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仔细想想!”带着希冀的眸紧紧锁住她迷惑的眼睛:她该记得他吗?
瞬间,她脑海里似掠过什么,可她却捉不住,只觉得既陌生又熟悉。
“想起我了吗?”冷烈紧抱住她,心中有着无限的恐惧!
在他那样折磨她之后,他怎么还能奢望她会记得自己!莫非一切是天罚?是上天惩罚他往后日日夜夜须得受此苦楚煎熬?
“我真的是你的妻子?为何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他在颤抖,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究竟他在怕什么?
冷烈的脸色一变,痛苦的哑声说道:“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住你,从来未曾好好的珍惜过你!”他顿了顿,又接口道:“但我发誓,只要你想起我,咱们可以重新开始!”
“那可由不得你!”阎王冷冷的开口。
“我只想和她在一起,难道有错吗?”
“她元寿已尽,你莫再强求,更何况她根本记不得你,你又何必白费心机,回去吧!”
冷烈心一横,抄起向南方冰凉的手,转身便往殿外跑。
“来人,捉住他们!”阎王下令。
冷烈拉住向南方,没命的往外奔。
再努力一点,就要到鬼门了,鬼门一过,她就得以重生了!
“啊---”向南方一个不慎,跌在地上。
“快,快走!”他回头拉住她的手。
眼见后头的小鬼们就要追上,向南方突然开口:“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
“要走一块儿走!”
他拉起她,心底尽是不甘心!
“你当真这么在乎我?”她幽幽的问,明眸深处染上了一层悲凄。
“我永远永远不能没有你!”他深情的向她表白。
“就算我永远记不得你?”
“忘记从前又如何?咱们有的是将来,是不?”他紧紧握住她的手。
只可惜他们没有机会了!黑白无常带着小鬼们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
“带走!”无情的声音在两人身边响起。
两人再次回到了森罗殿上---
“若不是你为文曲星转世,本王必定重重罚你,好叫你明白地府不是任你来去自如之地。”阎王顿了下,转过头:“文判,你带他回去!”
“是!”文判来到冷烈的面前,“走吧!”
“我不走!”冷烈恨恨的说道。
“你若不离开,休怪本王判她永世不得超生,永远在地府里受煎熬。”他绝非出言恫吓。
“你---你敢?”他恶狠狠的瞪向阎王。
“你试试!”
“走吧!”文判再次催促。
他胸口剧烈起伏,深凝了向南方一眼之后,咬紧牙关,头也不回的走出殿外,他不能回头,只怕自己会发狂!
向南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微微的有些抽痛---
“顺着前头的光亮走就能回到阳间了。”文判沉缓的开口。
“不,我不回去了!”他似想通了什么,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冷凝,甚至淡淡的泛着笑。
“什么?”文判不敢相信。
“我是说,我情愿留下来,永世不得超生也无所谓!”话落的同时,他已走上回头路。
“喂,你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喂---”文判一路追了回去。
一入森罗殿,冷烈便瞧见了向南方满脸是泪。
“你---你别哭!”他走向她,痛在心底,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一向未曾善待过她,愧疚盈满于胸!
“对---对不起---”她抹着泪,但这泪却像流不尽似的,抹也抹不干!
“你做错了什么吗?”他轻轻的问,勾起她流泪的小脸。
“你---你不爱见哭哭啼啼的女人---对不起---”她不断的抹着泪,她不要他讨厌自己。
狂喜自他的心底升起,他一把抱住她,急切的开口:“你记得我了,是不是?”
向南方怔了一下,未置一语。
“为什么不告诉我?”俊颜霎时泛起了薄怒。
“你为什么又回来?”
黑眸闪了闪。“不告诉我,是存心要我走?”
“我不能害了你,这里不是你该留的地方。”早在她跌倒的那一瞬,她便想起了一切。
“我偏要留下,我偏要陪着你,就算永世不得超生我也不在乎!”他的黑眸中时绵绵不绝的情意。
“你何苦如此---”望着他双眸中带着的怜惜之意,她怎忍心要他陪自己一块儿死!
“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只要能与她相伴,死又何惧!
向南方心口揪了一下,终于伏在他的胸前嘤嘤哭泣。
他是在乎她的,真的在乎她!这个认知叫她一颗心又悲又喜。
“要留下,可是要受永世煎熬的,你不害怕?”阎王开口问道,精锐的眼直凝在两人身上。
“怕便不会回来!”冷烈发狠的回答。
“要上刀山下油锅,受千刀万剐之苦也愿意?”
冷烈紧紧的圈住向南方细瘦的身子,心底升起百般怜惜。“愿意!”他绝不能丢她一人在这幽暗的地府,绝不!
蓦然间,阎王大笑了起来,“好!既然你能令你的妻子记起过往,足见你二人的情深,本王可以答应为她延寿。”
“真的?”他惊喜交加。
“文判,依你之见,向南方元寿十八,该如何改才妥当?”
判官瞧了瞧生死簿,耳后喜滋滋的回道:“依下官之见,将十字多一勾,改为七最为恰当。”
“哦?为什么?”
“生死簿上,冷烈元寿八十八,若将向南方之元寿改为七十八,两人将同寿而终,岂不圆满?”
“嗯!有道理,就依你之见!”
“多谢阎王大恩!”冷烈夫妇同声道。
“黑白无常,送他们回去!”
“是!”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阎王徐徐地开口:“文判,依你瞧,他们还会记得今日这一切吗?”
“当然会。”没理由不记得的!除非---文判悄悄瞥了阎王一眼,只见阎王脸上有一抹深思的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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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烈坐起身,迷茫的看着四周---
此时房门外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嗓音---
“王爷,我来了!”话刚落。门扉已然开启,门外出现了一老者。
“太师傅!”冷烈面露欢容,“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命人送信,让我为夫人诊治?”
听了崔迅的话,冷烈转头看向身旁的向南方,迷惑不解。
崔迅查看了向南方的伤势后,开了个方子,并由药箱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喂向南方服下。
十日之后,向南方的伤势已好转了许多,全靠崔迅的诊治。但仍然昏迷不醒。
一行人回到了营地---
“好痛---”向南方睁开眼睛便低喊了一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郡主!你醒了!太好了。”
张学宁看着床畔一张温和的脸,已经懵逼了---
做梦?这是---这女孩,这穿着,不会吧?她---她---这是在哪儿?
“郡主,你还好吧?”见郡主的讶然不安,巧儿也有些着急了,转身来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旋即又回到了她的身边,“郡主,先喝点水。”
“谢谢你。”接过巧儿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
“你说的郡主是谁?”
“郡主,你,你---是不是---你脑子是不是---”巧儿被她的问题吓坏了,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完整。
“我--我是巧儿啊,郡主你不记得我了?”
巧儿?巧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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