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珏闻言一阵惊讶,听过望子成龙,给自家孩子铺路的,没听过断孩子路的。
这孟老夫人究竟是在做什么?怎么放着好端端的孙儿前途不要,偏要去掘他的路。
孟贺兰闻言脸上一片平静,似乎是接受了这种说法,许久他开口道:“叨扰大人了。”
说完,他看向苏明珏道:“今日这饭我可能不能和你一起吃了。”
苏明珏嘴唇轻颤,随后又抓住他的手臂道:“即便如此,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策论得了什么样的成绩吗?”
孟贺兰背脊笔挺,闻言不动半分,“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总归都是同一个结果。”
苏明珏看着他,两眼直触他的内心道:“不一样,你总得在心里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够上了。”
孟贺兰闻言停了下来,苏明珏看向主考官道:“卷子我们不能查阅,成绩总该知道的吧!大人!”
看到苏明珏和孟贺兰两眼如炬的眼神,主考官点了点头,“孟二公子第三场比试也是本场第一。”
孟贺兰闻言闭上了眼睛,转身离去,苏明珏见状追赶了上去。
一时看台上只剩下主考官一人站在台上,见那两人都离开后,他转身走入了一旁不远处的轿子旁,低头欠身道:
“请老太君见谅,下官还是没有拦住,让孟二公子知晓了。”
“不怪你,那孩子是个有能耐的,你也推脱不了。。”
“可惜了,孟二公子这一身的才华了,他这答卷是我近年来看到的答得最好的一份了,上次看到这么好的答卷还是清平少爷的时候。”那考官拿着试卷递到轿子人手里,颇有些惋惜道。
轿中人接过试卷打量一番后,又递了回去,“他和他哥一样敏思好学,是个将帅之才。”
那考官闻言半晌疑问道:“恕本官多嘴,既如此,孟太君何不在孟二公子开始武试前就阻止他,这样也不至于让他白来一场。”
“总得让他来一场,不然总觉得我拦着他,彻底的撞了一次头,才会彻底的打消他的念头。”
“可如此会磨了孟二少爷心性,长此以往,怕是会意志消沉,萎靡不振。”
“他这样的多受些挫败也好,庸庸碌碌的过完一生,总比风雨瓢泼里让人担惊受怕的好,孟府已经禁不住这么大的洗礼了。”
说完,孟老太夫人放下了轿帘,“身子有些乏了,就先告辞了,此番就多谢你了,就当本老太君承了你这份情。”
主考官欠身道:“太君言重了,若无孟大将军何谈家国安宁,下官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
“孟贺兰——”
孟贺兰冲出考场后,便卸了马车上的马,两脚踩上马镫子就要往马上骑。
苏明珏追赶了上去,拦住马道:“我知你苦闷,方才我是跟你打趣的,我早早在一品居里定好了位子,还特意叮嘱了掌柜的做了一桌子上好的南方菜,不如我们现在去那一醉方休如何?”
孟贺兰手抓住缰绳,脸上强装平淡道:“改日吧!改日我备上美酒,再来跟你不醉不归!”
苏明珏见他心中确是苦闷,往旁边走了一步,把静候在一旁等他的马车也松了绑,拽着缰绳,翻身上了马,笑着对他道:“既如此,那也算我一个。”
孟贺兰闻言一怔,见苏明珏一脸的笑容,他轻夹马腹,调了一个头,随后策鞭往前面走去。
苏明珏见状,甩着鞭子跟了上去。
一时间两人快马加鞭地在路上奔跑起来。
武举考试的围场因为要骑马射箭的缘故设置在城门外不远的郊区,两人一路奔跑倒也没有往城门内跑去,而是沿着道路一路向东前行。
孟贺兰本就心里憋着一股气,自然是策马加鞭地往前冲,来消散心中的苦闷,而苏明珏跟在身后,见他骑得猛烈,也不阻止,他还大言不惭地叫嚣着:“孟贺兰要不要来一场比赛,看谁骑得更快一些!”
孟贺兰原本还顾念着后面的人,骑马速度较平常刻意放缓了不少,没想到身后的人居然想要跟他来赛马。
闻言他不再收着,直接加快速度往前冲。
苏明珏见前面的人跑的快,他也不甘示弱地跟着追了上去。
两人一上一下的追赶了起来,苏明珏跑着跑着偶尔会故意停下来,孟贺兰跑出了一段距离还以为他丢了忙停了下来查看。
谁知这么一查看,苏明珏趁机加快了马跑到前面去了。
孟贺兰见到苏明珏这么耍赖的一面,是又笑又气,这人居然还能这样骗他。
一路这样跑跑停停,没多久心情就好上了不少。
苏明珏跟着跑了一段距离后,大腿内侧就痛的不行,说什么也不肯继续再比下去了。
孟贺兰见他不想动了,便找了一块地方停了下来。
四周绿树成荫,苏明珏从马上下来后怎么也不想动了。
孟贺兰便将两匹马拴在了树上,随后挨着苏明珏坐在一旁,苏明珏见底下是一片绿草地直接躺在上面,看着蓝天白云感慨道:“这骑马虽然好玩,但终究感觉是少了点什么?”
孟贺兰笑着看向他:“少了什么?”
“当然是一壶美酒啦!”
孟贺兰跑了一会,心情也松快了一些,打量了四周后,他眯着眼笑道:“你今个儿还真是走运了,前面不远处就是有名的杏花村。”
“杏花村难不成有杏花酒?”苏明珏一脸疑惑地看向他。
孟贺兰对着他眨了一下眼睛,随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往酒庄子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孟贺兰来过这一样,他带着苏明珏两人一路猫着身子,没一会就到了珍藏美酒的酒窖。
苏明珏闭眼闻到这馥郁的香味,都忍不住惊叹起来,“闻这酒味,这酒少说也有几十年吧!”
孟贺兰带着他熟门熟路地往里走,从一旁的架子上拿着酒提,看到一个大的酒缸,将其揭开,然后舀了一些出来递到苏明珏嘴边:“尝尝,这可是六十年的老窖。”
苏明珏闻言将嘴伸了过去,孟贺兰本还一副正常心态,但看到那嫣红的嘴唇上下舔着酒提里的水后,他的眼色有些暗了下来,那模样像极了小鹿舔水,灵动又惹人怜爱。
这酒送入嘴中温和又醇香,压根就没有感觉到灼烧的味道,以至于苏明珏一口气喝了不少,没一会儿脸上就浮现出绯色。
他见孟贺兰一直望着他,便把酒提推到了孟贺兰身边,“这酒不错,你也喝。”
孟贺兰闻言就着酒提喝了起来,三五口后,他垂下眼眸道:“确实是美酒。”
苏明珏喝了一点酒后,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嚷着:“还有别的酒吗?我还要喝。”
孟贺兰听着,带着他又找了好几个陈年酒缸喝起酒来,没一会两人就醉躺在地面上。
孟贺兰常年喝酒,酒劲还不至于上头,而苏明珏喝了一小会儿后,便一脸的朦胧。
但他仍旧不忘开解孟贺兰:“孟兄没有什么事是酒不能解决的,一杯不成就再来一杯!”
孟贺兰还算清明道:“那就再来一杯?”
苏明珏摇了摇头,“不了,你喝吧!你愁苦多。”
孟贺兰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苦闷,原本他想他应该难过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苏明珏的脸,他心情就好了许多。
尤其此刻他满脸红晕,又一脸的瓷白,更加让他觉得他美艳无比。
就着窗户射进来的光,孟贺兰眼中温柔又动情道:“阿珏,我们结为契兄弟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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