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他杀了我,一刀接着一刀地刨开了我的肚子,拿着手术刀的手指一丝颤抖也无。
现在却能面不改色地坐在警局里,为我报案。
甚至还为警察提供我的资料,一副迫切希望能早日找到我的模样。
这个男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他就一点都不怕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吗?
闻宴也比传闻中的更可怕,他是个疯子,是个纯粹的魔鬼。
傅之因脸色越来越沉,垂在身侧的手指无声攥紧,“K&K这么满意林施微,她那晚到底伺候……”
顾及到一旁的何队,傅之因强忍住没往下说。
闻宴也一脸冷漠,好像根本没听到傅之因的话,又好像根本不愿搭理。
我却明白了傅之因的未尽之意。
“傅之因,你这个混蛋!禽兽!”我真恨自己为什么死了,拿眼前的男人一点办法都没有。“明明是你,是你为了白月光害死了我,你却污蔑我出卖自己的肉体!”
“傅之因,你不是人!”
这个男人,我爱了十年。
今天第一次觉得,他是如此的陌生、遥远。
“阿因,你说K&K……”宁澜温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傅之因想要侧身挡住宁澜,已经来不及了。
闻宴也看了过来。
“这位是……?”宁澜弱弱问道。
傅之因脸色难看,还是一旁的何队介绍:“K&K总裁,闻宴也。也是来报案的。”
看着闻宴也俊美无俦的脸,宁澜眼中划过一丝惊艳。
她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去,“闻先生,我、我是宁澜……”
没有任何回应。
宁澜鼓起勇气,“我是您新投资的古偶电影女主角,还要谢谢您给我机会,我一定好好表现……”
“女主角?你?”男人冷漠的声音,让宁澜有些不安。
傅之因也皱起眉,“不是说好了……”
“不是。”闻宴也起身。
他身量极高,一站起来,周身立刻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
不自觉地,宁澜往后退了半步,靠在了傅之因怀中。
她脸色惨白,“您这是……是什么意思?”
闻宴也没再理任何人,径直离开了何队办公室。
擦肩而过的瞬间,傅之因想要伸出手去阻拦,却最终还是垂下了手。
“阿因,闻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我的角色不是已经定了吗?”宁澜咬着嘴唇,委屈地扯着傅之因衣袖摇晃。
“别怕,有我。我会处理……”
傅之因的回答,简直让我想笑。我倒真想看看,面对闻宴也这个魔鬼,傅之因到底要怎么处理。
闻宴也走后,何队重新请傅之因坐,“林施微失踪已经立案,傅先生如果知道什么消息,现在可以说出来了。”
傅之因厌倦地伸手捏住眉心,“我说过,她只是想让我担心、愧疚,才玩了这一手,你们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闹够了,她会回来的。”
无论多少次,从傅之因口中听到这些话,我的胸口还是像撕裂一样地痛。
在他眼中,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在闹,都是在逼他。
他们什么时候能发现我的尸体?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闻家财势通天,或许不久后,闻宴也又要逃往国外。
我的尸体,就只能他家别墅的地下室里,默默腐烂。
我好恨!
可知道那晚我去了闻宴也家的,就只有傅之因。
“傅之因,求求你说出来,求你告诉警察……”我无力地一遍遍重复。
心中却已不抱希望。
何队:“林小姐毕竟已经失踪了这么多天,为什么你这么确定是她在自导自演?”
何队示意手下,先带宁澜去另一间办公室休息。
再一次向傅之因开口:“傅先生,你和林小姐,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
傅之因眉心紧锁,“什么意思?”
“别误会傅先生,我不追星,更不八卦。可你是林小姐失踪之前最后见过的人,她手机里,你也是唯一的紧急联系人,你又很笃定她的失踪,不过是在和你置气。这,似乎不像是普通朋友之间能做出来的事。”
傅之因冷冷盯着何队,好一会儿,才咬着牙道:“她……喜欢我,很久了。”
“呵呵。”我飘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
现在看来,我和傅之因之间,付出真心的,可不就是只有我一个人吗?
我却傻傻地以为这是双向奔赴,还以为自己年少时期仰望的那颗星,终于被自己摘到了掌心。
简直可笑。
何队探究地看向傅之因:“傅先生到底为什么,认定林小姐是自导自演?”
吐出一口浊气,傅之因:“她……不是第一次失踪,不是第一次玩这种手段了。”
他似乎陷进不愉快的回忆中。
“那次,她一声不吭,整整失踪了一个月。为了找她,澜澜甚至遭遇了车祸,可她只不过是去游玩散心……”
那是宁澜刚刚回国时。
傅之因带着我,去参加他的中学同学聚会。
KTV包厢里,所有人的脸都被灯光打得明明暗暗。
傅之因揽着我的肩膀,向同学们介绍:“这是我的——”
他的目光触到角落里一袭洁白的裙角,猛地一顿。
口中的话,变成了:“我的经纪人,林施微。”
我微微一愣。可考虑到傅之因是顶流爱豆,我俩一直可以说是地下恋情,或许在同学们面前也不宜公布?
可下一刻,我的粉色泡泡,碎了一地。
角落里那白衣白裙的女孩飘飘然来到傅之因面前,满脸惊喜,“阿因,你真的遵守了诺言,这么多年,都还单身。”
我察觉出她话语中特殊的含义。
看向傅之因的目光中,多了探究,“阿因,这位是?”
傅之因喉结滚动两下,避开我的目光,“宁澜,我的……”
他的一帮同学一起起哄,“白月光!”
聚会散后。
傅之因喝了不少酒,不能开车。他一向有点晕车的毛病,自己开车没问题,坐别人的车却会吐。
尤其是酒后。
他说胃不舒服,想走走。
我扶着他,穿过黑暗无人的长街。
我问他:“阿因,那个宁澜和你……”
一场聚会下来,我早在同学们打趣的只言片语中,听过两人有过过去。
傅之因身子微微一僵,“我和她,早结束了。”
他语气淡淡的,我差一点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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