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中惊醒,张学宁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再入眠。
遇到强盗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没想到自己还会因梦见那日的情形而惊醒。
都是因为那双眼睛!
张学宁想着那双眼睛,那个人她明明从没见过,为什么会觉得他的眼神似乎在哪里看过?这说不通的,不是吗?
正当她想的出神之际,一道异样的气息窜入她的耳里,那气息近的让她心惊,她猛一起身,就看见一个男人坐在床沿。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张学宁惊讶的看着他,他未免太过于目中无人了,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入一个待嫁新娘的卧房,而且还是三更半夜,他眼中到底还有没有礼教?
“终于发现了,我还以为要坐到天亮呢。”金洛风微微一笑。
“寒涛,就算你和金家关系匪浅---虽然这还有待查证,但是三更半夜闯进我的房里,还是太过于无礼吧!”张学宁决定把事情给说清楚,她可不愿到时候她人都还没有进夫家的门,就惹来一身腥。
“你做噩梦了?”金洛风根本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只关心之前促使他进屋来的元婴,就是她在睡梦中的低哼。
那声音不大声,至少寻常人在睡觉的时候是不可能听见的,但是对于耳力超过寻常人许多,且根本就是守在近处的他来说,声音够大的了。
张学宁的心因他的话里关心的语气而微微一震,不由自主的望向他,一对上他的眼睛,她又是一震。
这双眼睛---
可能吗?是他吗?
可是---长相不同啊!
笨!易容术啊!亏她还懂那么多,竟然没看出那是易容术。
有了这个发现,张学宁开始深思这个寒涛到底是何身份?为什么做出那种事来,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只是,她没有答案。
“这个问题这么难以回答吗?”金洛风见她久久不语,只是若有所思的低垂着头,便嘲弄的问。
“我是做了噩梦。三天前发生的事让我这些天来夜夜睡不安稳,生怕又有什么意外发生。”张学宁故意装出不安的模样,“哦,三天前的事你知道吗?我们遇到强盗打劫了。”
“我听说了。”金洛风见她有些恐惧,心里开始责怪起自己,可是继而又想,她不像是这么胆小的人啊!“不过你不是打退他们了吗?”
“我是侥幸险胜,但是难保下一次不会有武功比我更强的恶人出现啊,像你武功就比我强多了。”
“不会的,放眼江湖,我虽不敢称第一,但要找出几个胜过我的人还是很难的。”金洛风安慰她。
“世事难料,而且你不是说你会在附近吗?那三日前你又在哪里?”张学宁仍悲观的摇着头。
这下金洛风真的觉得不对了,他仔细审视她,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但是他非常确定她有问题。会是什么呢?她有意无意的拿他和匪徒的武功相比,又询问他的去处,莫非她察觉了什么?她真如此聪颖?
“寒涛,你今日出现有事吗?”见他似乎在观察着什么,张学宁马上转移他的注意力。她太过心急了,急着想知道那强盗是不是他衣容改扮的,却忽略了他是这么精明。
金洛风缓缓一笑,她不知道这样反而有点欲盖弥彰吗?这会儿他总算确定她的确聪慧过人了。
“没事,只是来看看你。”他看着她,缓缓的柔声说道。
张学宁心一跳,他是什么意思?她无法自主的被他的眼神锁住,两人就这么对看,接着她觉得自己心跳加速。
不!不可以!她已经算是有夫之妇,怎么可为别的男人心动?更何况这个男人她还很陌生,而且来意不明。
费力的转移目光,张学宁力持镇定,深吸了几口气,缓下急促的心跳。
“现在你已经看到我了,可以请回了吧。”她冷淡的说。
“张学宁,你感觉到了,对不对?”金洛风哪那么容易被打发,他的计划才刚开始有点成果!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张学宁回避他的眼神。
“不,你逃避的眼神告诉我,你懂。”金洛风靠近她,炯然的眼神烧灼着她。
“寒涛,请自重,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不适合待在这里,请回吧!”张学宁心慌意乱,但是表面上仍不动声色,她的理智原本就强过感情许多,断不会因为一时的意乱情迷就失了神。
“为什么要否认?张学宁,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要嫁入金家!”
“这就是你的目的,是不是?千方百计的阻扰,甚至假扮强盗,就是不让我嫁入金家,对不对?”张学宁一急,便漏了口风。
“扮强盗?你是说你认为那强盗是我扮的?”金洛风假装很震惊的看着她。
“我---对!”张学宁硬着头皮说。
她原本想再搜证,不想就这么说出来,但是却---
“原来我在你心中竟是这般的卑鄙小人。”他痛心的看着她,然后一转身。“放心,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他跃出窗口,眨眼间不见踪影。
她急忙下床追到窗口。
“寒涛!”她低喊,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眼神,他的语调,像是被伤的很深,而伤他之人就是她,难道她猜错了,寒涛并不是那名匪徒?
张学宁的心乱了章法,望着窗外的玄月,一朵乌云飘过,遮住了它微弱的光芒,就像他们之间脆弱的感情,经过这一次,已经蒙上了阴影。
也罢!在感情尚未深陷之前及时抽身也好,不再相见,就不会再有纠葛,她已是罗敷有夫,他们之间是不可能会有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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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
金洛风才刚踏入自己在另一家客栈的房间,就听到一阵鼓掌声,一抬头,只见司徒霆和关书同带着暧昧的笑容坐在那里。
“三更半夜不睡觉,那么好的雅兴到我这儿坐?”金洛风挑眉问。
“三更半夜不睡觉的人又不止我们,还有人对着某人诉衷情呢!”关书同调侃的说道。
“你们跟踪啊?”金洛风有些讶异。终于知道他们鼓掌是何用意了。
“对,我们跟踪你,而你竟然会毫无察觉,可见啊---”司徒霆摇头叹气。
金洛风没有再说什么,今晚的事就够他们笑话好一阵子了,他从桌上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润润喉。
其实他也早有觉悟,碰上有关张学宁的事时,他的警戒心总是降低许多,才会数次都让人欺身还无所觉。
“没有话要说吗?”司徒霆开口问。
“要我说什么?”金洛风淡淡的反问。
“目前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你到底打算如何?”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问那么多才好知道要如何配合你啊!否则到了金家,我们‘一个不小心’漏了什么口风的话,不是枉费你的用心良苦吗?”关书同不怀好意的笑着说。
这很明显的是威胁,金洛风哪有听不出来的道理,关书同就只会这一招。
不过---好吧!既然他们闲得发慌,那弄件差事给他们做做也未尝不可。
“把上船前一晚空下来。”金洛风看着他们,嘴角缓缓的露出微笑。
“可以,有什么好戏可看吗?”关书同立刻接口。
“那就要看你们演的精不精彩了。”
“你的微笑让我毛骨悚然。”司徒霆比较精明。
“别担心,玩不到你们头上的。你们只要帮我一个忙就行了。”
“好,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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