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阳光,看看这世界,并没有因为沈博涵的死而停止运转。你还这么年轻,是我们学校有史以来最美的校花呢!你还有美好的未来在等着你,可你看看现在的自己,这样子和死人有什么两样?”于静硬扯下张学宁头上的棉被气愤的嚷着。
“他答应等我长大的!答应我的未来一定有他的!”张学宁撑坐起身,悲从中来,掩面痛哭。
“是他错过了,后果不应由你承担啊!”于静终于软化,不忍的搂着张学宁的肩头,让她尽情的哭泣,心里万分犹豫到底该不该把自己口袋中的那份古文献给学宁看。
张学宁和沈博涵相识愈张学宁就读的t大,他是解除的归国青年企业家,在她们学校兼有一堂企业经营的课。张学宁读的虽是历史,但至企业管理系选修了这一堂实用的课程,于是两人相识,相恋,及至于如此天人永隔。
“对了,你的毕业论文写的怎么样了?”任张学宁哭了半晌,于静试着转移话题,抽了几张面纸轻拭她脸上的泪痕问。一想起自己买来的盒饭,又到矮几上张罗着。
“写是写好了,不过还有麻烦你帮我拿去装订。”
“呐!吃了它!”
“我吃不下。”张学宁推开于静递到她面前的食物,一脸疲惫的又躺上床发呆。
“学宁,你真打算为沈博涵这么摧残自己?”
“你不会懂的,别理我。”张学宁别开脸,那坚持的口气像是不惜为沈博涵陪葬。
于静见她如此,内心不免又是一番天人交战。也许她该给学宁一个选择的机会。考虑再三的结果,她还是自口袋中拿出一份古文献迟疑的交到了张学宁的手中。
“我小舅是马来西亚的华侨,某天意外的收到一份很诡异的电子邮件,内容是巫族的时空转换巫术---”
一听到“时空转换”,张学宁倏地坐起身,迫不及待的展读手中的古文献,原来憔悴,凄苦的脸庞渐渐呈现异样的光彩,一双手也因兴奋而颤抖着。
原来文献上提到一种现今仍存在于马来西亚丛林中,一个迹近绝种的蛮族所使用的巫术。传说中,它可将人送至另一段时空与思念的人相会。
但这得付出绝大的代价,亦即在另一段时空能获得对方“唯一”的爱,就得留在那段时光于他长相厮守,若不能,那么歹毒的巫师便赢得了她的生命。
“帮我,静静!”张学宁在无边绝望的深渊中生出一丝希望,不容多想的立刻就下了决定,将古文献奉若无上至宝的捧在胸口,以泪眼祈求呆立在一旁的于静。
“我---我不知道---”早料到学宁会又这样的反应,于静真的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你想,错过了这个机会,我空留这副躯壳与死何异?求求你!”张学宁紧握着于静的手哀哀饮泣,那悲怜柔弱的神态直叫人无法拒绝。
“学宁,你可知一旦做了决定,不管是留在另一段时空或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你都得与这个世界诀别了。你知不知道?”于静想到这件事的后果早已泣不成声,为好友这份痴愚而叹息不已。
“我不留恋,没有了博涵,一切成空,我何须留恋!”她要见他,再见他一次,纵使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亦在所不惜。
“你好傻!”于静除了这一句再也找不出适当的形容词。但又能耐她如何?只希望另一段时空的沈博涵不要辜负她,否则痴情的张学宁就真要葬送在歹毒的巫师手里了。
“静静---”
“也许我小舅可以帮我们查查看,帮我们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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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了将近五个小时的飞机抵达吉隆坡,于静的年轻舅舅,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的汪光宇已经等在机场大厅准备接机。
“小舅!”远远的见到汪光宇,于静有气无力的抬手挥了挥,算是打了招呼,被张学宁拖着往汪光宇走去。
“你们---要不要先到家里玩几天---”没有乍见亲人的喜悦,汪光宇一个魁梧的大男人,脸色却和于静一样惨淡。
此刻的他说有多后悔就有多后悔。好玩的传那份该死的邮件给外甥女,搞得自己活像个送女孩献祭的恶徒。
“是啊,学宁,你真该看看我外公家富甲一方的橡胶园,还可以骑马---”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还是麻烦小舅先送我去巫村。”张学宁娇俏的脸庞红润,是三个人中唯一面露喜色的。
聪明如她,岂会不知他们的想法?只是她心意已决,玩,不是她此行的目的。她此刻的心思早已飞到那巫族村落去了。
“走吧!”她径自拖着简单的行李,昂首便往机场外走去。
汪光宇与于静互看了一眼,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追上张学宁,坐上吉普车,往传说中的蛮族丛林探险去。
车子离开吉隆坡城市区转入被荒草淹没的小路,沿途荒烟蔓草,阔叶成林,愈往前走愈是潮湿深幽十足的雨林景象。
“小舅,你确定是往这里走没错?”于静环视四周的原始雨林,听着不知打哪而来的诡异的声响,不禁抚了抚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我是说,你确定这种鬼地方能住人吗?”
