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起了队名,姜芳华便给每人编了号,五个小队由队长抓阄决定每队从一到五的编号,每队的队员由队长安排一到十的序号,这般每人都有一个三位数字的编号。
往后传信也可以用编号表示姓名,更加隐蔽,尽管这种隐蔽性对现在的他们意义不大,但说不定以后会有大作用。
起完队名,大家便散伙各自忙去了。
因为她和姜楚尘一起行动,跟着他们的人有些多,她干脆把李大明队里的人都派去捡枫叶了。
五人满脸不情愿但行动上还是乖巧地向枫林走去。
姜芳华将自己这几天绞尽脑汁想出的诗贴在四方院门口,带着壮大大等人仔细将院子以及院子外面又逛了一遍,找了几个点,命他们一半人留在别院,在她挑选的几个点上设机关。
最简单有效的机关,他们都学过,这些事就不必劳烦沐云舟了。
再回去,李虎那边已经腾空了两辆马车,加上有车厢的两辆,共四辆。
他们共七个人,四辆马车,外加一匹单马,若有需要,也方便来往通信。
这回姜楚尘不自己受苦了,躲进马车,和姜芳华一起悠哉悠哉。
拉着空车快许多,几人进城时也不过过了两刻钟,姜芳华对匈奴马的质量评价更是拔高一层。
几人照姜芳华的意思先去了城内的陶器铺子。
姜芳华和姜楚尘逛了一圈,不得不说,定襄和云中简直是两个世界,云中的富贵是吃饱穿暖,能存些钱买好衣服,而定襄却是处处肉眼可见的富贵。
一套中品的酒具就五贯钱,上好的瓷器一套十贯起步,据老板说,这还是他们店便宜,城西金街的瓷器铺更是天价。
姜芳华默默揣了一把自己的钱袋,将主意打到别处。
“老板,是这样的,我也算半个烧瓷手艺人,我丈夫是个爱酒成痴的,我们初到宝地,正逢他生辰,我便想亲自给他烧制一套酒器,只是不知这定襄烧瓷的材料在哪里可得,这才想着进您铺子看看花样顺道看能不能问出个地方来。”
老板看了一眼姜芳华束在后面的头发以及她后面跟着的一大堆正俯首埋头的年轻男人,似是不信她这番说辞。
姜芳华说都说了,也不介意再添一把火,“我家郎君身娇体弱,再加上日日饮酒,怎么劝都不听,这几日身子更是不好了,只余我一个女子主持门庭,这些都是与我的同乡,大家都不容易,我嫁了一个有些钱财的丈夫,自然该带着他们脱离那个穷乡僻壤。”
老板看后面的人衣着朴素,有人身上还带着补丁,信了大半,忽然瞥见一旁的光风霁月的姜楚尘,眼里刚建立起来的信任瞬间有了崩塌的迹象。
姜芳华眼疾手快,一把拉过姜楚尘,“这我家郎君的弟弟,陪我一起来给他兄长寻生辰礼。”
老板眼里的信任又维持住了,他也不吝啬告诉人家制瓷器的原料在哪里卖,反正这和他贩瓷器没冲突。
于是经过一番口舌,几人顺利从陶瓷铺知晓了瓷器原料的售卖处,有些麻烦,瓷泥在郊外的场子里,釉彩倒是可以在城中找到。
出了铺子离远些,众人再忍不住开始捧腹大笑,“哈哈哈哈!队长,你什么时候有个身娇体弱的酒鬼小娇夫了!”
姜楚尘也是一脸原来你是这样的姜芳华的表情一路瞅着她。
她有些不胜其烦,用队长的威严将众人逼退,世界终于安静。
令两人驾车去买瓷泥,另外两人去买釉彩,因为有试错因素,她大方地放大拨款力度,一人五十贯,去给她多买些,买全了。
“队长,咱们没人会烧瓷器啊!从没见云工烧过瓷器,应该也是不会的,咱不会白花钱吧!”
