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干黑吃黑的勾当他不否认,待心血来潮,更专找南洋海盗的麻烦,偶尔在海上遇见东瀛倭寇,他本来就瞧那些单眼皮的矮骡子不顺眼,明来暗去的就想坏人家的买卖,损人利己,要真损人不利己,图个心中痛快。
久而久之,他五色火焰的旗号不胫而走,全叫盛名所累,说正格的,他可没传闻中的那么坏,仍挺有良心的。
唔---又或者,他的良心早八百年前就被狗啃啦,只是自个儿尚未察觉?
听他慢条斯理的言语,凤鸾倒抽了一口凉气,仍要强的说道:“你是人我都不怕了,你要变成厉鬼,我---我更不怕了!”
“是吗?那好啊,这句话我记在心里了,哪天你睡得正香,发现有人搔你的脚心,醒来又不见人影,那肯定是我的鬼混去找你玩了。”
“你---你这个大恶人,死了只会下十八层地狱,还想在阳间逗留吗?”听他说得轻描淡写的,还真是吓着她了。
霍连环先是一怔,跟着朗声大笑,那笑声在这郊野显得格外响亮。
“就算真的成了鬼,为了你,怎么也得死赖着不走。”
啊?凤鸾一颗心被狠扯了一下。
他话中有话,她着实不懂他的意图,瞅着他,呆呆发愣。
他忽然翻身而起,张臂挟住着她,不由分说便往温泉汇集的天然池飞跃而去,几个起落后,已停驻在泉池中心的一方大石上。
霍连环轻手轻脚的将怀里的凤鸾放下,没待人家回神,大掌已经向她欲要伸过去。
“你干什么?”凤鸾大惊,及时拍开他的手,脚反射性的踹向了他的胸口。
霍连环‘嘿’了声,五指如爪,轻易的扣住了她的脚踝,顿也未顿,他的大手顺势一拂,利落的摘下了她的绣鞋,连布袜也一块扯掉了。
“混蛋!”骂来骂去,就这么一句,凤鸾气得眼前发黑,随即又踹出另一只脚,可起不了什么作用---
那莲足小巧红致,软软一握,像凉快温润的雪玉,---凤鸾顿时羞恼的全身发抖,她的双手撑地维持着平衡,喘着气。
“霍连环,---你,你放开!你到底想怎么样?还不放开!”
“你别再发脾气了,乖乖的,我可不想用点穴的法子治你。”他半威胁的说道。
“你杀了我算了。”
她不想死,可与其叫他欺负,侮辱,叫他---叫他从她身上得知凤家宝藏的秘密,她宁愿此刻就死。
“你快杀了我吧!”她又嚷,泪沾扇睫,却试着要强壮意志。
霍连环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在道上纵横多年,还没遇见像她这样的姑娘,软硬不吃,全没将他放在眼里,随时要舍身成仁,慷慨就义似的,开口闭口就提‘死’字。
她想死,他还不允许呢!
他瞪着她,“我杀你干嘛?能得到什么好处?我只是想让你来这儿赏月,泡温泉,想和你说说话,凤氏祠堂里安静归安静,但我可不想你家列祖列宗也围在一旁凑热闹,把咱们说的话全偷听去了。”
“啊?”这男人在说笑吗?原有些苍白的脸容浮出两抹薄晕,凤鸾一时间失去了反应能力。
她眨也不眨的与他相望,那张粗犷的脸庞有一部分隐在幽暗中,四周薄雾蒸腾,几乎要将他融入奇异的夜幕里。
他不为凤家那个藏宝的秘密而来吗?
他是恶名昭彰的海盗王啊,该是见猎心喜,见钱眼开的大恶徒,如同以往欲要劫持她的那些人,他和他们该是一丘之貉,不是吗?
心音鼓动,她费力自持:“我们---我和你能有什么话好说?”
霍连环咧嘴笑开,有些孩子气,“我们不是已经说了好一会儿话了吗?”