“既来之则安之,等送我到那个部落,你们就可以先回去了。”张学宁笑着搂搂于静的肩头安慰。一想到每往前一步就愈接近博涵一些,心里便涨的满满的兴奋情绪,什么恐怖阴森全被派出视界外。
“张小姐,我真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汪光宇嘴里说着,手中的方向盘一转,碾过一片潮湿洼地的边缘。
“小舅,也许你不知道我从未如此清醒过。”行学宁坐直被甩歪的身子,揉了揉被撞疼的头,不想再多做解释。
汪光宇和于静互换了个眼色,就这么怀着共同的心事。晓行夜宿开了两天一夜的车,终于到达传说中的乌拉木村。
汪光宇用半生不熟的土话和全身涂满色彩,长相骇人的土著交谈了一会儿,便催促着真厚两个女孩上车,依着土著所指的方向再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才到达巫师的草屋。
跟在汪光宇后面,于静被草屋门前荒曝的人骨冢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抓住毫无骇意的张学宁的手臂,走向门口那个眼透邪意,满脸彩色纹饰的老迈巫师。
汪光宇比手画脚说明来意后,只见那巫师走到张学宁面前注视了她好一会儿,粗糙的大拇指在她的眉心来回搓了搓后,比了比天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土话。
“他说的大致和文献上谢恩想通,不过他让你自由选择,做法与不做法完全看你的绝对,若你选择做法,那么久在今晚月圆时。”汪光宇看着一脸坚定的张学宁和早已泣不成声的于静,忍不住再次提醒:“张小姐,我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不,就今晚吧!”张学宁拍拍于静的手臂。
“你该祝福我的,不是吗?”
“你从此要消失不见了呢!要我怎么祝福你?”于静不客气的吼着。
“博涵在另一段时空正等着我呢!”张学宁不理会于静的反应,径自抬眼望着湛蓝的天空,满心期待的微笑着。
一旁的人骨冢和颓废的草屋讽刺的与她灿烂 的笑容成了强烈的对比。
“对了,小舅你问问他,我们怎知学宁是死了还是和博涵在另一段时空活的好好的。”于静忽然想到这判断生死的重点,转而问汪光宇。
汪光宇与那巫师又是一阵比手画脚的沟通,然后才对着张学宁说:“他会给你红,白两条丝线系在你的手腕上,红线主生,白线主死。若你是生,则手腕上的白线自会和这头的白丝线一样断开。反之若死,则两边的红丝线便会自动断开。”
“我知道了。”张学宁了然的点点头,随着心情沉重的于静与汪光宇一起回到吉普车中。
没有人再说一句话,只是各怀心事的静待夜晚的降临。
当晚,一轮圆月高挂在漆黑的夜空,偶有乌云敝月,更显诡谲。茅屋周围的广大雨林处处透着怪异的生机,令人胆怯于这样寒意尽出的氛围。
主屋旁一所架高腾空的小茅屋是巫者的祭堂。
张学宁喝下巫师给她的红色药汁,随即双眼紧闭,躺在祭坛上,她身上一袭珍珠白连身洋装,在黑夜中更显醒目。
祭坛周围的凹槽里不满色彩斑斓的小蛇互相纠缠着,欲往祭坛上窜爬,祭堂四周的墙壁则画慢了诡异的符号,沾满了腥膻的血污,整个祭坛随着烛火的跃动,更显得鬼诡恐怖。
光看这景况就足以令于静和汪光宇毛骨悚然。
仪式进行到大半夜,月光自茅屋顶端的小天窗逐渐投射于祭坛上的张学宁身上。巫师拿来人颅骨和长鞭,口中念念有词的不断做法。突然,他咬破手指将血液往张学宁的眉心涂去,拧着一张泛满痛苦的脸,人颅骨一抛,长鞭一扬,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
眼见张学宁就这么凭空消失在眼前,于静和汪光宇同时双腿一软,立刻昏倒在祭堂外的回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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