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东区。
开尘巷顾府。
顾玉颖将柳双语和其贴身侍女送出门,转身往回走,心里感到不安,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旁的顾盼传音问:“夫人,您想什么?”
顾玉颖微微摇头,心念一动,神识扫视储物袋,睫毛颤了颤道:“盼儿,你自己忙吧!”
说完,她直接腾身而起,飞越建筑回到里院,进入卧房,快步走向修炼室。
开门之际,顾玉颖脚步一顿,想了想返身去换了身衣裙,又在梳妆镜前照了照妆容,方才进去修炼室,关好石门打上禁制,取出符箓,回了个消息。
没一会,符箓泛起层层光晕,顾玉颖素手掐诀点去。
顿时,符箓上光华流转,一副虚幻镜面呈现,映照出曹景延的身影,看对面景象,好像也是在修炼室的阵法台上。
曹景延叫了声‘颖姨’。
顾玉颖点头,展露笑颜道:“小延,为何要影像传讯?很消耗神识的,神识损耗过度恢复起来慢,以后尽量少用。”
“好。”曹景延本想看着对方说话,好观察表情变化,怎奈这符箓品质不行,显得有些模糊,上等的符箓凝聚影像就跟面对面一样清晰。
顾玉颖美眸眨了眨,也嫌不够真切,往前凑近了些,半开玩笑道:“小延,有事快说,我怕你一会晕过去!”
曹景延快速把将白棉带出地牢的经过说了一遍,重点放在江决参与有关的那一部分。
顾玉颖听得秀眉紧蹙,曾怀疑过地牢劫囚的事与对方有关,没想到是真的,虽然是误打误撞。
末了,曹景延道:“颖姨,我感觉江决就是彭炼的眼线,彭炼此刻多半认定我和白语薇是一伙的,您与彭炼关系如何?”
顾玉颖想了想道:“既然现在还未事发,便不必担心,此事是我的责任。你才去监察司,彭炼没必要盯着你对你动什么手脚。
他在你身边安插眼线,是想通过你获取我的相关信息资料,好进一步加深关系,未雨绸缪。
我与他的交情还不错,但却是建立在互相利用的价值之上,远不如我与韩都的关系。
不过,他没有理由对付我,更加不会针对你,若他真得知你参与了白棉的事,只会按下,留带将来当做筹码,从我这换取好处。”
曹景延点点头,如自己推测的差不多,又问:“彭炼有什么缺点?”
顾玉颖沉吟道:“缺点……我还真说不上来,彭炼此人心志坚韧,从最初一个牢差一步一步爬到现在的都统位置,他不赌博,不喝酒,也不近女色,没有明显的癖好,为人处世各方面都很有一套……
若真要究其缺点,那便是贪财,索贿受贿几乎来者不拒,不过他贪财是为了挣修行资源,他的天赋资质不行,四灵根……
你别看他一副中年面孔,其实年龄大我一倍多,他有现在的境界,都是这些年捞钱用资源堆上来的。”
顿了下,顾玉颖接着道:“小延,别太担心,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时机到了彭炼自会主动找你,到时再作应对,对那江决,你先观察确定,先不要作任何反应。”
曹景延颔首道:“好,我知道了。”
顾玉颖盯着镜像中的男子,不见发问,说起另外一事,问:“小延,你为何与林奔动手?可是有别的用意?”
曹景延默了下,不想对方操心参与太多,便道:“没有,就是一时气愤。”
顾玉颖心中温暖,抿了下唇道:“以后不许这般冲动,别人要说让他们去说,姨不在乎的。
我跟风启宏打过招呼了,只要你待在坊市,林奔应该不会对你下黑手。
不过,挑战找回面子怕是少不了,到时你拒绝便是,反正你境界比他低,低头认个输不丢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曹景延不置可否,转移话题笑道:“谢谢颖姨,礼物我收到了,很喜欢!”
顾玉颖嘴角翘起一丝弧度道:“喜欢便好。”
曹景延道:“对了颖姨,我听盼儿说沧邑正房过来了,您没事吧?”
顾玉颖目光一闪,故作轻松责怪似的笑道:“这死丫头,叮嘱她不跟你说,还是说了。”
她挪了挪坐姿接着道:“能有什么事,大家宅院后院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勾心斗角,说了你也不懂,姨能应付。
姨只是担心,你突然回来给人误会咱俩之间的关系,当作由头找茬,还把你牵扯进来,所以才让盼儿通知你别乱走。
小延,顾好你自己,遇事多想想你娘你爹,还有你肩负的曹家重担,别再意气用事,当下应当低调蛰伏,好好修行,提升境界。”
顿了下,顾玉颖笑道:“你可不能出什么事,不然姨可不好跟你娘交代。”
曹景延一时看不出来,也听不出来有什么异常和不妥,沉默少许,对视认真道:“颖姨还记得我刚到青岩,您领我去吃早饭那次吗?
您当我娘和我是家人,在我心里,您也是亲人,若真有麻烦可以与小侄说,未必能帮上忙,但多一个人商量或许能多一个应对之策。”
顾玉颖的思绪瞬间飞到那个早晨,耳旁响起对方句句直击心坎的话语,不禁心中叹息对方直觉的敏锐,笑道:“记得!有事一定跟你说!好了,时间有点长了,先不说了,神识匮乏影响你修行!有问题你传文字消息给我。”
说完,她便掐断了联系,嘴角噙笑,却尽是苦涩之意。
另一边。
曹景延捏着符箓,沉思片刻暗自摇头,但愿自己想多了。
这时,储物袋中另一张符箓传出波动。
来自沈漓的消息:【阿延,我可能要离开坊市几天,若若刚发消息说让我陪她去趟长宁,我不太好找理由拒绝。】
曹景延想了想回复:【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沈漓回道:【说是去取个东西,以若若的速度,五六天应该能走个来回。】
曹景延回道:【行,我等你回来!】
随即,他收起符箓盘膝坐好,开始炼化体内来自沈漓的【元阴之气】。
相比林清然脸盘那么大的光团,沈漓的【元阴之气】只凝聚成米粒大小的棉絮小光点。
在功法元转下,光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如涓涓细流般化作阵阵清凉之感流转在身体各处,舒爽无比。
时间飞逝,不到两个时辰,彻底炼化完毕。
曹景延内视看着身体,暗自好笑。
他先前还隐隐有所期待,看能不能借此突破,结果沈漓的【元阴之气】吸收之后,就如同一滴水扔进大海,没有掀起丝毫波澜。
虽然气血与元气都有增长,但相比自身所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曹景延不禁想起季伯常在‘春风楼’所说,低境女修的阴元对男修作用微乎其微,邪修采补靠的是数量取胜。
【元阴之气】比之阴元虽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受限于女方修为,效果也不太明显。
不过聊胜于无,就这一小个光点,不到两个时辰,便抵得上几个月的打坐苦修,胜丹药良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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