无法反驳,凤鸾双腿轻扭挣扎着,可玉足仍在他掌握中,恼得真想将他直直踹进温泉池里。
“你还要---抓着我多久?你,你到底放不放开?”该怒嚷才是,却叫她说的结结巴巴的,唉。
“嗛---你要是乖乖的别再踢人,我就放。”是故意的,他微微施劲力才松开了手。
好不容易得回自由,凤鸾红着脸赶紧缩回双腿,将裸足藏在裙下。
“把我的---东西还来!”她鼓足勇气说道。
“什么东西?”霍连环明知故问。
“你!”她磨磨牙,呼---好想扑过去咬他一口。“我的绣鞋和布袜,你还来!”
姑娘的鞋适才已叫他顺手塞进怀里。
“你忘了我干什么买卖的?到嘴的肥肉焉有让它飞走之理,既然已到手,自然就成我的啦!”他哈哈大笑道,摸了她的脸颊一把,不等凤鸾发怒,双腿犹如安装了机关,迅雷不及掩耳的弹飞了出去。
“霍连环!”
待凤鸾定下眼,那高大的身影已经安稳的落在约莫三尺外的另一方大石上,两人之间隔着温泉,雾气氤氲。
要杀要剐,她全做好了准备,半句求饶的话也不说,可是---可是他怎么能这样欺负人?硬抢了她的绣鞋布袜,掉头便跑,这算什么?
凤鸾的小手握成拳,正要张声骂人,但一瞧见那恶男接下来的举动,她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倒全咽进肚子里了。
旁若无人一般,霍连环动作利落的解开腰带,脱掉衣衫,---解开了束发,任其披散在肩上。
脚边散着一堆衣服,他两肩宽阔,舒长的双臂暗蓄着劲力。他胸前的五色火焰,渐层的红颜色,在月光与温雾中似有若无的窜动,仿佛燃烧着,隐隐晃动着红光。
老天爷!
凤鸾瞬间凝成一具石像,怔得没法移开视线。
她直勾勾的瞪着,瞧见那团火,瞧见---
“你不是想取回鞋袜吗?我就搁在这里,自个儿过来拿啊!”朗声大笑一阵后,‘咚’一响已跃进了温泉池中。
“哇啊---”
这会儿,凤鸾远扬的神智总算回了窍,惊叫一声,她双手掩住红彤彤的小脸,不住的摇头,拼命的摇头,语无伦次说:“不不不,我没瞧见,什么也没瞧见,雾茫茫的一片,他肤色黝黑,就算瞧见也是雾里看花---啊!不对,不对,那不是花,没有花长那个样子的,噢---”
又一声哀叫,她头摇的更卖力,似想将某个影像甩出脑海,“不是,不是,我什么也没瞧见,我眼瞎了,什么也没瞧见---”
就在凤鸾奋力催眠自己的同时,两只湿漉漉的大手忽地从池面探出,蓦然的抓住了她的小腿。
“哇啊---”又是惊云破叫的尖叫,也不知吓醒竹林间多少敛羽休憩的鸟儿和上入眠的小动物。
瞬间,她的身子被强拖了去,一双小腿已浸入温泉里,原以为接下来整个人就要跌进池里了,那拉扯的劲力却就此打住了。
她坐在大石上,秀目瞠圆,惊魂未定的瞪住浮出池面的男人。
霍连环双手还按着她的小腿,及肩的黑发浸着水气,在月夜下映出了一层光,发尾消落着润珠---
他眸中深意潜藏的望着她,凤鸾有股想逃的冲动,却动弹不得。
“你,到底想干嘛?”她的嗓音里有掩饰不去的脆弱,毕竟是头一遭面临这般窘境,再坚强的姑娘也免不了感到仓皇。
“你以为我想干嘛?”
“霍连环,你---你不要脸!”
他扬眉,:“你可说对了,我什么都要,就是不要脸。”
这混蛋!凤鸾磨着贝齿,气得想一拳直击他的挺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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