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怎么可能?”裴忌惊讶道,“他刚刚明明……”
李医生压了压手掌,示意上将兼少领主安静。
“您应该知道Omega的发情期有三个阶段吧?”
裴忌面色不善地点了点头。
“判断到达某个阶段的主要指标是信息素浓度。”
“浓度在30%-50%是起热期,50%-80%是热潮期,80%-100%是结合期。”
李医生像跟小孩子科普一样耐心解释。
“对于正常的Omege,发情期的信息素浓度会逐渐攀升。”
“但经您刚刚的叙述,以及我临时的测量观察,上将夫人的信息素浓度只会在30%-50%之间震荡,不会超过50%。”
裴忌:“你的意思是……”
李医生:“他不会进入真正的热潮。”
裴忌拧起眉:“可他的反应……”
李医生:“会比普通Omega更大,具体原因需要做进一步的全身检查才能下定论,但我初步判断是因为他身体虚弱,更容易受信息素影响。”
裴忌喃喃:“难怪我一开始释放那么多信息素他都没有进入热潮……”
李医生眉毛一挑:“您居然还用信息素诱导?!”
裴忌:“我打了抑制剂的!谁让他发情期还到处乱跑,都快晕了还叫我滚开,我为了压制他……”
他闭嘴了。
查尔斯·李的表情看起来随时要写举报信了。
凉凉地看了裴忌一眼,李医生翻了翻沈确的病历。
“指挥官腺体受过伤,有一定的信息素紊乱症状,周期也不规律,或许是因为这个他才排斥你的临时标记。”
“临时标记的原理是通过将Alpha的信息素注入腺体,迅速提升Omega信息素浓度到50%以上并立刻中和至低于30%,从而达到缓解发情的作用。”
“但指挥官的情况特殊,信息素没法到达50%,所以在接受你的信息素时会格外痛苦。”
裴忌张了张嘴:“那……那有什么办法……”
李医生收起病例:“这是病理性问题,需要进一步检查、治疗以及很长一段时间的康复。”
“我建议您更有耐心一点,要么接受他身体的客观事实……要么就,离婚。”
裴忌臭着脸:“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
李医生:“我猜也是,不然白沙星下一年的关税就不是翻三倍那么简单了。”
裴忌:“……”
李医生着眉看着上将,停了一会,从随身带的小医箱里拿出一本小册子,丢给了他。
裴忌抬手接过。
“什么?”
只见封面上画着可爱的儿童画,两个小朋友手牵着手,背后是一棵茁壮成长的大树。
“ABO生理常识读物,学龄前版本。”
李医生面无表情地说。
“前几天去沙漠区义诊的时候顺便拿的,比终端上那些乱编的知识靠谱。”
“指挥官虽然不会进入热潮期,但会进入起热期,就像今晚,这对他来说并不好受。”
“虽然不能接受临时标记,但这个阶段的Omega可以接受适当浓度的信息素安抚,跟安抚剂一个原理。”
“收起您那日天日地的信息素,少领主,学着像个有风度的Alpha一样,控制您的信息素去安抚您的Omega。”
“沙漠区的小朋友从三岁就学了。”
“您不会不行吧?”
“你说谁不行?!”裴忌把常识手册扔给黛米。
又嘟囔道:“三岁?离分化还有十几年呢,学个屁。”
老霍尔突然现身。
“少领主,您说脏话,我已经录下来了,明早就发给领主夫人。”
裴忌悻悻闭了嘴。
李医生:“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辛苦您了。”老管家恭敬地送行,“大半夜的还专门从第一绿洲过来。”
李医生面无表情:“没什么,分内的事。”
“出诊费算以往的三倍就好。”
却听裴忌突然叫道:“李医生。”
查尔斯·李顿住脚步。
只见裴忌快步到他面前,低声道:“今晚的事麻烦对我老爹保密。”
李医生挑了挑眉。
裴忌叹了口气:“你知道我老爹那暴脾气,他对女皇一直有点意见,这次婚事,要不是冲着抱孙子才不会应得这么干脆,要是知道……不知道会整什么幺蛾子,”
“而且。”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下去,“我不希望听到他的事传得白沙星都是。”
“拜托你了。”
“放心吧。”李医生缓缓开口,“保护病人隐私是医生分内的事。”
“那就好。”裴忌松了口气,对黛米道,“今晚的出诊费从我的私人账户里转。”
查尔斯·李凝视着他离开的背影。
一身黑色军装的Alpha早就比他高出了一个头,不知不觉,那个跟在领主后面无法无天的小屁孩已经抽条成了成熟的青年。
像一棵挺拔的松树。
劲瘦有力,不畏寒霜。
第四舰队一级上将,裴忌。
“少领主。”李医生出声叫道。
裴忌闻声抬头:“怎么了李医生?”
李医生:“有句话……”
深邃儒雅的双眸上下打量了一下身姿笔挺的青年。
“……算了,我直接说吧,我觉得您最好先去洗个澡。”
“太臭了。”
一旁的黛米和安雅狠狠点头。
“臣附议!”
……
半个小时后。
浑身清爽,回归帅气的裴忌重新进入卧室。
床上的人合着眼,不知道算是睡着还是昏迷。
长睫毛不安地颤动,沈确双颊绯红,裴忌用手背贴了一下他的面颊。
依然烫得厉害。
虽然没法进入真正的热潮,但一直处于燥热难耐的状态一定也不好受。
落地窗前的白沙已经被清理干净,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
屋内干燥温暖。
琉璃灯罩下,昏黄的灯光旖旎。
空气里的信息素暧昧又缠绵。
有什么用啊?
裴忌叹了口气。
又不能咬。
床上的指挥官突然发出一声叹息,把脸颊埋进枕头,咬着下唇,浑身颤抖。
这次是疼痛发作了。
裴忌也受过伤,知道断骨生长时会很疼。
要不是发热虚弱,沈确应该早就醒了。
盯着指挥官过分惨白的脸。
裴忌眼前一闪而过照片上他清冷而立的身影。
还有更早前。
第一舰队的任命仪式上。
女皇执剑轻点她最年轻的指挥官的肩膀。
“沈确,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最锋利的刃。”
当时,沈确冷峻的容颜通过星网清晰地呈现在每一个终端的屏幕上。
年轻的指挥官目光深邃,像无边的星海。
薄唇轻启。
他一字一顿道:“这是我的荣耀。”
还有之后。
每一次授勋仪式,他都是这么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平静地接受鲜花与赞誉,像冬日里的启明星。
静谧、疏远。
却一直闪耀。
在充满燥热气息的、血气方刚的军队里,爆发Alpha荷尔蒙的训练间隙,总有人有意无意提起这位第一指挥官。
他是多少人的倾慕对象。
裴忌当然知道。
沈确战败的消息传来时,裴忌刚结束一场边缘小星球的收复战。
“战败?那个沈确,怎么可能?”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然而事实总是那么残酷。
受伤、卸任、结婚。
高岭之花一朝坠落,落到了他的床上。
虚弱地团成一团,露出一个脑袋尖尖。
像只受伤的雀。
再也飞不起来。
“算了算了……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
裴忌叹了口气,坐到沈确身侧,抓起被女仆们放在一旁的ABO生理常识——学龄前版,认真研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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