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横扫的前爪刮起一阵清风,面临即将击打而来的攻击。
王并大脑一片空白,以至于都忘了自己使用拘灵遣将。
不过,饶是王并对胡天晴使出拘灵遣将,胡天晴也未必能被王并这个修行尚浅者拘住。
欲承其位,必承其重。
一个人始终有上限,始终有固定的容量。
哪怕是强大如张之维。
他也只是一个人。
先不说一旁的云冬,会不会对王并的拘灵出手干扰。
就算王并强行拘灵,那他也得经受住,胡天晴那承载时光岁月的千年修行。
这对已经精神匮乏,身受重伤的王并来说。
可是毁灭性的灾难!
因为强行拘灵,很有可能让王并内存不够,直接超负荷。
当场爆掉!
“真是一场无味的争斗啊。”
结结实实打在了王并的身上,看着王并宛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瞬间被击飞出去。
胡天晴双眼一眯,重新变化成一只小狐狸,轻声调侃道。
而另一边被击打出去的王并,顿时宛如一滩烂泥倒在了地上。
再无半点反抗的能力,只有那一进一出的微弱呼吸声。
与此同时,姗姗来迟的张之维和王蔼,以及天师府众多门人终于是赶到了现场。
而看着翻着白眼,身体四仰八叉的王并。
向来溺爱后辈子孙的王蔼,急的是连拐杖都撇到一边,赶忙搀扶着王并,大声的呼喊道:
“并儿!你振作点!太爷在这儿呢!”
“呃……我要……呃……我要杀了他……杀了云冬……”
在王蔼的呼喊下,王并一只眼睛往里翻,一只眼睛斜着往外翻,双眼无神的低声嚷嚷道。
而他那几乎被打成白痴的模样,也是惹的王蔼一阵心疼。
盛怒之下,王蔼愤怒的看向不远处的云冬,扯着嗓子大喊道:
“云冬!你就是这么做裁判的?我看你是和我家并儿有过节,故意下的死手吧!”
“是王并对我的判决不满,挑衅滋事,主动攻击我的,我只是出于自卫。”
听到王蔼想要污蔑自己,云冬立马否认道。
然而,看着怀中的王并,喋喋不休的说着那句‘杀了云冬’。
王蔼将布满褶皱的手握成一个拳头,心中似乎有万千怒火熊熊燃烧,不依不饶的说道:
“自卫?历届罗天大醮,从来就没有裁判殴打选手的事!只要双方有意见,向来都是从中调和,唯独你云冬能出手伤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天师府的天师呢!”
王蔼怒目圆睁,吹胡子瞪眼,诡辩了一大堆后,又大声的质问道:
“云冬!谁给你的胆子!”
“我给的!”
听到王蔼的话,张之维背负着双手,语气无比笃定的说道。
说句实在话,如果云冬想当天师,张之维还巴不得呢。
忙活了大半生,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接班人。
要是云冬答应当天师的话,张之维做梦都能笑醒。
不过,现在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张之维!你仗着你修道高深,包庇你的弟子是吗?你能包庇的了一时,不可能包庇的了一世!”
此时,看着张之维又护在云冬身边,王蔼想起那日上山的事情,顿时气上心头,愤愤喊道。
但是,护着云冬的可不止是张之维一个人。
一旁的霍豫楠、荣山这两个急性子见状,立马站出来反驳道:
“我们可不是包庇云冬!就事论事!这么多双眼睛在这儿看着,难道云冬还能歪曲事实吗!”
“是啊!说话要讲道理!云冬出手伤人,也是你家王并动手在先!如果一个人要对你下杀手,自卫难道不是必然的事吗?如果不是,那我现在就对你下杀手,有本事你别反抗!”
“你!你们!!”
看着霍豫楠、荣山二人首当其冲为云冬出头,王蔼顿时被怼的面红耳赤,气愤的憋了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话:
“你们两个后辈插什么嘴!这里有你们说话的份儿吗!”
“为什么没有?这里是龙虎山,别忘了,你现在站在天师府的地界。”
见王蔼搬出身份来压人,张之维表情淡然,斜睨王蔼一眼,风轻云淡的说道。
而看着王蔼完全不讲道理,想要为王并讨便宜。
一众目睹全程的观众,也顿时忍不了,指着场中的王蔼大声为云冬辩解道:
“王家就是这么办事的?要这样说的话,王并殴打风星潼,风家还没吱声呢!”
“什么东西!还四家之一!我呸!真是德不配位!”
“明明是王并不依不饶,怎么反倒是云冬的错了!要是云冬不出手的话,风星潼恐怕就被你家王并打死了!”
“诶?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王并这家伙,为什么会拘住精通机关术和御物的灵啊?在场有没有天工堂或者墨门的兄弟,出来分析分析啊,要是王家背地里搞事情,干了一些谋财害命的勾当我们还不知道呢!”
“就王家这德行,还真有这个可能!”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众怒难犯。
眼看事情往不可预想的方向发展,王蔼宛如被戳中敏感的软肋一般。
在全体观众的明嘲暗讽和猜忌之下,连忙带人架起王并,慌忙离开了现场。
另一边,看着王蔼等人夹着尾巴离开。
张之维也没有多追究,转而看向身旁的一众弟子,吩咐道:
“把现场清理一下,罗天大醮照常举行,焕金啊,下一场你替冬儿应付一下,冬儿你跟我走!”
“是!师父!”
见闹剧告一段落,众位弟子纷纷俯首,异口同声的答应道。
而云冬也是在应了一句后,带着胡天晴一同跟着张之维,朝着天师府的门庭走去。
只不过,看着贡献出这一场闹剧的云冬离开,众多观众皆是有些意犹未尽的感叹道:
“唉!完事了!兄弟们我撤了!”
“下一场没有云冬做裁判,还真是没有那味儿啊!”
“也不知道云冬还会不会担任裁判,总之这场比赛这是给我看爽了!”
“期待云子下一次还能给我们整个大活儿。”
“赞同!”
…………
“师父,到底怎么了?非要单独跟我谈话?”
一路来到了门庭。
按照张之维的要求,跪在教祖张道陵的铜像前,云冬有些懵圈的,对正在向教祖上香的张之维问道。
不过,张之维倒并没有立即回答云冬的问题。
而是闭着眼睛,一脸恭敬的上完三根檀香后,才转过身说道:
“冬儿,你摊上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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