姜楚尘倒是难得见这几个鲁莽少年没被他们对姜芳华盲目的信任迷晕了眼睛,她有些好奇姜芳华该如何回应。
姜芳华:“买去吧,咱们没钱,买不起成套的瓷器,他那瓷器样式也一般,我自己设计自己烧,我就不信这个邪!”
姜楚尘:还真是实事求是啊!没钱果然是说服力最大的。不过她既然有信心自己烧瓷,这勇气倒也可嘉!
姜芳华:“咱们云工那么厉害,烧瓷也是工艺,说不定对他来说很简单呢!”
姜楚尘一口名为“他为姜芳华骄傲”的口水噎住,上不去下不来。
果然,姜抠搜!姜扒皮!
两辆马车四散去,众人约定下午申时初西城门外见。
姜芳华带着剩下的人往奴牲市场去。
到了门口,姜芳华将姜楚尘撵下车去,丢下一句:“我有私事办!你们先逛着,找个厨娘和手巧会做点心小食的机灵丫头,等我一个时辰后来付钱。”
被丢下的两车还来不及阻拦,人就已经驾车跑了,活像趁儿子不注意把儿子卖了的狠心娘。
姜芳华自然知道自己的狼狈,但这不影响她维护自己在他们心中bi~bi~嫖赌样样不沾的良好形象。
一刻钟后,她抬头看着上面挂着的宏胜赌坊的牌匾,默默安慰自己登上赌徒之路的无奈。
做了一秒钟的心理建设,一句来钱快直接将她推进了赌场。
她来前稍稍做了准备,她皮肤太白,故意抹黑了一些,将头发束起成男子发饰,她无比庆幸,今日因为预料到要干苦活,穿了一身黑短打,不太显身材,不会轻易将她女子身份认出。
进入赌坊,她看了两把,知道了操作规则,又简单绕了一圈,最后找了一张桌子停下,开始自信满满下注。
这张桌子上的都是些有钱富商,下手大方,又没有赌场的桩头坐局,不像那些视赌为命的人,抵上万贯家财也要赢赌坊的那几个坐桩人,而实际上,那几位坐桩的赌徒的手脚都是练出来的,想要什么就能开出什么,他们怎么可能赢。
眼下这张桌子却是一群死命要全凭运气赢的家伙,最适合她不过。
听大听小,前三把谦虚一下,拿出桌子上最低的档次一贯钱押出去,三把过去,本金到十贯钱,为免太显眼断了财路,在人群的跟风声中自动舍弃五贯钱,自己把把必胜的信誉破掉,下一把装作满脸纠结痛苦将剩下的五贯押出,又赢回十贯钱。
就这样,她凭借精湛的演技,以及破绽百出的舍小保大,一路将几位玩得昏头的富商所带之财偷偷揽了一半。
等赌坊人多之时,她拉紧因为往里塞钱而鼓囊的上衣,迅速从人群中闪身离开。
那几位富商破了一半财,却是丝毫未觉钱一半都被一人揽去,毕竟每人桌子上的钱都没什么大变化,丝毫不知有人借着自己身材纤瘦,往衣服里塞了巨额钱财。
从进去的小瘦子到出来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大胖子,她衷心感谢云朵给她缝的厚衣服,不然装这么多钱,衣服怕是撑不住重量。
她赶快闪身到一旁的巷子,将钱财安置到马车的暗格,继续出发去下一家赌坊。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大灾祸分成小灾祸就没那么要命了。
接连去了三家大赌坊,她如法炮制赚了一笔,便出来了,这地方只能解急,不是长久之计。
三家酒坊,一个时辰,她赢回将近五百贯钱。
这钱赢得真心塞,他们云中酿酒卖钱第一年分给百姓的分红也就这么多。
出于谨慎,她换了地方换回从前的装扮,才驾车去奴牲市场。
从小巷驾马出来,却是到了城东,路过平安粮铺时,她看着那四个烫金大字却是忽然改了主意。
独自一人的机会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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