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安·路亚问道。
沈确“嗯”了一声。
“这么巧。”
“你从哪里拿到我的联系方式?”沈确问。
路亚笑了一声:“我倒要问问你,清掉所有联系人是什么意思?”
她单手搭在佩剑上,站在窗前。
造型繁复的长窗外,黄叶纷飞。
秋梧桐的落叶季快要结束,新的鹅黄色嫩芽已经冒出了头。
弥赛亚没有秋冬,只有春夏。落叶的时节同时也意味着新生。
她缓缓道:“我问了封时叙,还有之前追过你那些家伙,竟然没一个人能联系到你,怎么?彻底跟过去告别?重新开始?”
沈确指尖捻着一页纸,维持着沉默。
沙沙声传入耳膜,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放出一缕精神力感知门外的动静。
“找我有什么事?”
“这么冷漠。”路亚抱怨,“一年了,好不容易联系到你,叙个旧都不行吗?张嘴就问正事?”
沈确垂下眸子,轻轻一笑:“你还没祝我新婚快乐。”
路亚噎住:“……你是懂怎么气我的。”
沈确:“所以……”
路亚:“行了行了!祝你新婚快乐,早日离婚行了吗?”
沈确眉角微微上扬:“为什么要给裴忌发邀请函?”
路亚冷哼一声:“你说为什么?骗过来鲨了,还你自由。”
沈确:“不至于吧。”
路亚:“他配不上你!”
她话一转:“不说这个,你什么时候回弥赛亚?”
沈确:“没那么快。”
路亚:“现在你必须快了。”
沈确一怔:“出了什么事?”
路亚:“欧文异变了,我已经征得陛下同意,把白沙星的活样本转移到弥赛亚,由你押送。”
沈确皱眉,指尖摩挲着纸张一角,将它卷起又放开,“你确定现在是合适的时间?”
他的声音微微发冷。
路亚加重了语气:“非常确定。”
沈确:“理由呢?”
路亚:“方便研究。”
她顿了一下:“我知道白沙星那边的疫苗已经进入临床试验,但没用的,生命海的东西只能用生命海的方式解决,我从生命海带回了很多样本,或许可以试试。”
沈确:“这么巧?我也刚从生命海带回了一个样本。”
路亚一愣:“你去了生命海?”
沈确:“算是意外。”
“但……那个东西应该恰好可以解决异变素。”他淡声道,“我就是第一个治愈病例。”
路亚惊喜道:“什……你、你没有紊乱症状了?你已经有信息素了?!”
沈确:“嗯。”
路亚喃喃:“终于……你终于是一个完整的Omega了……”
沈确皱眉,“我之前不算Omega吗?”
路亚咳了一声:“不是……就是……你之前不怎么受Alpha的信息素影响,也没有Omega那些爱哭的毛病,天天冷着脸把Alpha揍得满地爬……”
“那真的……哈哈,反正不怎么可爱就是了。”
沈确冷冷道:“我现在也能把Alpha揍得满地爬。”
他顿了顿,“我也不可爱。”
他不明白,为什么路亚总是喜欢用可爱这种词来形容他。
路亚干笑了两声:“总之快回来让我看看你。转移的命令今天就会下达,你最好快点动身,一周……不,三天吧。”
沈确:“还是要转移?”
路亚沉声道:“还是要转移。”
她一字一顿:“褚泱老师也是这么提议的。”
沈确摩挲纸角的动作一顿。
就在这时,在门口放哨的精神力忽然波动了一下,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
带着匆忙的意味。
沈确压低声音:“有人来了。”
没等路亚再挽留一句。
他轻轻道:“再见,安。”然后挂了电话。
几乎在他挂断的刹那,敲门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沈确扬声道:“进来。”
指尖黛米慌张地推门:“不好了!夫人,出事了!”
沈确起身:“什么事?”
是裴忌,还是……
黛米:“洛源少校出事了!他在沙漠监狱巡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了信息素紊乱症状,已经被送去了最近的医院,上将正在停船坪等您,您快点过去吧!”
……
第二绿洲医疗中心。
查尔斯·李拨开拥挤的人群,一眼捕捉到站在走廊尽头的诺兰。
“父亲。”他快步走到自己的Omega父亲身边,“洛源怎么了?”
诺兰惊讶地看了查尔斯一眼,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成熟稳重的儿子跑得这么……形象全无。
他示意正在跟自己交流病情的助理医生等一等,拉下口罩。
“所以,你真的认识那位叫洛源的少校?”
洛源被监狱的军官送来时已经丧失了理智,陷入了狂躁混乱状态。
诺兰不得已将他控制在Alpha的隔离病房,同时申请看了他的终端,却惊讶地发现这位年轻的少校的常用联系人中有自家儿子的名字。
另外一个是裴忌。
查尔斯一边喘气一边点了点头。
他是讨论课上了一半过来的。
学生们一听是洛源出事,课题也不看了,一窝蜂把他哄出了课室。
他望向身侧的病房,隔离病房的门是全封闭的,没有玻璃,他看不到洛源。
“那……你跟少领主,谁是他的家属?”诺兰问。
同为医生,诺兰一出口,查尔斯就明白了。
“他要家属签字?要用什么药?不是信息素紊乱,已经严重到要用特殊药物了吗?”
他走到诺兰身旁翻看起病历。
“啊……”
诺兰上下打量着连礼数都没了的查尔斯,只觉得新奇无比。
“这位小将军的情况比较特殊,虽然陷入了紊乱,但一直没有信息素释放出来,我需要给他一针强效诱导剂。”
“他可能会因此直接进入易感期,而且是……比较严重的易感期,要是有家属的信息素安抚,会好过一点。”
诺兰解释道。
“他没有家属。”查尔斯飞快掠过病历上的药物,“我给他签。”
诺兰眉角高高挑起。
“你确定?”
按照规定,没有家属的情况下,倒是可以由朋友签字,但前提是那个朋友必须对病人负责。
这个“负责”可是包含了很多东西。
“我确定。”
查尔斯轻车熟路地从悬浮医疗车上挑出一些安抚性药剂以及营养剂。
Alpha在紊乱时如果无法释放信息素,严重的会导致全身器官衰竭,甚至死亡。
诱导剂不行还要对腺体动手术。
看诺兰的记录,洛源的各项指标已经濒临极限,必须尽快用药。
“你先用药,我进去安抚他。”
“可你……是个Alpha?”诺兰提醒道,“你能……安抚得了他?”
查尔斯挑选药剂的手顿住,眉头微微皱起,呼吸一瞬间变得沉重。
但表情却平稳认真。
“我能。”他对诺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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