不是为了伸张正义的存在,而是自己想多了,“那你尽快回来吧,贺哥有事情交给你。”
“那也得等着。”林北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我得去外婆家。”
“这?”李恒之前听贺尘提起过林北的外婆,每年林北都要去那边过一个周,具体是因为什么,倒是没问,“必须去吗?”
“嗯。”林北点了点头,“如果李楠楠能尽早适应,或许我可以提前。”
“那祝你过得愉快。”李恒说完就挂了电话,林北就是个周扒皮,天天净是一些让人不得清闲的事情,这李楠楠刚回来,就妄想一下子适应她的节奏,真的是。
林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恒挂了电话,无奈的笑了笑,自己确实过分了。
西山机场
“林北,你不回家吗?”林南坐在出租车上看着不上车的林北奇怪的问道,“你要直接去外婆家?”
“嗯。”林北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你先回家吧。”
“别这样子,就一个周,很快就过去了。”林南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林北了,“要不我也去?”
“算了算了,我自己去吧。”林北翻了个白眼,无奈的将车门关了,“你回家好好听爸妈的话,多干点儿家务。”
“知道了。”林南打开车窗,撇了撇嘴,耸了耸肩,“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拜拜。”林北说完便朝着后面的出租车而去。
外婆家
林北已经快一年没来了,从外公去世那一年开始,林北除了暑假来外婆家,逢年过节都是禁止她来的,单单是禁止她一个人。
林北站在大门口,摸了摸左手外公留给自己的手环,闭上眼睛,轻轻呼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推开大门。
“外婆,我来了。”即使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林北还是违心的喊着外婆。
“呦,这是谁呀。”是陆欢,坐在院子中间,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阴阳怪气道,“这不三请五请的都请不动你吧。”
“赵奶奶,好呀,外婆呢?”林北并未搭理陆欢,径直走到在一旁打理花木的赵奶奶身边问道。
“奶奶去了祠堂。”这几天因为林北迟迟没来,外婆很是生气,难免苛责赵奶奶,赵奶奶一肚子气正没处撒,这正好正主来了,头不抬眼不睁的说道,“奶奶交代了,你来了,就抓紧时间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好的。”林北觉察出赵奶奶的情绪,便不再说什么,拖着自己的行李就往妈妈的房间走去。
“你赶紧的,这地面都脏成什么样子了。”陆欢依旧一脸嫌弃林北的样子,边吃,边往地上扔瓜子皮,“你要快一点儿哦,外婆一会儿就回来了。”
林北停顿了一下,很想过去抽陆欢,但忍住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假装没听见朝房间走去。
推开妈妈的房间,里面跟想象的一样,还是脏的无从下脚。林北皱了皱眉,但还是开始动手整理起来。她先是将床单撤下来,放进洗衣机里,然后开始扫地、擦桌子。尽管这些工作对于她来说并不陌生,但每次来到这里,她还是会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和孤独。
整理完房间后,林北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她从箱子里拿出一套换洗的衣服,然后走到卫生间准备洗个澡。这个卫生间也是简陋至极,只有一个水龙头和一个淋浴器,不过她早已经习惯了。
洗完澡后,林北一身灰色休闲装加身,本想着赶紧去前院打扫卫生,但前后思量了一番,便直接躺在床上休息。
陆欢则是在前院等了好久也不见林北,于是便气冲冲找到林北所在偏房。
一进门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林北,满脸写着不满,“你怎么回事?让你去前院打扫卫生,你躺在这里干什么?”
林北睁开眼睛,看着陆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谁弄的谁打扫,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陆欢被林北的话噎了一下,她没想到林北会这么直接地反驳她。但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让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你心里清楚。别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让你打扫就抓紧时间,磨磨唧唧的。”
林北没有理会陆欢的话,继续躺在床上,甚至闭上了眼睛,“我是什么东西不重要,关键是,您这个东西赶紧去外婆那里告状吧。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陆欢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气得直咬牙。她转身离开房间,决定去找外婆告状。她心里清楚,外婆最疼爱的就是她,只要她一说,外婆肯定会让林北好看的。
祠堂并不远,就在后院后面的别院一角。陆欢快步走过去,一路上都在想着如何添油加醋地描述林北的懒散和不尊重。她要让外婆知道,林北根本不配待在这个家里。
当她走进祠堂的时候,外婆正坐在那里喝茶。看见陆欢气冲冲地走进来,外婆眉头一皱,问道:“怎么了?这么生气?”
