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本意也不是要让周婉难堪,实在是那个司耀太过显眼,自己庭下门生也不在少数,但没一个像他那样把自身前途当作儿戏!
见周婉当众面容扭曲,沉声道:“你如今是镇国公府的嫡女,一言一行皆受关注,身子不适就回去歇着吧。”
周婉早就如坐针毡,听到此话起身朝老夫人和镇国公颔首行礼:
“婉儿先回去了,还望祖母、父亲见谅。”
“快回去歇着吧,让人精心伺候着。”
老夫人笑看着周婉,视线不经意对上三房夫人时不动声色的移开,眼眸深处划过一丝厌恶。
国公夫人知道儿子在边关受了牵连丈夫心中有气,这些日子俩人还未好好相处过,眼下也不敢再明着偏袒女儿,见他神色疲惫轻声问道:
“你要不要也去歇会儿?”
镇国公抬眼看着面容憔悴的夫人心头一软:
“是有些累了,那就麻烦夫人了。”
国公夫人心情明显好了很多,轻笑着:“是我应该做的。”
夫妻俩起身给老夫人行礼后离开,二房三房也相互行了礼退出去,屋内只留着老夫人和一个贴身伺候的嬷嬷。
“你说我是不是助纣为虐?”
老夫人一想到因她的缘故导致亲孙女被调换心里就憋着一股气,如今已成定局就连她也无能为力,要是瑶瑶不回去的话………
“这可怨不得您,谁让旁人贪得无厌!”
嬷嬷在旁边添了一盏茶轻声宽慰道,随后站在老夫人身后替她揉捏着肩颈。
“王嬷嬷是我的人,出了事你们国公爷还瞒着我,夫人虽没有开口埋怨过可你看她的脸色……都怪我当初引狼入室。”
“您别多想,万事有国公爷盯着呢。”
老夫人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想到最近发生的烦心事眉宇间多了一层阴沉。
周婉强忍着怒火回到自己的院子甩袖进屋,气得摔碎好几个杯子才罢休,脸色难看极了,怒目横眉的盯着地上的碎片沉思……
半晌,突然想到什么眼底划过一抹歹意,朝门口的侍女喊道:
“进来伺候。”
侍女这些日子已经熟悉了周婉的行事作风,进了屋低着头收拾残渣,周婉开口制止:
“先别管了,我有事问你。”
“小姐请说。”
“我记得你有个兄长在赌场当管事?”
“是的,小姐。”
“你拿着本小姐的首饰去兑换成现银给他,让他悄声替我办件事。”
周婉原本想让司耀成为自己的势力,却不想他竟如此不争气害得自己被人取笑!
这一切都怨那个贱人!
念在司耀以前对她还算客气的份上,那就只能拿司阳开刀了,她倒要看看那贱人会被牵连到哪一步……
侧身在侍女耳边密语了几句,侍女听闻后垂下眼睑点了点头,随后到妆奁前挑了几样不打眼的首饰轻轻退了出去。
这厢司老头和司婆子站在镇口望眼欲穿,他老两口已经在这里等了快两个时辰还不见耀哥儿回来,司老头跺了跺脚开口:
“怕是耀哥儿在宴请夫子和同窗,咱再等等……”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说话声,俩人抬眼望去就见是文成书院的马车回来了,车上坐着一众学子和夫子,司老头忙笑着上前拦车:
“还请各位稍等,容我问一句司耀在何处?”
“你说司耀?”
“哈哈哈,他这会儿可难受……”
“你是他的什么人?”
其中一个夫子沉着脸看向司老头,司老头心里莫名一慌,忙回道:
“我是他爷,您可否告知我耀哥儿……”
司老头话还未说完,就见夫子满脸怒气朝他开口:
“朽木不可雕也,他是我教过最差的学生,简直丢尽了我文成书院的脸面!”
司老头脸色骤变,忙追问道:
“您到底是何意?我耀哥儿没、没中举?”
“您老还是回去吧,你家司耀考场睡觉还顶撞监官已经被除名了。”
夫子气得扭过头不搭理司老头,旁边一个善解人意的学子帮忙开口解释。
这番话惊得司老头一怔,片刻后像被人抽了脊梁骨一样弯了腰,看着瞬间老了好几岁!
马车绕过他俩进了镇,司老头一脸茫然的看向司婆子,打心底不相信这些人说的话,固执的追问司婆子:
“你、你刚才听见什么了?”
司婆子用粗糙的手摸了一把眼泪,一张嘴眼泪又流出来,带着哭腔:
“他、他们说耀哥儿被除名了!”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司老头情绪突然爆发,满脸的怒气与不甘,他对耀哥儿寄予厚望,自己后半辈子都压在耀哥儿身上,怎么能、能被除名呢?
不行!他一定要等到耀哥儿回来,他要亲自问耀哥儿!
风吹过来带着刺骨的寒冷,司老头裹紧身上的衣衫,吸了吸鼻子安慰司婆子:
“他们肯定同我俩开玩笑,耀哥儿写得一手好字,夫子也经常夸他,他们就是嫉妒耀哥儿……”
一扭头看到不远处走来的人,脸色变得异常难看,镣铐加身的道长也看到了司老头,两个挎刀侍卫一左一右押着他往前走,见那道长往司老头脸上看,其中一个冷声呵道:
“老实点!”
司婆子看了一眼司老头强撑着底气开口:
“敢问这人犯了什么事?”
“这厮假装道士给人算卦看命,顺势拐卖妇女和孩童。”
此话一出惊得司婆子往后退了两步,垂眼遮住了眸底的害怕。
“多亏您将这恶人绳之以法,是我们永宁镇的福气。”
“最近人贩子猖獗,一定要留心家中小孩。”
侍卫见司老头挺会说话,顺便多嘴交代了一声,司老头诚惶诚恐的垂着头弯腰示意,道长被封了嘴急得要跳起来,他之所以被抓住就是这死老头子害的!!
见他还不老实,侍卫抽出刀用刀背狠狠地抽打道士,疼得他眼泪流出来,随后被两个侍卫一推一搡往前走。
司老头脸色阴沉得拳头紧握,一旁的司婆子不敢出声,只静静的站在旁边流着泪。
“我没想卖了那丫头,谁知道他竟是个人贩子。”
司老头不知是给司婆子解释还是说给自己听,如今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眼下等到耀哥儿回来才是正经事。
在夜色即将降临时,司老头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司耀,见他一身酒气满脸潮红,嘴里嘟囔着听不清的话,老两口急得搀扶起司耀就往回走,三人之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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