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多了是不是?”屋顶上凉风徐徐,却是消除了许多的暑气。
“这夜景似乎有些暗淡。”南方看着这潼关城的夜景,心中忽地涌现出一阵思乡之愁。
在另一个时空,在自己家十九楼的窗子往市区望去是多么的灯火辉煌,灿烂夺目的七彩霓虹岂是这稀疏油灯构成的夜景所能比的。
她想家,想亲人,想同学,想朋友,想静静是不是还守在吉隆坡等她回去---
“你有心事?”
“这样美好的夜晚---”她哽咽着透露自己的心事。“我---我很想家!”
想家?冷烈见她如此的伤心虽是心疼不已,但机不可失,正好可以问问她说的真正的家乡,背景。
“可以谈谈你说的那个真正的家乡吗?”
“我的家乡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与这里已经不是用距离可以推算的脸,而是该用空间,嗯---第三度空间,第四度空间之别。我的生活很单纯,每天就是上学念书,回家就做功课,生活中除了你还是你,你总是那么多疼我,宠我,还说等我长大了,毕业之后就结婚---”南方已泪流满面,紧紧环住他,唯恐冷烈就要消失了一般。
抱住冷烈哭了好一会儿,南方才又吸吸鼻子说道:“我们不同于你们的是,我们的君主时由人民,也就是百姓选举所产生的,不是世袭,所以也没有皇族,更没有像你这样仗势欺人的王爷---”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还仰起脸伸手往他的胸前一拧。
“喔---你这只小手!”他抓住南方的纤柔小手沉声警告着。听她说什么空不空间,什么她的生活全是他,还由百姓选王得话,听得他一个头两个大,当场评断全是她今晚醋极了,拿来气他的鬼话。“等等!我何时仗势欺人了?”
南方笑着,娇柔的往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脑子里记起的是他对她的号,他的呵护,他的爱,还有自己这一路寻他的奇妙经历,而到了最后,他终究无法对自己专一的事实,忘了自己将死的事实。
“南方,你这是在引诱我。”冷烈意乱情迷的低声说道,而后就要抱起她飞下屋顶。
“等一等,你还没有听我把话说完呢!”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了,怪只怪今晚很适合谈心。
他耐着性子又坐回了原位,继续听着她令人啼笑皆非的神话。
“我们家乡的科技很发达,你们这个时代还在用刀剑打仗,我们那里却已经发展到核子弹了。只要一颗便可毁掉几个像潼关这样的城市,几年内片草不生,被辐射污染的人畜皆亡。”
“哈哈---”冷烈惹怒做大笑,差点脱口说出“荒唐。”他带兵数年,若有这种东西还怕回纥,吐蕃,高丽进犯?国家的版图也不仅仅止于此了,更不用以和亲的方式被安排与吐蕃恭祝订下让他不屑的婚约了。
“还有,还有---我们出门不骑马,是坐汽车,飞机,一种比鸟飞得更高,更远,更省时间的交通工具。”见他似乎不信,她更急切的想解释。
冷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看出他的不耐烦,南方噘起嘴抡起粉拳往他的胸前一锤。“那你一定也不相信我们那里的人到过月亮和星星上啰?”
人到过月亮和星星上?冷烈开始同情起南方来了。那是嫦娥和吴刚,还有那只捣药的兔子,看她说到哪里去了。
“南方,敢情这阵子的旅途劳烦,你是累着了才有此奇想。等在过个半个月回到长安,日子就不一样了,你也会好一点---”他满含怜惜的锁住她一脸的纯真。
“我说的都是真的!”
南方挺直身子认真的举起了一只手做发誓状,却叫冷烈给握入手心。
“我知道,我知道!”同情的拍抚着她的背,点点头安慰她。
“算了,我知道你不相信。”看他的那副表情简直就是鸡同鸭讲,她也不指望他懂了,叹了一口气,倚着他,低头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说:“谈谈你自己吧。”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谈的。”冷烈拆下她今天插着的云仙簪,抚弄着她光华如丝缎的柔发。她梳起髻来很美。她真的很美,不仅外貌,思想也很独特,她具有很吸引人的特质,也由于这特质让他百般着迷。
“你怎么了?”南方仰起小脸,拉回他飘远的思绪。
“呃---没什么!”他瞥了她一眼,又将目光投向了原处在夜色中更显墨黑的山峦。
也许他有个与吐蕃公主的婚约可以谈,但却绝口不提。
“你也想家了吗?”
“我?想家?”冷烈拉回视线看着怀中粘人的麦芽糖不禁想笑。想家是婆婆妈妈的玩意儿,男儿志在四方,岂能如此伤怀!
“那么---”
“除了父皇和母后,我实在不知道府里还有谁可想念的。”如果有个让他牵挂的人也就罢了,但牵挂的人就在身边,也就不用去想了。
她调皮的扯了扯他高挺的鼻梁,冷烈哇哇叫了声,亦不甘示弱的在她身子哈起痒来。
南方咯咯的笑着抵抗着他的侵袭,最后仍不支地笑倒在他怀中。
冷烈自背后拥着她,笑着亲吻了她的脸颊,她受不住痒的拨开了冷烈的手站了起来,张开双臂维持平衡,在细细的中梁上好玩的走着,跳着。
乖乖!往下一探,这高度约有三层楼高,掉下去还得了?不过有他这武功盖世的侠客在侧,她何惧来哉?他纵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冷烈见她不怕死,拧着眉,脸色难看至极,干脆双手环胸看她搞什么鬼。
“开心一点,我可是学过体操的,平衡这道理我懂的。”她嘲笑他杞人忧天,还想拿把铜镜来照一照他那张苦瓜帅脸。今天要不是她穿着这身胡服裙装,否则还真想露两手平衡木上的基本动作给他瞧瞧呢!老看他那么威武神勇,就想挫挫他的锐气。
“你---你给我回来!”悬吊着的一颗心,他还是沉不住气的开了口。
“还有啊,在我的家乡那里是男女平等的,你应该学会说‘请’。”
“那是个什么鬼地方!”冷烈气急败坏的啐了一声。
话才说完,就听见南方惨叫一声跌落屋檐,叫声未歇冷烈已做出反应,身形一晃,立即接住她轻轻落地。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放下她,见她一脸惨白,冷烈还是忍不住轻斥,一把将她搂进了怀中。
“冷烈,如果我摔死了,十年以后你还会不会记得我这个人?”
“傻话!果真有这么一天,我记得你这个傻蛋做什么?”
他玩笑的一句话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她推开他,呆呆的凝了他好一会儿,便黯然的转身离去。“我先走了。”
这个人真是没心,没肝,没肺,若她死了,别说十年后,他只怕是马上,立刻忘记她这个人。
“对了,你记得我的房间往哪里走吗?”走了几步,她忽地旋回身问他。这才想起自己是迷路被他给碰上的,今晚是铁定逃不出去了,可是房间该怎么回去呢?
冷烈摇摇头,对这个夜晚还跑出来散步的路痴可是没辙了。
“走吧!”不等南方开口,冷烈已经拉着她的小手往反方向的幽径穿梭而去。
“你知道你很讨厌,都准备马上,立刻将我忘记了,还拉着我的手不放,放手。放开---”南方使劲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总是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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