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程南枝和程玉川已经出了宫门,坐上马车往驿馆方向去。
程玉川按耐不住了,问程南枝和南蜀皇帝都说了什么。
“他用南荣在州威胁我,要么答应和南荣在州成婚,要么答应同别的皇子成婚,否则他不会放过南荣在州,今晚南荣在州也出不了大理寺,他更不会让南荣在州查清宫女这案。”程南枝沉沉的说,言简意赅。
程玉川呆了下反应片刻,他睁大双眼,火气一下子就蹿了上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南蜀皇帝怎么这么无耻?!”
“他绝对就是认为你体内有先皇后族中的神农珠,他不怀好意,故意要把你留在南蜀!”
“要是成了婚,再离开谈何容易?!”
程南枝深吸了一口气。
程玉川问程南枝:“你答应了吗?”
“嗯。”
“???”
程玉川声音拔高:“你怎么能答应这种威胁呢?”
“我说了,我不答应,南荣在州今晚就出不来了。而且他这案子也别想查清了。”程南枝道。
程玉川道:“那就让他在大理寺狱待着啊!我不信他没有别的法子出来!小妹,你怎么这么犯傻,那么轻易就答应了呢!”
程南枝叹气:“二哥,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不知道,当时南蜀皇帝步步紧逼我都怀疑,我不答应,连那座大殿都出不了。而且他压根不给我别的选择,唯一能选的就是跟哪个皇子成婚。”
程玉川脸色难看起来。
“其他皇子,我又不熟悉,还不如答应和南荣在州的,起码我们和他是同盟,彼此知根知底。”程南枝说。
程玉川道:“可是当时二哥还在外面,他总不能……”
“这里是南蜀,他真的非要做什么,我们很受限。”程南枝说,“而且二哥你不知道,南蜀皇帝还说了只会让我嫁给太子。如果我不选南荣在州,那他就立我选的人为太子。二哥你说,要是这个消息传出去,我在南蜀还有安生之日吗?”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特别是那个四皇子。
程南枝都不怀疑,那人会为了太子之位对她也用什么下作手段。
想来想去,还是选南荣在州最为合适。
“狗皇帝!”程玉川咬牙。
程南枝忙压低了声音:“二哥,现在是在南蜀,慎言。”
程玉川好不容易才压下火气,道:“那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听南蜀皇帝的,等南荣在州出来了,就和他成婚?”
程南枝沉吟说:“等见到他,和他商量下吧。就算成婚已定,在成婚前不是还有段时日,够想办法的。”
程玉川道:“早知道,当初说什么都要阻止你来南蜀!”
程南枝叹气。
她也没想到,才见到南蜀皇帝,对方上来就威胁她答应成婚,还压根不给她别的选择。
程玉川又郁闷的说:“见到南荣在州后,我可得好好问问他,他到底是不是他父皇的亲生儿子!怎么他父皇就能这么利用他呢!”
程南枝听到这话,心里那气性又上来了。
她心想,难怪南荣在州要找上她合作杀了南蜀皇帝!
就这么个生父,换她她也很难不起杀意!
……
另一边。
大理寺狱。
南荣在州被带到大理寺后,没见到多少人,直接就被关进了地牢中。
不过关押的地牢里境况到时不错,还算干净整洁,基本的物件也一应具有。
覃明检查了一圈,满意的点头:“纪大人做事还算可以,好歹待的地方准备不错。”
南荣在州坐下。
覃明立马过去,提起壶来,发现里面有热茶,是上好的铁观音,他更满意了,给南荣在州倒了杯。
地牢四周都静悄悄的。
南荣在州喝了口热茶润润嗓子,问:“纪客生确定会来吗?”
“当然!主子您放心,属下先前都在信中同纪大人定好了!”覃明信誓旦旦的说。
他们口中的纪客生,正是大理寺卿,也是南荣在州第二任太子妃的兄长。
南荣在州喝着茶若有所思。
又等了一会儿,外面终于响起脚步声。
覃明立即抬头看去。
南荣在州也抬眼。
很快牢门外的锁被人打开,随即有人推开牢房门,一个身着绛紫色官袍,面庞俊逸如玉的男人映入眼帘,大约同南荣在州一样的年纪。
他应是来的特别急,额头上都带了汗。
看到南荣在州,男人咽咽口水定神,吩咐随从退下。
下一刻,他直接上前扑通跪地,向南荣在州磕了个头,恭敬道:“下官见过太子殿下!”
南荣在州看了他一眼,“纪大人请起。如此大礼,折煞孤了,孤受不起。”
“不,您是太子,如何受不起?”纪客生抬头看向南荣在州,攥紧了手,“更何况,若不是您当年仁义相救,舍妹早就死了!”
若是外人在场,听到这话,定会大吃一惊。
众所周知,大理寺卿只一个妹妹,正是南荣在州的第二任太子妃,当年嫁给南荣在州后,没多久便在娘家溺水而亡。
然而没几个人知道,其实她没死!
“孤确实受不起。”南荣在州语气没什么起伏,他端坐着,平静道:“当年若非孤的缘故,令妹不会受无妄之灾嫁入东宫,还差点在新婚之夜死在东宫。是孤连累了令妹。”
纪客生苦笑:“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殿下,这不怪您,是圣上起意要赐婚。更何况,小妹在长安声名狼藉,本配不上殿下,殿下没有因这赐婚迁怒,反而还搭救小妹两次,下官感激殿下!”
南荣在州却道:“令妹怎会声名狼藉,是长安那些人识人不清。”
纪客生一愣。
覃明解释道:“其实令妹的事,我家主子一清二楚。”
纪客生兄妹是纪家家主原配所生,可惜两次生产伤了身子,又因纪家主宠信美妾,夫妻失和,郁结在心,不幸早早撒手人寰离去。
后来纪家主娶了续弦,这续弦是个品性都上佳的,待他们兄妹的好,满长安的人都有晓得。
可外人不知道,纪客生兄妹是被继母故意捧杀,明面上对他们兄妹多么多么好,私底下却在外抹黑他们兄妹的名声。
等他们兄妹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兄妹俩都在长安城世家圈内名声尽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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