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终于见到您了!”
来接程南枝三人的正是丛婆子,她还带着几个小厮,瞧着都是有身手的,能顶事。
丛婆子见着程南枝非常激动,上来就要给程南枝磕头请安。
后面的小厮见状也纷纷跟着跪下。
此时程南枝三人将将进城门,跟随引路的城门守卫到一边小巷子里,丛婆子就是带人在这儿等着的。
那门卫将程南枝三人带到,见办完事就干脆的走了。
程南枝收回目光便见丛婆子给她见礼,她连忙上前去将丛婆子扶起来,“使不得如此大礼,您客气了!这些时日你和鲁婆子在这儿为我费心费力办事,我感激你们还不成,哪儿还能叫婆子你给我行此大礼!”
“小姐,您莫要说这话,真是折煞老奴了!”
丛婆子道:“您是老奴的主子,老奴听您的吩咐做事都是应该的,哪值当您感激我们?再说,我们来时您也都安排好了,我们只是按您说的按部就班做下去,没费多少心神,更不敢居功!”
“何况我们也不算多么辛苦,倒是您还得留在那赵府委屈度日,与那赵家人虚与委蛇。您何时受过这般苦!”
丛婆子着,望着程南枝的眼神就满是心疼。
“瞧瞧您,比上次老奴见您可是瘦了一大圈!这些时日来,您定是不好过极了!”
程南枝宽慰道:“这倒不是,婆子您别担心。我在赵家时,赵家人不敢短缺我什么,我也不必对他们硬拖着张好脸色。如今我更不用再与赵家人装下去了。在西山别庄时,我已与赵家提了和离,待此番回去,便是自由身之时。”
丛婆子和鲁婆子这些时日都在忙活程南枝交代的事,没法及时关注并收到京中的动静消息,因此也便还不知道程南枝与赵烨要和离的事。
此时听闻,丛婆子便十分震惊。
她道:“小姐,怎么就到必和离的地步……可是那赵家人又对不住您了??若是如此,咱们也不叫他们好过了,立即一纸书信传到边关去告知将军他们,让他们为您做主!”
程南枝刚要开口,旁边的蔺兰酌耐不住了,一股脑的将西山别庄寿宴当日赵烨与叶如月的那些事绘声绘色说出。
丛婆子听的脸色变了又变,逐渐发青。
一旁的姜宗不禁抬头看了看程南枝。
“他们欺人太甚!”听罢,丛婆子愤怒不已,“小姐,这绝对不能放过他们!赵家真当咱们程家没人了不成!”
程南枝看着关心她的丛婆子心里一暖,道:“我便没想过放过他们,此次回去便要算账了。当然,这还要看我此行的成果如何,希望一切顺利。”
丛婆子不禁想到了程南枝交代她做的事。
“小姐,那慈幼局……”
“此事容后再说。”
程南枝警惕的看看周围,打断了丛婆子的话。
“这里不是能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去。”程南枝道。
丛婆子这才注意到,连忙应是,请程南枝上她准备的马车下先休息休息。
程南枝骑了两日的马也确实骑不下去了,她感觉两条腿又麻又酸痛,都不是她自己的了。她便没有拒绝丛婆子的好意,经丛婆子扶着上了马车。
里面布置的十分舒适。
程南枝一坐下,就觉浑身舒坦的都不想起来了,连疲意都涌上来的格外汹涌,叫她眼皮子打战。
她就叮嘱丛婆子自己先睡会儿,等到了再叫她。
丛婆子应是。
外面蔺兰酌把程南枝空下来的那匹马给了两个小厮,叫他们快马加鞭回去告知鲁婆子程南枝来了。
姜宗牵着马沉默安静的走在马车一侧。
剩下的一个小厮稳稳的爱赶着车。
蔺兰酌则扶着丛婆子坐在车头,牵着马走在她身侧,掩不住高兴低声问:“姨母,您这些时日过的怎么样?我瞧您也瘦了。”
方才程南枝和丛婆子说话,蔺兰酌不好插嘴,哪怕见着丛婆子很高兴,也只得按耐住,此时才得了机会问询寒暄。
丛婆子许久没见蔺兰酌,也很想念他,经他关心心里宽慰,慈爱的说道:“我都好。你和你爹呢?这段时日你们可有好好吃饭休息?我瞧你也瘦了不少是不是太辛苦了?”
“没呢,姨母你不知道我过的多么松快。我也没瘦,这身衣服是别人的,我穿着小点,才显得瘦了些,实际上我长了不少肉呢!”
蔺兰酌道:“但是爹他是真的吃不好也睡不好。姨母您不知道,您走了之后,爹爹天天念着你。知道我要跟小姐来寻您,还特点叮嘱我见了您之后好好看您过的怎么样。”
说起来蔺伯和丛婆子年纪也不算多大,他们今年四十多年岁,同程南枝的爹娘差不多的年纪。
丛婆子被蔺兰酌的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道:“贫嘴,你爹素来稳重的很,也晓得我听小姐的过来做事不会有什么,怎么可能像你说的这般。”
“我可没说假话,您要不信,回头回去了,跟我爹关起门来自己唠唠好了。”蔺兰酌嬉皮笑脸的说。
丛婆子更不好意思了,抬手点点蔺兰酌的脑袋,道:“你啊,这次有幸跟小姐出来,就多学学,把性子磨的沉稳些。小姐聪明的很,你也能跟小姐学到不少的。”
“我跟小姐学了!而且姨母,我来之前可是跟小姐做了不少大事呢!”蔺兰酌邀功道。
“哦?什么大事?”丛婆子顺着问。
蔺兰酌刚要开口,但余光瞥及到一侧的姜宗,他又将话咽了回去,只笑嘻嘻的含糊说反正可多了。
说着说着 他们到了丛婆子和鲁婆子来青州城时置办下的一出宅院。
不算大,才三进三出,但精巧齐全,廊院布置也别出心载,丛婆子她们就是看中这点,才定下作为程南枝日后来时住的居所。
鲁婆子提前收到消息,早早在门口候着,见他们来了赶紧迎上来。
程南枝没用丛婆子叫,她睡得不沉,马车一停下,她就醒来,起身撩开帘子下车了。
鲁婆子也赶紧上前来行礼。
程南枝扶住她,温声道:“您也不必多礼了。按说你们都是我的长辈,又照料我许久,我便是唤你们一声丛姨、鲁姨都使得的。”
“这怎么使得!”两人有些惶恐。
程南枝一锤定音,“听我的便是,往后我就那么唤你们了。你们若是不应,便是瞧不起我。”
丛姨和鲁姨动容的对视一眼,深拜程南枝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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