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些好奇地看向傅之因。
那虐猫男拍摄的主体是被虐待的小猫,镜头里环境信息很少。傅之因是怎么认出来的?
抱紧了手里的猫猫鬼,我等着傅之因回答。
半晌,傅之因:“这地方,林施微从前,总来喂猫。”
我一愣。
傅之因继续:“她很喜欢猫,一直想养一只。是我猫毛过敏,不让她把小流浪带回去……”
他声音顿了顿,看向不远处,虐猫男留下的那具,橘色的小小尸体。
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林施微,她……”
何队:“没想到她那么自私的人,也有良善的一面。”
我:……
抱在怀里的砂糖橘不服地“喵”了一声。
可惜,没人听得到。
傅之因也微微一愣,转移了话题,“那个打人的……”
“是闻宴也。虐猫是不对,不过他也把人家打得太厉害了,十根手指都踩断了。”
砂糖橘理直气壮,“喵!”
像在说,活该!
我摸了摸猫猫鬼肉乎乎的小爪子,心口疼得发颤。砂糖橘临死时,也是指甲被拔,四只小爪子都被踩碎。该有多疼啊!
虽说闻宴也是个杀人凶手,可这恶人自有恶人磨,虐猫男也算是付出了代价。
傅之因脸色有些难看,“他……会怎么样?”
“八成,不会怎么样。”何队冷哼,“闻家知道闻宴也这个性子,他一回国就给他配了顶级律师团队,号称南城必胜客,一定能把他给捞出去。”
我摸着砂糖橘,心越来越凉。
就算能在闻家找到我的尸体,他们就真的能给这个凶悍的男人定罪吗?
尤其现在闻宴也一直主张找我,不让警察结案。就他现在这个表现,任谁都不会猜到,他才是杀了我的凶手吧?
绝望,溺水一样的感觉压得我胸口发闷,我低头看向手里的砂糖橘,“也只有你能陪我了。”
“对了傅先生,”寻思再三,何队还是开口道:“您最好跟宁小姐打个招呼,我们知道她在网上号召粉丝找林施微线索,这件事出发点是好的。但现在这个情况,您也看到了。还是希望宁小姐能约束粉丝。”
一提到宁澜,傅之因立刻维护:“澜澜也不是故意的。”
“现在,因为宁小姐粉丝的行为,林施微的个人隐私都被发在了网上,连她家的老房子也被人泼了油漆,窗户也被砸了。这已经造成了财产损失,属于犯罪行为了……”
傅之因皱眉,“我会跟澜澜说。不过这事是粉丝自己的行为,你们可不要栽派到澜澜身上。”
在傅之因眼里,宁澜就是纯洁无辜的小天使。
可如果真的只是担心我,用得着发动粉丝深挖我的个人信息吗?
“傅之因,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么一个蠢货……”
话没说完,我自己也反应过来了。
我不是看不透傅之因的偏心与愚蠢,正是我自己对他的偏爱蒙蔽了我的眼睛。
我,真是自作自受。
何队张了张嘴,显然还想继续告诫傅之因。
傅之因却指着他手中的猫笼,“这猫也算是……受了林施微连累,就给我带走吧。”
“你不是过敏?”
“澜澜最近情绪低落,让她照顾小猫,或许会好些。”傅之因顿了顿,“林施微从前就是这样。”
我冷笑。
我从前确实喜欢一边喂小猫,一边叨叨咕咕自己的心事。有什么烦心的事,吸两口猫就过去了。
何队稍微思考了一下,“成,那你就带走。我这工作天天没个准点下班,猫跟着我,也是遭罪。”
“喵喵……”看着小白猫被关在笼子里,递给了傅之因。
砂糖橘从我怀中挣扎着跳下地,跟了上去。
我也被拽上了车。
没多长时间,就听说闻宴也被放了出来,果然什么事儿也没有。那个虐猫男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宁澜连着在直播间里哭了好几次,求粉丝们注意言行,不要触犯法律。
她的作秀,我已经看腻了。
幸亏,还有砂糖橘陪着我。
一日,傅之因拍完外景,一个人去了我曾经住过的老家。
“傅之因,你要干什么?”我警惕起来。
男人昂贵的意大利手工雕花皮鞋,踩上了老楼的水泥台阶。
一级一级地,终于停在了我家门口。
他看着我家铁门上,被写上的丑陋的字,脸色阴晴不定。
我眼眶一阵阵发热,“傅之因,你满意了吗?”
他在我家门口静静站了一会儿,蹲下身,从门前的鞋垫下面,摸出一把钥匙。
大学期间,我不止一次请过他和另外几个朋友,来我家小聚。他们都知道我家门钥匙藏在这里。
傅之因打开门。
一股长时间没人住过的屋子,特有的气味,扑面而来。
“傅之因你到底要干什么?滚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砂糖橘也“喵喵”地叫着。
可我一人一猫,完全阻不住傅之因的脚步。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进了我的屋子,手指拂过沾了一层细灰的实木写字台。写字台的玻璃板下,还压着我们读书时的老照片。
“林施微……”
或许是我的错觉,我只觉傅之因嗓音有几分嘶哑。
“林施微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
傅之因:“你别再吓我了,你快回来吧……”
我一阵无语。事到如今,傅之因到底在装什么深情?不过就是怕事情闹大了,牵连到宁澜的名誉。
此时此刻,我甚至有些恶毒地想着,等傅之因知道我死了,我真好奇他还能用什么法子,把宁澜的声誉给保住。
傅之因在我家老房子里呆了好一会。他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同城跑腿就给他送来了刷子和油漆。
我有些看不懂,“傅之因你想干嘛?”
顶流影帝脱下订制西服,挽起白衬衫衣袖,站在我家门口。
一点一点地,用鲜亮的红漆,盖掉那些侮辱性的字眼。
油墨的气味冲进鼻孔,我愣住了。
听到傅之因很轻很轻地说,“林施微,我把这一切都恢复原样,你回来,我们、我们好好的……好不好?”
不知为什么,我眼眶一阵阵地发酸。
明明已经放下他了,明明已经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还是心痛。
“傅之因,再也没有什么‘我们’了,我已经死了。”
“‘我们’阴阳永隔。”
三个多小时过去,我家的门被傅之因刷得焕然一新。
被砸碎的玻璃,也换了一扇新的。
傅之因一个人坐在桌边,慢慢沉落下的夜色中,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何队:“傅先生,你最好来一趟警局。”
“是林施微她……”傅之因握着手机的手背,爆出青筋。
何队:“林施微裙子上的血,源头我们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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