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诚侯府。
沈枝熹已经将晚萤带回了自己屋里,晚萤睡的沉,抱回来时也没有醒。
“吃好了?”方柔问着沈枝熹。
桌上摆着晚饭,但沈枝熹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阿熹,你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呀。”
“我知道,我就是肚子不太饿吃不下,先叫人撤了吧。”
“那好吧。”方柔转身准备出门去叫人,抬脚还没踏出去又迅速收了回来,“阿熹,谢暮云来了。”
“来便来吧,我等着呢。”
沈枝熹面无波澜,早料到谢暮云会来。
没说上几句,谢暮云便已经大步流星到了屋前阶下,进屋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方柔身上,示意让她出去,方柔没看他,只等沈枝熹冲她点头,她这才出了门去。
谢暮云慢悠悠走近,在桌前坐下,坐在沈枝熹对面。
“是饭不合胃口?瞧着都没怎么动筷子。”
他眼角带笑,关怀的语气却听的人身心不适。
沈枝熹并不搭他的腔,只道:“眼下只有我们二人,说正事就好,何必多余的演这一出。”
谢暮云笑了两声,从袖子里拿出一只药瓶子将之摆在桌上。
“今日,受了不少委屈吧?”他问。
而后,笑眼藏着深意又再盯着沈枝熹看,再道:“听说,宋涟舟都没有亲自送你回来,只让下面的人送你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暮云又再发笑,手握上药瓶子继续说:“其实也能理解,换了任何一个男人糟了那般奇耻大辱都是忍不了的,他想折磨你报复你,也是正常。表面上是娶你,实际是要羞辱你,慢慢的,你会沦为整个月京城乃至全天下的笑柄。都是男人,我知道他要做什么。”
“原来侯爷是来看笑话的。”
“自然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谢幕云将药瓶子握的紧了些,目色也变得严肃,仿佛真是在给沈枝熹分析局势,为她着想似得。
“你着人去买的避子药已经被宋涟舟毁了,而他要你留下孩子并非真的想同你生儿育女,这一点你应该也清楚。你让他成为了一个耻辱,他怎么可能会真的要一个同你一起生下来的孽种,他是要让你甚至你们的孩子也成为耻辱,他是要彻底摧毁了你。”
沈枝熹回视着他,面色僵硬同他配合。
“我知道你有些人手,毕竟是雁州首富,身边不可能无人护卫。可这里到底是月京城,不是你们雁州,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况他身后是将军府,是皇后,你如何同他们对抗”就算来日他知道了晚萤是他的孩子,可你当初抛他弃他伤他的事是事实,这么多年啊,他怎么可能放得下恨。”
“所以呢?”沈枝熹等着他继续说。
“所以,只有我们联手才能保你不受屈辱,起码我只是要你的血并不是要你的命,等回头病治好了,你可以选择继续留在侯府或是回雁州都行,至少不会沦落到千人唾弃,万人嘲笑的田地。”
联手。
沈枝熹藏着锋芒不作回应,什么联手,谢暮云只是想借她的手除了宋涟舟吧,这样他就不用担责任,宋涟舟毕竟是皇后的亲弟弟,将军府唯一的儿子,出了差池,他宁城侯讨不到便宜。
“你不过是怕我嫁去了国舅府,你就没办法取我血而已,若再被宋涟舟发现了你取血的秘密,你宁城侯府将名声不保。”
沈枝熹没有一口应下,谢暮云也不着急,只问:“可我说的难道就没有道理?”
看她似无法抉择,谢暮云冲她微笑。
“不急,不着急,现在只是开始,你终究会明白取血不过是身上的一点疼痛,可他对你的折磨会使你精神崩溃,身心溃败。”
他起了身,将药瓶子往前推了推。
“这是避子药,你想好了就来告诉我。”
沈枝熹看着那瓶药出了神,都没注意到谢暮云是什么时候走的。
其实,从那赐婚的圣旨下来之后,她就猜到谢暮云会对付宋涟舟,不解决了宋涟舟这个大麻烦,如何安心取她的血炼他的药。
他想杀宋涟舟,可是……
“只有我才能欺负他,只有我才可以欺负唐舟。”
别人,不可以。
等方柔回来时,看见她已经将那瓶药握在了手里。
“阿熹,这是什么,是谢暮云留下的?”
“嗯。”沈枝熹点头,淡道:“是避子药。”
方柔噎了噎,忍不住才再又问:“那你要吃吗?”
“当然不吃。”
听她这么说,方柔露了笑,“你果然还是……”
“我不吃是因为这药是谢暮云给的,我如何安心吃,回头还是要另外再吃的。”
方柔顿时又僵了笑脸,扯着嘴皮子再道:“可是你和宋国舅不是都已经达成共识,你们……”
“那是另外一回事。”沈枝熹松了手,重重搁下手中的药瓶子。
内心挣扎过后,再开了口。
“这些年,惠王那些私兵都是我养着的,没有我,他哪来的实力去称霸。我同他就是一根绳的蚂蚱,从娘亲开始就同他绑在一起,不是我想理就能理的清的。不管他是赢还是败,宋涟舟都是两难的。若惠王赢了,他姐姐作为一国之后该如何自处,若惠王输了,我作为勾结逆王的同党……但无论如何,只有惠王赢,最后的局面才能由自己掌控。”
她顿了顿,身子虚脸色也不好。
“说这些都远着呢,反正我不能怀上孩子,眼下处境这样险恶,万一又出些什么事再伤了腹中孩子,一个晚萤就已经够……不说了。”
沈枝熹起了身,只觉得头疼。
“你先别焦心,咱们齐聚三方势力还能对付不了谢暮云?别的事情,之后再说。还有你这身子得好好养着,宋国舅也真是的……我去叫鸳鸯给你准备热水沐浴吧,你洗了之后好好歇着。”
沈枝熹点头,去到床前坐下。
晚萤睡得香,小脸粉扑扑的,还是去掉面皮的模样看着最舒服。
她摸了摸晚萤的脸,又俯身下去亲了亲。
看着她,不自觉又回想起白日在花房中的那几个时辰,前一半,被宋涟舟折腾的不行,后一半……
不时,方柔回来说是沐浴的热水已经备好。
沈枝熹应下并取衣服去了浴房,回来就疲惫着上了床。
今日,着实累,身心都在消耗精力。
不久便在迷糊中睡了过去。
刚睡去不久,夜色中忽的响起熟悉的声音在喊她。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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