陆欢立刻扑到外婆的怀里,开始添油加醋地描述林北的种种不是。她说的慷慨激昂,仿佛真的是在为这个家打抱不平。
外婆听着陆欢的描述,眉头越皱越深。她虽本就不喜欢林北,而且这次来派人叫了好几次,没想到来了还上演这么一出,真是反了她了。
“她真这么说的?”外婆放下手中的茶杯,脸色阴沉地问道。
陆欢见外婆生气了,立刻点头附和,“外婆,我亲眼所见,她还说让我告诉您,她不去打扫,看您拿她怎么办。”
外婆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没想到林北竟然敢如此嚣张。自从老爷子去世后,外婆就一直看林北不顺眼,觉得她是家里的灾星。如今,林北的行为更是让她坚定了这个想法。
“好,我知道了。”外婆冷声说道,“你去吧,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陆欢见外婆动了真怒,便知道林北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她得意地笑了笑,退出了祠堂。
外婆坐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她决定亲自去前院看看,看看这个林北到底有多嚣张。
当她走到前院的时候,地上果真一片狼藉,而林北也真的不在,“阿花,去把林北喊来。”
赵奶奶则是很听话的去了偏房喊林北。
待林北到前院的时候,外婆已经在那里等了好长时间了。
“怎么,现在还的人请你了?”外婆冷眼看着林北,语气里充满了不满和责备。
林北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在外婆面前,低垂着眼帘,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你妈把你送过来孝顺我,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外婆的语气更加严厉了,心里的怒气又升了起来“你刚才对陆欢说了什么?”
林北并没有回避外婆的目光,她直视着外婆的眼睛,说道:“我说,谁弄脏的谁打扫。难道我说错了吗?”
外婆被林北的话噎了一下,她也没想到林北会这么直接地反驳她。她瞪了林北一眼,说道:“这里是我的家,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林北并没有退缩,她迎上外婆的目光,坚定地说道:“如果,我说,我今天就要挑战呢?当然,如果您不喜欢我在这里,我可以走。”
外婆被林北的话气得不轻,她站起身,上前扬起手来想要给林北一个耳光,但是她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林北眼中没有一丝畏惧,目光坚定的瞪着外婆,手也紧紧地握着外婆要抡下来的手臂,“一次两次三次都可以,但是多了就不好了”
“你还敢还手?阿花,取家法。”外婆的语气中透着一丝阴冷,“你既然这么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林北闻言,冷笑一声,挣开了外婆的手,然后站直了身体,毫不在意地看向外婆。“外婆,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还要用家法来惩罚我吗?别忘了,这外公曾说过,这个家除了他,没有人可以对我用家法。”
外婆被林北的话气得脸色铁青,她瞪着林北,眼中闪烁着怒火。她真的没想到,这个一直以来都逆来顺受的女孩,竟然敢如此嚣张地反驳她。
“你!”外婆没想到林北竟然用那个死去的老东西压自己,气得说不上话,收回来的手,紧紧的攥着拳头,“我今天就让你知道,这个家到底是谁说了算!”
说完,外婆转身走向祠堂,准备亲自取出家法来惩罚林北。而林北则站在原地,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她知道,这次她必须要为自己争取到应有的尊严和地位。
很快,外婆就拿着家法走了出来。那是一条长长的藤鞭,上面布满了锋利的倒刺。林北看着那条藤鞭,眼中没有一丝惧色,更没有退缩。
外婆举起藤鞭,狠狠地朝林北抽去。林北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她的手臂上立刻出现了一道道血痕。她没有哭,也没有求饶,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外婆,嘴里数着数。
外婆见林北没有求饶,更加生气了。她认为林北这是在挑衅她的权威,于是她更加用力地抽打着林北。每一次藤鞭落下,林北的身上就会多出一道伤痕。但她始终没有退缩,也没有求饶。
陆欢则是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一幕,嘴角挂着不易觉察的阴险,然后上前一步殷勤道,“外婆,我来吧。”
说完陆欢便接过外婆手中的藤鞭,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她早就想教训林北了,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她扬起藤鞭,用尽全身的力气朝林北抽去。
林北痛得倒吸一口凉气,但她仍然倔强地站着,没有退缩。她知道,如果她现在退缩了,那么以后在这个家里,她将永远抬不起头来。
陆欢见林北没有反应,便更加得意了,在她刚要再抽的时候,一道清脆的耳光响起,陆欢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得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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